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军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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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父亲随军进西藏,为了御寒,组织上给每人发了一件军大衣,它随父亲熬过整整十多个冬天。六十年代,它又给了我,陪伴我度过五十多年。
一九六八年冬季,我同朋友张X 在眉县余官营办完事,准备乘火车返回西安,可是,当天下午眉县没有火车停靠,只有夜里二三点才有一趟火车,没有办法,又困又饿的孤零零的我们只有在车站的长条椅上歇息。幸亏又大又暖的毛大衣让我美美地睡了一觉。可朋友就没有这么幸福了,他冷得睡不着,薄薄的蓝棉大衣就不能隔寒了。
六八年冬,在周至农村插队期间,简陋的农家房舍没有取暖设施,住宅四处漏风,幸亏有这件毛皮大衣帮我驱寒。
当时知青没有钱买车票,每次都得在县城路口扒汽车回西安,都是乘坐的解放卡车,尤其是寒冬,卡车上没有挡风设施,有棉大衣挡风取暖,那真是享受。
在县剧团、地区文工团七八年间,每次冬季行团演出,人员道具都是乘坐的卡车,有时还要冒着雨雪行进。有一次,去彬县柏子沟煤矿慰问演出,车在大雪中整整走了六七个小时,铺盖衣物都湿透了。军大衣也是湿了又干,为我服务,从无怨言。
军大衣对我来说还有救命之恩。那是一次春节慰问部队,我乘坐在道具车上,车行进在三原路上,由于错车,汽车上的拥军慰问的旗杆被行道树撞断,断竹竿重重的扎在我的背上,又打在我头上,我当时就昏厥过去。后来经检查,由于厚厚地皮大衣的遮护,竹竿只不过扎透了皮衣,并没有伤到皮肤。而宽大的毛领护住了脖颈,头部并没有受伤,是军大衣让我躲过一劫 ……
后来,我调到省上工作,由于工作环境的改善,很少外出行团,以后,又住上暖气房子,西安好像也没有以前冷了。毛皮大衣渐渐失去了作用。曾经有两次机会,朋友答应把旧大衣在部队后勤部换成新的,但是,最后都是不舍得换,原封不动地拿回,原来,新的军大衣质量太差,毛皮稀薄衣袖全棉。我只得花钱拆洗换面,一直保存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