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事件：概率学上的“伤心总是难免的”

◇衙外

太行山那边传来噩耗，前天，也就是15日，据说一名叫“伤心”的郑州驴友在双底村坠崖，这名字契合了此次驴行的悲壮。一个活蹦乱跳的人，转眼就没了。这就是户外。

刚才跟朋友说到此事，说得自己也很伤心。想当年，自己是个极端的冒险分子，再险再难的路，没有不敢去的，而且常常是为此而自豪。但自亲眼看着生姜坠崖并去世后，胆子一下子小了许多。怎么说呢，其实也不是胆量的问题，更主要的是一种对他人的责任感，通过血的教训而逐渐增强。一个队伍出去若干人，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一个人遇难，都是这个队伍所有成员内心永远的痛。

我想，此次跟“伤心”一起出行的驴友，大概跟我当年的心情一样。失落、悲愤，且带有自责。

我刚到旅游版时，因为嵩山频频出事，我还专门征稿讨论了一次“是山太陡，还是人心太野”？但讨论来讨论去，当我发现绝大多数人都去指责驴友冒险意识太强时，又从内心里觉得主要的引导是有问题的。因为每个人内心其实都冲动着强烈的冒险或曰探险意识，于是，在那期报纸印出来后，我总觉得心里不安，所以专门又写了一篇《探险是一种本能》的文章来“平衡”：“是的，探险也是人的一种本能，尤其是对一些肾上腺勃发着浓烈雄性激素的男人，在“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和平年代，到大自然中的一些神秘、险要之地探寻，常常是不可抑制的一种冲动。而探险由于面临很多未知及不可预料的因素，必不可少地存在一定程度上的冒险，而既然存在冒险，也就难以避免事故的发生，这是户外运动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

是的，无论此次的“伤心”事件，还是历来发生的山难，单纯地去指责山友冒险，在我眼里，显然都是不对的。但也必须看到，现在的户外圈里的确是太浮躁了。这几年里，山难频频发生，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种浮躁。而除了浮躁，这其实也是一个概率问题——若干年前，驴友队伍相对稳定而人少，出事的几率自然也小。而现在，玩户外的人呈几何数字成倍发展，从概率学上说，出事的几率自然也就急剧加大——所谓“伤心总是难免的”。加之一些领队不负责任，啥人都带，见人就收，概率也就又进一步被加大。所以我们隔三岔五，都能听到这样那样的悲剧，让人嗟叹之余，不免感到某种忧郁。唉，好在自己早已经过了争强好胜的阶段！

向每一个死于山难的行者致哀，不管怎么说，他们都与我们一样，怀有同样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