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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发王立春老师作的序

(2009-01-04 18:3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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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分类: 美文收藏

转发王立春老师作的序

 

 

 

 

《山的那边》序——

                             跟着文学走

                                                        王立春

 

                                 

      为别人写序,我是第一次,心里很忐忑。在感觉里,为别人写序这件事一定有些了得才行。或得了些道行,或沾了些仙气,或修了些真身。如果以上的这些不具备,也该在人家指名道姓点你的时候,周身缠满了耀眼的光环才行。

     

   好在,是给自己的朋友写。话说多了,少了,重了,轻了,贴切了,跑偏了,还都能担待着。

 

   说起来,胡世远是我十多年前的同事。当年曾在一个单位共事过半年,对他的人品和作品早就有所了解。记得那些在一起共事的日子,这位来自安徽的小伙子,二十出头,客居沈阳,一人打拼天下。说一口浓重的安徽普通话,一谈业务就着急,一跟领导说话也着急,一着急说话语速就加快,当他语速一快,我这个北方人听上去,就像是听外语,基本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解其意。但每隔一段日子,总会有一个时间,他的普通话讲得又顺畅又动听,那就是他拿着自己的作品向我们朗诵的时候。这个时候,他的语速进入一种节奏和曼妙当中,抑扬顿挫,字清腔正,神情怡然,和平时完全判若两人。我当时想,他不如就这样定格住,有诗相伴,豪情满怀,那内心里喷发出的率性和美感竟天然地呈现出来,放射出一种光辉,一种力量。

   

    而那短暂的办公室时光,不再因为没有阳光照射而变得暗淡,相反,有了世远那洋溢的诗情,记忆里竟流动起灿烂的色彩。因为我自己喜欢文学,所以自然觉得和有共同喜好的人离得近些,我在他的诗里体味着他的苦涩,他的欢笑,他的艰辛,就像体味我自己的。那个时候,周围的好几个人,好像都对文学有着很高的兴致,大家在一起,互相交流,互相欣赏,对各自的文字品头论足,一派生机盎然。

 

    总是觉得,许多人,文学是青春时的一种冲动,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梦幻般的感觉逐渐被岁月的大风吹跑了,人也被吹跑了,即便吹不跑,身子也被吹歪了。大风过后,曾经的那片地上,干干净净,别人都跑掉了,歪倒了,只剩一个胡世远,还在那儿笔直地站着。

他原来一直没有离开文学。执拗的他让文学长成了自己的根须,这根须,在他的脚下,伸到了泥土里,使他一动不动。这就是十多年后的某一天,我见到他时的第一感觉。

 

    十多年后的世远,已不是当年的模样,褪去了荒草一样的青春,成熟和历练涌上了眼角眉稍,谦恭和煦,风调雨顺。只有那率性和诗意却在眼睛里像从前一样固执地闪动着,明亮了十多前年的岁月,明亮了我们相向而坐的时光。

 

    当他把自己从前的诗文整理出来,呈现在我面前时,我惊讶了。这里面有我曾听到过的诗,也有我不甚熟悉的文,一边看,耳边又仿佛听到他带着感情的朗读,一时间,这些字涌上了温度。这些有温度文字,砌成了一道他自己的风景,沿着这些风景一路走下来,我竟感慨不已。

原来,文学也执拗地跟在他身边,一直没离开。

 

                                    

   这是他十多年前的文字结晶,是他青春岁月的一场记录。或者也可以说,这是胡世远用文字行走的一段艺术人生。

 

    二十几岁,青春遍地流淌,倘偌有文学渗透进每一支细流,当青春隐去,那最后留下的印渍注定是粒粒文字,质感而生动。当胡世远与生俱来的文学梦幻与自己的青春交叉而过,他已经无法遏止住自己的笔,对人生、对人性的思考一下子涌上笔端,带着喜悦,带着忧伤,带着彼时彼地那些无法替代的痕迹。

 

     这些带着个人色彩的诗或文,也许有些凌乱,也许有些匆忙,或者,有些不知所措,但那些饱含着情感的诉说,那些停不下来的灵魂呓语,凝成了年轻的胡世远,遥远而清晰地站在他自己的路上,站在人们经过的路上。

 

    读这些感悟,有点像路遇一泓山泉。那是从山中轰然而出的山泉,它跳起来,落下去,带着陌生的神情四顾,然后选了一处往前闯,有些横冲直撞,有些扭扭歪歪,但没有什么能阻挡住它的脚步。我们遇到它的时候,这条水流堪称小溪了,虽然不那么汹涌和旖旎,但它清亮而执着,在山谷中的千千万万条小溪中,流着自己的样子。

 

