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起冒失，而非冒险

◇衙外

这两天大河网上很热闹，一个驴友在宝柱峰上把腿摔折了，好像还有一个人走失了，都是周六发生的事情。而周六这天，我在博客上写下《悬崖，看到它恐怖的另一面》——现在，我自己看着它，都觉得有点刺眼。

感觉刺眼，是因为这多少有点巧——我博客里所表达的那种心态似乎正好与这位摔断腿的“红衣人”带给大家的警示相反。事情一出，大家都正在检讨自己的莽撞，而我却是在说要证实悬崖、正视风险。好在是我贴这篇文章时，“红衣人”还没有出事，否则弄不好还会有人说俺这是在说风凉话呢。呵呵。

《郑州晚报》报道，仅周六、周日两天，嵩山便发生4起遇险事件，除了在宝柱峰摔断腿的这位，在气象站附近还有一人不慎摔伤……必须承认，现在的快旅存在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浮躁，在我眼里，现在接二连三的险情发生，正来自这种浮躁。但怎么说呢，透过这种浮躁来仔细想想，我又觉得这不该归罪于人们的冒险心理。事实上，作为户外运动爱好者，没有一点冒险精神，那又该多么无趣！如果只是来锻炼身体，那又何必要到山里去？就我而言，之所以喜欢到山里去玩，更多的是为在锻炼的同时收获一些乐趣，而乐趣在一定程度上就是追求刺激。

是的，包括我自己在内，很多老驴如果能够公正而不带偏见的话，我们必须承认，冒险本身并没有那么多可供指摘的地方。事实上，每一个老驴都是从新驴开始的，如果我们现在去指责某些新驴耽于冒险，想想自己若干年前的疯狂行为，那又该怎么解释？尤其是我，可谓傻大胆一个，这么多年来，为了寻刺激，不知道涉了多少险，而直到现在还乐此不彼。所以，面对新人出事，我无力也难以张口去说对方“不自量力”。

但必须指出的是，现在的出事频率跟前几年相比，未免过高了，为什么这么高？我觉得一句话可以解释：这不是冒险精神惹的祸，而是冒失！而且更严重的是，就现在的快旅现状来看，不是个别人冒失，而是一个群体都在亢奋而踊跃地冒失着。的确，现在的快旅太浮躁了，队伍的急剧膨胀恰如老鼠会一般，一个人出行一趟，下一趟就带来了+1、+2甚至+3，正是这良莠不齐和鱼龙混杂埋下了安全的隐患。你想想看，在这样的亢奋群体之中，一个人自己满共还没有爬过两次山，转眼在更新的人面前便成了“老驴”，甚至成了领队。我听说，有的队伍里，头一次出行的新人数量反而比老人还多，可以想象这样的队伍里，人员之间没有磨合、没有默契，这样，你去走走常规路线倒也罢了，而如果偏去冒险，焉有不出事的道理？

冒险和冒失，一字之差，意义和境界却全然不同。而说到冒失，最该检讨的就是那些带队者，我还听说，有人刚刚爬了1年山，就先后上了8次宝柱峰，除了第一次外，他每次都带新人——这样的张扬，又真是想不出事都难！

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些人究竟是出于什么心理去发展那么多新人？恐怕里面有太多炫耀的成分。我承认，我喜爱冒险，在一定程度上，我或许也是个冒失鬼，但我可以为自己辩白的是，一般情况下，我还是懂得带什么样的人走什么样的路的，如果队伍里的人有两个以上不是很熟悉的人，我是断然不会将其带进险境的。而玩户外这么多年，好多人的“下线”恐怕都超过了一个连，而我主动发展的人，仔细想想，到现在无非就是毛冠、桃子两人。当然，我被动也发展过几个，但被动发展来的人，出行的时候，自然也就很少几次主动叫过他（她）。也许是我这人太“自私”吧，也是性格原因，我实在不愿担当那么多的责任。

而现在的快旅里，有太多的人热血沸腾地喜欢并勇于为别人“负责”，乃至到了狂热的地步，一次次的事故也没有能够让他们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