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前絮语：又一曲生命本身的抒情练习

◇衙外

一年就这么一个十一，一年就这么一次远游。明天，又要出发了。

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掰着指头算，这么多年的十一长假，我都走了什么地方？由于原来还有一个五一长假，经常算混了。那么现在就从后往前推：去年的十一走迭部，前年的十一翻夏特，09年的十一跑新藏，08年的十一登玉珠，07年的十一趟狼塔，06年的十一闯黑河……这之前的游记都有博客可查，可05年呢？泗耳是05年五一走的！这一年的夏季，我还登了四姑娘二峰，那么，十一我走的是稻城、亚丁？04年呢？我仔细查了，傥骆道是04年11月走的，那么，04年十一去的是福建？03年呢……真的想不起来了。

记忆就这么将过往变得模糊，乃至生疏。但每年十一就像一次“例假”，我知道我都没闲着，我知道，我的生命都要在这个季节变着法地绽放。这是一种持续的激情，也几乎是一种行为模式，固定在我的生命节奏中。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我很庆幸自己选择了这样一种生活方式，它并不是浪漫，反而是一种坚持；它并不是潇洒，反而是一种苦行。不说其他时间段的出行，仅翻看每年十一留下的游记，我确实都难以抑制地要发出这样的感慨。看上面列出的这么多年的十一轨迹，没有一次轻松的，几乎都可以称为艰苦卓绝，而其中07年狼塔，我还差点将小命彻底交代，同样是这一趟，芦荟也差点丢命，奇遇走到虚脱；而06年的黑河，围巾也走到极限，抵达目的地便眩晕在地……如果说这是浪漫，浪漫岂有这样的危急？如果说这是潇洒，潇洒岂有这样的艰辛？

而今年十一，我选择的同样是一条艰辛之路：先登哈巴，再走梅里。其中梅里，我们选择的既非小转，也非大转，而是要走一条山友极少涉足的线路——缅茨姆穿越。不过，需要交代的是，胡说、中校、圈儿和帽檐他们前几天已经打来电话，他们已经走通此线，而我们此次出行的临江仙、围巾、阿蒙4人，只是沿着他们走过的路，再走一遍。区别在于，他们没走完全程，而我计划，无论如何，我们将沿着缅茨姆的裙边，翻到雨崩。

每一座雪山都是神山，每一次雪山之行都是神迹。哈巴是男神，缅茨姆是女神，此行一趟下来，我们将功德圆满。它无关乎什么潇洒与浪漫，而是生命最本真的律动；它甚至也无关乎什么坚守和苦行，而是自己给自己规划的这所谓诗意人生里的又一曲用生命本身所练习的抒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