    喜欢世远这本集子中流露军人情怀的那部分,它使整部作品呈现出一种凛然的气息。

……别了,我心中的金字塔,失去了你,绝不等于失去所有爱的丰碑。

我不会在乎红旗下的孤独,枪杆里的寂寞。军人的意志在孤独中锤炼;军人的风采在寂寞中辉煌。

高尚的情感之舵,使我体验到了人生的无穷奥秘,体验到了一种生活内在的曲折的旋律;我不会觉得难以言语,也不会悲不可遏,更不会怨天尤人,责怪命运之残酷,尽管将来在爱的感情世界里,不尽是鲜花和欢笑,还会有惆怅和彷徨,但我相信我会从容地把握和取舍,待到生命的黄昏里,哀叹和寂寞将不会属于我。

    青山依旧,白云悠悠,热情烂漫的夏之后便是一个秀美怡人的秋,此时的我,心中坦然自如,我爱那片温柔平静的天地……(《爱的丰碑》)

 

    一直觉得,要是可能,一个人年轻的时候一定要有一段军人生涯,军人生涯会捶打出别样的灵魂,尤其是男人。世远有幸,有了这样的生命体验,在军营里,他不仅历炼了自己的意志,也铸就了一种情怀。这样,当他转身面对那扑面而来的无数寂寞和失落,就有了坚强的抵抗力,而这种抵抗力,一经心灵的过滤,便凸显出一种朴素和坚实的力量。绿色的底蕴,笔挺的军装,严整的军规,让灵魂焕发出从里到外的厚重和英气,这样的英气,足以抗击岁月残酷的涤洗。从这些硬朗的言语里,我们能寻找到世远那些爱的丰碑,而这一座座丰碑,无疑是浓绿的。

 

   还有张扬的激情,也从那片片绿色上升起,火热地燃烧,让我们看到青春经过时一个又一个滚烫的感悟。

……十九岁的年龄,你的信念由此变得崇高。勿需再去思考也勿需再去选择,生活如火般炙热。

十九岁的年龄,你第一次把夜哨滋味品尝;十九岁的年龄,你第一次赞叹直线和方块的神奇。

学生腔在十九岁变奏,将军梦在十九岁翱翔。十九岁的年龄呦,青春的激情为你荡漾。

山谷中,清脆的枪声划破那片静谧,你的血液便在十九岁第一次沸腾,灵魂便在十九岁得到又一次净化……(《十九岁的年龄》)

 

   奔驰的骏马闯入第二十个驿站,说不上是喜悦,还是忧伤,前方细雨溟,一株挺拔的白杨树,在我的视线尽头高耸着,独个儿与凄风苦雨抗衡。

   ……穿过十九岁的领地,跨过二十岁的界碑。我惶惶然打量这一块陌生的荒野,如果没有拓荒者的气魄,就只好怯生生地走过,二十岁应该成熟。

   ……二十岁有二十岁的梦幻,二十岁有二十岁的亲情与追求。二十岁,是深埋金矿的处女地,二十岁,是东边地平线上的一轮喷薄而出的红日!驿站不是久留之所,策马飞奔,把白杨树作为一个路标吧!(《二十岁》)

 

    ……又是一年春上杨柳梢,我心中的那块芳草地已是春意盎然。我揣着躁动不安的心,像湖雁寻找自己的归巢,唱着那首《军营男子汉》走上了人生的路途……(《校园芳草依然绿》)

白杨树、骏马、军营之歌、芳草地、清脆的枪声、夜哨、将军梦……这些意向不断地叠加,把军营男人的形象衬托得潇洒而富有硬度。那向我们迎面走来的,带着梦幻色彩的,已不是形只影单的军人,而是世远营造出的一种气氛和意境,深远而模糊,涂着浓重的迷彩。

 

   曾感叹许多文字里的低迷和琐碎,也许那是文学没有放对地方,里里外外都感觉不对劲。一旦文学置放到军人的心上,相信一定会生了筋骨和神气,那广袤和俊朗立即会晕染开来,覆盖住整个视野。

 

                                      

   年少的时候,每个人都曾用诗人的脚尖走路。

 

   谁都不能幸免,当青春一头撞上爱情。

   而一颗多情敏感的灵魂一旦遭遇这样的激情,想不成为一个诗人都不行。在岁月年轻的小径上,胡世远遇上了让他燃烧的爱情。

   几乎,他的每一个神经都溅上了爱情,每一个爱情都亮起了一盏盏小灯,如同给自己的黑暗之夜点起了一串串霓虹,一处一处,闪闪烁烁。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爱情就在不远处,抓又抓不到,离又离不开。他痴迷、盲目而痛彻地追逐而行。而这一串跌跌撞撞,又让他身后的脚印充满了灵性和斑斓。

 

……今天,我孩子般的性格

透明如水中的瞳孔闪射

在心灵留一片圣洁的荧屏

永远只为你映彻

 

我这样发自肺腑的心声

渴望你理解并懂得——

在你深邃的眸子里

点缀着缤纷梦语辉映的沉静

该在你忧郁的目光中

寻找少女一片纯洁的魂魄

倘若灵性生长出无限的眷恋

每一思念的情节都时时

有你圣洁的名字在我的心海漂泊

(《给水晶》)

