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由惬意转为沉重

◇衙外

昨天早上，我还在博客上絮絮叨叨谈起此次降雪给人带来的惬意感，到了晚上，它给人的感觉就已只剩下沉重。

昨晚我是11：30下班，当时农业路上的雪已经有半尺深，而且天上还在飘舞着雪花。走在农业路与经三路交叉口时，我看见路口东北角中国银行一侧的地面上，躺着一个人，这是个大约有五六十岁的老太太，是乞丐，我印象中，她已经在这里露宿很长时间了。她蜷缩在脏兮兮的被子里，从远处看，就像一堆垃圾。虽然昨天我照样在冷水里游了1750米，但知道这样的天气，如果露宿街头，是足以冻死人的。正巧我带有相机，就给她拍了两张照片，并告诉她我会马上通知收容站，让他们把她接走。老太太不知道是被我的闪光灯吓的，还是冻得不会说话抑或本身就是哑巴，只是用眼睛盯着我……

我对她说，马上叫收容站的人来，可收容站的电话是多少？我正想打114询问，说起来也巧，在路口的西北角停着一辆警车，于是我赶忙跑过去敲开车窗。车内坐有两名巡警，我告诉他们老太太的事情，并请求他们通知收容站或告诉我电话。他们说你打110吧，让110来协调……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是这么笨，是啊，干嘛不打110？于是我拨打110，告知接线员老太太的情况，接线员是个很动听的女声，认真地询问了具体地点，并答应由他们协调收容站。我这才放心地继续前行回家。

一路上没有出租车可打，只有我一人在雪地里慢慢行走，快到花园路口时，我接到丰产路派出所的电话，他们告诉我，他们马上就去那里去看看，并要我拨打120通知医院。我说，老太太未必有病，而且即便接到医院谁又会管她？只希望你们通知一下收容站，把她接到那里就行了。他们说好吧，然后挂断了电话……后来，出租车我也不打了，就那么一个人走，本以为等一会儿还能接到警方电话，但直到回到家，再无音讯。我当时想，他们应该已经安置了她。

走到南阳路上，我才发现我们家这一带仍没来电——事先，儿子已经电话告诉我，家里停电了——不仅没来电，路旁不少粗壮的法桐都被雪压断了枝桠，可想而知，它们又砸断了多少电线，至此我就知道，这天晚上是不可能来电了。在雪地里走6公里是很累的，回到漆黑一片的家里，我点着蜡烛，打着头灯边看报纸，边喝了两杯葡萄酒，在喝酒的同时，我还惦记着那个老乞丐，不知道警方究竟怎么处置她的：她真的会被送进收容站吗？

遗憾的是，直到现在，我不能确定那个老太太昨晚是否真被收留，因为家里继续停电，在家也没事，我今天提前两个小时来到单位，刚才上班路过那里时，看到她的一堆被褥和大衣以及饭碗还在那里仍着，因为没有了人，更像一堆垃圾！我想，看到她这么多东西都在，昨晚她应该没有被接走，而现在应该是讨饭去了……

看新闻，此次暴雪袭击我国北方七省一市，昨晚郑州居然还响起了冬雷，石家庄有些地方，积雪甚至比人还高，真是惊心动魄。好在是新闻上还说，此次暴雪已经接近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