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窗外有雨且有风,茉莉花的清香随风幽幽而来。我闻香而去,已是夜色茫茫了。
似乎很久也未有着寂静的夜晚了。记得小时候,有过很多这样的夜晚。我与母亲、外祖父同住高校的一隅。屋前有个小院,小院的外面种了很多花草。我认识的很少,但我知道那种很大,很宽,很绿的是芭蕉叶。下雨时分,雨大芭蕉的声音与橘黄色灯光交相辉映,整个房间似乎都有了生命。我喜欢坐在靠窗户的桌边,因为那里是最佳听雨处。我常常坐在那里呆呆的听,全然不理会母亲的呵斥:“坐在那里发什么呆,思想有不集中了,还不快点写作业!”那时外祖父也早就进入梦乡了,四周一片蛙声。而如今外祖父也化做了一掊黄土,母亲也已经年迈地退休了。那些叫声震天的青蛙也不知道换了多少代了!
今夜,我关上笔记本电脑。独自来到窗边,听着雨打窗户的声音,恍然又回到了童年。抹一把梳妆台上的灰、泡上一杯浮梁茶、拿起一本《历代散文选注》,此刻我要享受这雨声。可当我环视这一切的时候,忽然发现四周的东西都活了起来。每一件东西都有着它独特的故事。
单说这本《历代散文选注》吧,是一次无意中在收废品的女人的三轮车上发现的。我捧起这本书问她:“这么好的书,是什么人把她卖了!”。她指了指南方说:“那里有个80多岁的人死了,他的书就被卖了!”。我心中一酸,说:“这本书我要了,多少钱?”女人看了看我,把手一挥说“不要钱,送给你好了!”至今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每当我看其中的任何一篇文章的时候,我都格外留意下面注释者的名字。我想看看这些名字当中有没有我熟悉的,或是从父辈们口中听到过了。这样是否能唤起我对父辈们深深的记忆?然后从中找到些许的安慰呢。
雨,还在下。不过似乎小了点,风却比原先更大了。在着橘黄色的灯光下,摊开纸笔,又做一回童年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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