 

  这是对她的倾诉,是对她的渴求和仰望。爱情的个体生命在无望的煎熬之后呈现出一种嗡嗡的鸣响。现在,当我们把时间的镜头拉开,离开了那时那刻的体验,世远带给我们的已是一种心灵的共振。而在他低头沉吟着自己这种驱之不去的情愫的时候,自己也许并不知道,这种不自觉状态下的思想晶体,已经具有了鲜活的生命力。

 

  在世远的另一篇文中,也有这样的文字涌出来,露出自己光洁的亮度。“你走时,叫我把你忘记,可要忘了你真的不容易,我的心早已被你踩成了路,路的尽头,是那份化不开的牵念……”朴素真实,不加遮掩,而那条铺在我们面前的路,直接而宽阔,却在那行温柔的步子踩过之后,含满无声的疼痛。这让我想起叶芝的诗《他希望得到天堂中的锦绣》“……可是我穷/一无所有/只有梦/我就把我的梦铺到你的脚下/轻轻地踩/因为你踩着我的梦。”只有爱到了深处,才能产生这种原始的宗教般的感觉。

 

   就像一只蝴蝶落在一朵花上,这样的爱情,蝴蝶知道,花朵知道,一旦蝴蝶飞离了花朵,只剩了那一瞬间触碰的痕迹,而这一小片如电似挚的痕迹就是诗。有心的人,有一颗柔软敏感之心的人,一定会把它剥离下来,做成一个标本。这个标本会被小心地镶嵌在梦里,不时让梦中人回到那个温暖的时刻。这时诗人爱着的,也许已不是那个爱人了,而是自己的爱情。也许,这样的爱情才会散发出永恒的味道。

 

   爱情应该是诗的源头,可我常常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读到席慕蓉的诗,“三百篇诗/反复述说着的/也就只是/年少时没能说出的/那一个字”时,我忽然有一种栏杆拍遍后的彻悟。但回头望去我们的唐宋岁月,却又一头雾水,不知所以。似乎李白苏轼们从来没有冲动的青春没有稚嫩的爱情,一沾着文字,就直接追着山水上路了。于是祖国大片的山水田园跟在他们身后,沾着他们无尽的才情,出尽了风头,占尽了风光,极尽奢华堂皇……那被叫做艺术原动力的爱情就被隐秘地、细致地铺排到山水风月石头缝里了。是不是,传统文化太讲究含蕴和写意了,使得我们的诗贤们缄口不谈爱情?他们几乎集体躲避这些字眼,宁可把山水诗画留出大片大片的白来,也坚决不用一抹爱情来填充。他们决不会像普希金那样赤裸裸地说“我曾经爱过你”,“我的名字对你能意味着什么”,更不会大声喊出勃朗宁夫人“再向我说一遍,说‘我爱你!’”,哪怕像歌德那样带一丝急迫的内敛也好“蔷薇,蔷薇,红蔷薇,荒野的小蔷薇!”却极尽克制地把这种柔情蜜意推到自己的身外。中国的山水田园真是有幸了,比起别国来,自然含了更多的情,添了更多的媚,看上去云鬓花摇,风情万种,真的是“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了。

 

  而时空走到胡世远这里,当他尝试着用自己的诗心涂抹着那悸动的爱情时,他早已摒弃了很多隔膜,绕过了那些山高水长,直接抵达自己的内心。

 

该发生的和不该发生的

已成为过去

清新的许诺和那没有说过的

一同漂流

为何要用花落的故事混浊

本来清澈的双眸

 

暴雨打湿了嫩芽

该你打捞起自己

既然今日  又有

新的绿叶

为何惦念落叶

记录的叹息

(《打捞》)

 

  在内心的无力的挣扎中,他无数次端详那日复一日接踵而来的爱的无奈。

  这是一个人的歌唱,歌唱着十多年前的那场烟雨濛濛,那场青春涅磐时的爱与痛。实在是太匆忙了,这一场青春的盛宴,还没来得及回眸,就接近尾声了。还好,世远写下了这些诗,这些散文,甚至小说,用一把文字的颗粒,像结绳记事般做了记号,记下自己某天某时的某种心迹。这些,让识字的文学人或不文学的人看来,都是一场收获。

 

  当然,需要跟世远指出的是,文学的风景要自己一路细致的营造,这不仅需要一颗真正的诗心,需要丰厚的积累,更需要求索到艺术的真谛,修炼把握文字的功夫,去除字里行间的粗粝、杂芜,有思考,有深度,有哲思,找到自己追求的方向,只有这样,才能走上一条属于自己的独特文学之路。

好在,世远已进入省作家协会的辽宁文学院新锐作家班进修学习,去加固和夯实自己的功底。我的文学梦也是从这所学院起步的,这是一所给文学的写作人插上双翅的文学殿堂。而世远已用这本文集为自己的以往做了一个小结。这是一个结束,这个结束,也是一个新的开始。

 

        (王立春,作家,诗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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