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写《我有一双隐形翅膀》

◇衙外

今年北京的高考作文题是《我有双隐形翅膀》，刚才去看了郑渊洁的博客，他也写了一篇，很显然，他没有上心。而至于蒋方舟说到的这个题目有性别歧视，更是不知所云。闲着无事，俺也来草就一篇——估计非被改卷老师打0分不可，哈哈。

一天，我好不容易爬到一棵树上，为的是把我挂在树梢的风筝摘下来。那棵树很高，爬过了树干的我，看着上面纤弱的树梢很有点泄气，上还是不上？上，实在太冒险，好歹我也百十来斤，万一树树枝折了，为了一个风筝我丢了小命可实在冤枉；不上，可爬了这么高，眼睁睁看着风筝挂在树上，又心有不甘。我正犯愁时，一只鸟儿从远处飞来，像我根本就不存在一样，正落在了风筝上面的一根小枝上。这是一只什么鸟，我叫不上来名字，只看到它有一双很大的翅膀，白色的，它刚落在树梢上时，也没有站稳，翅膀大大地打开，一时间居然像以把伞一样，遮蔽了我头顶的阳光，而随着它的忽闪，还带了一阵阵凉风，好爽！

我觉得这鸟儿是带着善意来的，就刻意把自己的嘴嘬成鸟喙的样子，冲它微笑，并细声细气地向它表示友好：“你好啊，美丽的大鸟儿！”本来我问好，心里还在担心会将它吓跑，万万没想到的是，它不仅没有惊慌，还居然将剪刀一样锋利的喙儿张开，以同样细声细语地口气对我说：“你好啊，笨拙的大爬虫！”这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一只鸟儿不仅会说话，还会开玩笑！我兴奋不已，一点没有为它把我贬为大爬虫而生气——我认为这是一种善意的玩笑，如果它真把我当成爬虫，早就该来啄我了——反而哈哈大笑：“天啊，你还会说话！”我当时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现在回想起来，也能想象到该是多么得惊讶！而更让人惊讶的是它的回答：“这很奇怪吗？其实，不仅我会说话，更重要的是，你还会飞！”“我会飞？”问这话时，我似乎感到自己的下巴正在变尖：“怎么飞？我没有翅膀啊！”我一边说着，一边没有往上又爬了一点，以至于我所攀援的枝条剧烈晃动起来，让头上的鸟儿也站不稳了，它又忽闪了几下翅膀，同时也又一次给我带来一阵清爽。

我向上爬的姿势一定很可笑，所以鸟儿在我头上发出唧唧的声音，我知道那是它在发笑。我说：“你别笑啊，你看到了，我没有翅膀，怎么飞？”鸟儿继续唧唧地笑着，直待它在树梢上站稳：“你没有一双有形的翅膀，却有一双隐形的翅膀！”“是吗？可它在哪儿呢？”我记得很清楚，我这样问它时，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肋下，可那里空落落的。鸟儿也许看我的样子实在太滑稽了，它分明已经站稳了，却还故意忽闪着翅膀：“唉，愚蠢的大爬虫啊，翅膀只有在飞的时候才会打开，你现在紧抱着树枝，它怎么会显现？”这话听了让我好惊诧：“你的意思是，让我现在松开树枝？”“难道不？”大鸟反问我时的表情很坚定，不容质疑！

你想知道后来的结果吗？好吧，这事儿已经过去好多年了，我一直都不好意思对别人讲起。但今天，既然我所面对的考卷居然也这样浪漫，那就听我把这个天真的故事给你讲完：当时，我非常冲动，旋即把紧攥着树枝的两手分开了，然后两脚腾空，纵身一跃……你们猜怎么着，因我用力太猛，那粗壮的树枝整个断掉了，我耳边先是“咔嚓”一声，然后是一声脆亮的“吧唧”，而就在空中，我看到自己的风筝随着倾覆的枝桠一同坠落——很显然，它又回到了我的手中——同时，我看见那只鸟的翅膀再次大大地打开，也不知道到底是遮蔽了一团阳光，还是洒下了一团阳光，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