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关山的濒死野鸟及怅然所失的诗意

    ◇衙外
   
      藏蓝还是靛蓝？下山路上，当我在抖动的野草中发现了它时，它正在荆棘丛里使劲扑棱，却始终不能起飞，而几米远处就是悬崖。我追到山崖边将这个小可怜儿捉起，它却不领情，张着大嘴拼命叫唤并想狠狠地啄我。直到它发现我并无伤害它的意思，或者即便我想伤害，它也无力反抗，何况我虽然也长着一张“血盆大口”，但嘴角流淌的只是汗液并非口水，且无獠牙，更只是用来向他微笑，才慢慢地乖了下来。它长得可真是好看啊，翅膀虽然受伤，但还是那么鲜艳、耀眼，就像是被它经常飞翔的蓝天熏染过一样，一下子就勾起了所有人的怜悯。藏蓝还是靛蓝？别说我这样的色弱患者，其他人也都说不清楚它身上的那种绚丽，究竟是哪一种蓝色，只是一个劲儿地夸它漂亮。但我们该怎么拯救这样一个漂亮却濒死的精灵？带回去帮它疗伤，或者交给动物园的专业人士？想了想，都放弃了！最终，我们选择了让它自生自灭，你可能会觉得这未免残忍，但我倒觉得这是唯一办法，凭我们的能力帮它疗伤，毋宁说是在它伤口上撒盐，交给动物园，我怕它根本熬不过这漫漫长夜……它身上的蓝的确美丽，但我知道，蓝色在英文里还有忧伤的意味。
 

  


      其实也没啥忧伤的，犹记得那年在羡塘的燕子洞内，我们打着头灯在洞里寻觅，一路上见到太多濒死的燕子，也曾好心将它们捡起，但最终也只是近乎虚伪地唏嘘两声而放弃。有些事情很残酷，但有些怜悯其实也很矫情，大自然自有它的规律。在我眼里，无论这只蓝鸟还是那些燕子，大自然毕竟曾经让它们“诗意地栖居”，仅此，在我眼中，它们的生命就比我们中的所有人值。从某种意义上，我们钻进山野只有为了逃避生活，而它们无论生死，都只是按照造物主的旨意……“残存的欲望里一只蓝鸟的影子在闪烁/在挥霍她仅有的那一份，其余的/全随着尖锐的啼叫逼进我的心/那饥饿并且厌倦的正抖动的心/又怎么能够承受？在这所巨大的病房中……”哦，我不免想起自己写过的一首诗（http://blog.sina.com.cn/s/blog_5d7641f50100nz07.html），现在读起来，很合昨天之心境。
    
   








     遇到这只蓝鸟是在昨天的南关山下山时的羊肠小道上，我们一行12人，由步调带队，而这条线是几月前他跟中华大哥行走时记下的，位于关山景区的对面。这条线路还真是不错，强度适中，也没有什么难度，最重要的是一路上除了鸟和知了的鸣叫声外，毫无人迹。在大伙汗流浃背地连续拔高600多米后，来到山顶的一个破旧的林场，护林员都下山了，大门紧锁，正好让我们肆无忌惮地贫嘴打屁，吃完后纷纷躺在地席上比谁的呼噜声响。这是我眼中爬山的最美状态，一身臭汗之后有个清静之地休息，想喝茶的喝茶，想睡觉的睡觉，想坐在那里发呆的也可尽情地发呆，心中只剩下那天然的静谧……

如果能好好活着，我愿意一直这样，像那只鸟。可以想象，它在未受伤之前，曾演绎过多么奔放且优美而毫不做作的自由。
   
    好长一段时间，因为实在不想在队伍中插进一个向导，我已经懒得发掘新线，但好在知道中华大哥仅在这一带就已经发掘了好几条线路，咱就图个省事，慢慢地沿着他趟出的新线一条条走一遍吧，嘿嘿。
   


    昨天同行人员分别为：钢炮、步调、白头翁、老末、绵羊、连东、天池、围巾、阿娇、莲菜、阿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