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上八千寻 荀兰因罡风消毒火

飞行九万里 齐霞儿阴岭拜枯仙

原第二十八集，第一回

黑色字体为网络版（底本应为山西北岳版第一版《蜀山剑侠传》）

校对以漓江版（《天痴神驼》分册第五回）：

红字为异文，蓝字为网络版缺漏文字。

提供给有意购买山西北岳新版或作家新版的朋友参考一下。

眼看快要到达，卢仙婆忽然厉声传话，坚拒不见，喝令速回。先师还在哭求，谷中猛冲出一道金光，强将弟子师徒卷去，直送出数千里外，方始离开。初飞起时，瞥见那人鱼已然腰斩两段，有一股青烟冒起，直上天心，知是妖物元神，也未看真。因落处恰在离神獭岛不远的海面上，守岛妖物已死，正好在彼潜修避祸，仍寻了去。住了十年，俱无人来。也是先师数尽，该当遭劫，没体会仙婆深心，反因受辱怀恨，如非法力太差，早已前往寻仇了。这日（一日）忽然静极思动，前往中土访友，留下弟子守岛。去才四日，忽一大头丑女走来，自称人鱼转世，说她受先师之愚，遭了兵解，但她修炼千年，非经此一关不能修成，幸仗此举，才得转祸为福，转世入道，所以心中并不怀恨。才一降生，便能人言，飞腾变化，有许多灵异之迹。如生在汉族（满族）人家，必当她是个怪胎，当时杀害，都说不定。仗着投生那家是个土著中（苗族中）的女巫，见她身有鱼鳞，生具异相，正好拿她恐吓山人（苗人），作威作福，没有加害，反倒奉若神明。

　　“人鱼为报女巫（苗巫）养育之恩，虽照乃母之言行事，幻出许多灵迹，向山民（苗民）敛财，但她夙根未昧，恐防造孽，从三岁起，便向山民（苗民）要一山洞，闭户修炼，轻易不出见人。第七年上，觉着报恩期满，正想回转故土。恰值那女巫因屡次背地为恶，树敌太众，邻寨山人（邻峒苗人）恨之切骨，探明人鱼现已闭洞不出，暗用金珠重礼，由哀牢山深山之中，请来一个惯于驱遣毒蛇害人的妖巫，铤而走险。豁出得罪人鱼，与之同尽，故意抗命，停止献纳常例。算计她必率领手下徒党，前往威胁，便由妖巫将所养妖蛇七星钩子，连同妖徒拘来的毒蛇大蟒，埋伏在所行的要路山谷之中。女巫以前本是凭嘴骗人，无甚伎俩，全仗所生神婴灵异，无人敢惹。末两年，人鱼知乃母积怨太多，早晚必有杀身之祸，但多不好终是生母，真正法术恐她用以济恶，传了她两种幻术。初意山民（苗民）无知，过信神鬼，只要是（只当是）能幻出一些水火恶鬼，人便畏服，不敢近前加害，用以防身，足足有余。传授时，也曾向乃母言明，并非真法，只可临危应急，镇压仇敌，不切实用。切忌用作威福，时常炫弄，日久被人看破，反倒引出祸事。女巫先还听劝，不常施为。嗣见众人敬如天神，邻寨（邻峒）诸敌更是望风胆落，予取予求，任凭欺凌勒索，不敢丝毫反抗，不由得意忘形。心性又是贪而且狠，对本族山民（苗民）还稍好些，远近各寨（峒）全都受害受欺，取求无有宁日。稍有违忤，或是贪欲未能全满，立即施展幻术，假托神鬼恐吓。结果不特加倍勒索，并还要将对方寨主边酋（峒主苗酋）毒打示威。

　　“人鱼修炼正勤，自传法后，三年未出，由她任性横行。日子一久，成了习惯，气焰愈张，顿忘前戒。以为无论对方多么凶恶势盛，只要把那两种幻术一施出来，立可迫使降服，生杀予夺，无不如意。那对头本是相隔数百里外的一个大酋长（酋族），以前人多势盛，极为凶暴。女巫这一族本是世受凌逼，自从人鱼降生，不久变成强弱易势。先仗人鱼之力，报复世仇，杀死多人。最后显出灵迹，自然降服，按时献纳常贡。女巫仍是饶他不过，在所凌践的远近百十处山寨（峒苗）之中，独对这一族最恶。平日百般凌辱，往往无故加害，直教对方终日提心吊胆，不能喘息。尤可恶是，山人（苗民）信鬼，每一土著（苗族）均奉有一二鬼神，她竟迫令污辱毁弃，自前年起，又迫令每年春秋两季，须要献出一双童男女，用作她本族祭神之用；并还限定要那寨主（峒主）所生子女，不许另觅外人子女替代。以此怨毒越结越深。那对头也真能忍辱负重，又得众心。他那一族最是心齐，平日受尽茶毒，自知非敌，只处心积虑，百计图谋报复，表面从未违抗。女巫久把他视若猪狗，分毫没放在眼里，只想将这一族历代埋藏的金珠压榨出来，再将寨主（峒主）全家杀死，族人迫令为奴，常年向她献纳（常年献纳，他的生产），永为自己增加财富。断定他已屈服，至死决不敢有二心，不料忽闻停止献纳，大出意外，立肆凶威，前往问罪。

　　“因这一族人都信服那寨主（峒主），起初百事顺从，勉强留他活命，不料竟敢为首反抗，认为罪大恶极。去时，还想重施故伎，一到便用幻术镇住众人（群苗），假托神命，将寨主（峒主）妻妾子女全数杀死，以快心意。不料恶贯满盈，杀星照命，中途走过山谷，埋伏骤起。那七星钩子，乃南疆（苗疆）最厉害无比的钩尾毒蛇。一照面，当头列队的十多名徒党，先被蛇蟒咬死，女巫忙施幻术退敌。那妖巫除养有七星毒蛇与能驱遣蛇蟒外，伎俩无多。看见满山谷洪水烈火，神鬼无数，现形发威，也是又悔又怕。以为受了愚弄，得罪天神，慌不迭正待跪伏，认罪求饶。（偏生事前久闻女巫威名，虽贪重贿而来，终存戒心，早打好见事不佳，便即逃走的主意，自己藏在上崖，相隔颇远）而女巫见变生仓促，未免心慌胆寒，行法稍慢，毒蟒虽被烈火吓退，那七星钩子颇有灵性，来势特急，为首一条，早已冲近身来。（火起，方一惊疑，觉着并不烧身，妖巫发令为呐喊哭窜之声所乱，又未听见，仍旧试探着往敌人追去，只是势子略慢了些。）这类毒蛇具有特性，逃人越急，追逐越快。女巫如稍镇静不动，只差一两句话的工夫，妖巫再喊两声，便可将蛇唤住，下来伏罪。无如自知幻术为虚（幻相），又知毒蛇厉害，只被近身一尾扫到，便即惨死。见火未将蛇吓退，惊魂皆颤，一面反身飞逃，立即失声高喊饶命起来。那对头因受害的次数太多，虽看出破绽，只是不敢拿准。这次本就有意拼命，见状如何能容。同时（崖上）妖巫见毒蛇能在火中追逐敌人，已经省悟过来，不特未再喝止，反倒发令后面蛇蟒齐上。后面的蛇还未上前，女巫已吃那为首毒蛇赶上，前半头颈直竖地上，扬起后半两丈多长身子，连着钩尾一鞭扫去。那毒蛇坚如精钢，力又绝猛，只一下，便把女巫拦腰打为（打断）两截，尸横就地，脏腑狼藉，幻术也自失效。后面蛇蟒一齐追上，连那同去徒众，一齐把血肉吃尽，剩下二三十具白骨。

　　“那对头如若就此走去，也可推为毒蛇所杀，与他无干。一则积愤太深，又见水火神鬼俱是假的，既想复仇，又起贪心。以为人鱼也和仇人一样，只是骗人伎俩。仗着妖巫相助，许以重利，（无此两句）欲乘胜前往，屠杀女巫全族，一人不留，并夺取所积金珠财货。事有凑巧，正值这日人鱼十年期满，忽然心动，欲往见母多聚一日。由洞中走出，瞥见敌人大举杀来，并还带有毒蛇大蟒，同族山人（苗人）已死了十几个，正在辱骂追杀。一听口气，才知生母已被妖巫所豢毒蛇惨杀，不由动了母子间天性。又见敌人如此凶残，当时大怒，立即飞身上前，先将蛇蟒用法力制住，一齐杀死；再将为首仇人和妖巫擒住，问明经过，一一处死，报了母仇。因问出乃母恶迹，咎由自取，不愿再杀余下敌党。又恐去后双方复仇，祭灵之后，取出乃母生前所积财货，当众分散；并令折箭为誓，结成兄弟，从此互不侵害。敌党见她果真灵异，畏如天神，本料无一得免，不料反倒加恩，自然（固是）心悦诚服，反怨为恩，喜出望外。便是本族的人，平日也受女巫凌践，外寨（外峒）所献财货，永无分润，稍有不合，立遭严罚，本都心中怨恨，敢怒而不敢言。做梦也没想到，寨主（峒神）如此大方，一反乃母所为，自然欢欣鼓舞，无不唯命。双方立时释嫌修好。人鱼又加许多劝诫恐吓，然后升空飞走。走了没有多远，瞥见山脚下有人受伤倒卧。下去一看，正是先师，说是路遇正教中仇人，斗法大败，受伤逃此，谁知无心中隔世相逢。知道人鱼心善，托她带话，令弟子前往相见，行时，人鱼又将弟子唤住，说她生长南疆（苗疆），没遇见一个识字的，请代取一姓名。并告弟子，先师劫运已临，身受重伤，还不悔过，妄想报仇，万无幸免。说我虽是他的门下，心肠却好，面上并无恶纹。叫我在师父死后，可速来此，还有要紧话说。弟子急于看望师父，心乱如麻，匆匆为她取了一个与她前生以及心性相合的姓名，叫作鱼仁，便自走去。寻到先师不久，没等报仇，便已遭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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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江版书影：

http://s1/mw690/5d774558gd8eb8db4f6f0&690

http://s11/mw690/5d774558gd8eb8e9a325a&690

http://s8/mw690/5d774558gd8eb8f895407&690

http://s3/mw690/5d774558gd8eb905403c2&6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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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文版书影：

http://s14/mw690/5d774558gd8eb95f213cd&690

http://s16/mw690/5d774558gd8eb9804d0ff&6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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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到旧雨楼清风阁还珠区。

“秋水无痕”朋友说：

“岳麓版”平装10册的，这一段文字没有问题，只是“这日（一日）”此处，为前者“这日”。

经查，“岳麓版”精装5册也是如此。

“蜀山初哥”朋友说：

北岳新版的这一段文字，是介乎于网络版和漓江版之间，即所谓的“半避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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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蜀山初哥”上传山西北岳新版书影。“秋水无痕”重新整理各版异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