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季鸾先生迁坟目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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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季鸾先生迁坟目击记
2014年8月12日早晨5时30分起床,天气阴沉沉的。昨晚张哲明来电话说:明天迁我爷爷的坟,他一大早6时到爷爷坟地与我相见。我与妻儿带上摄像机,由儿子开车直奔长安县杜曲镇竹园村,大约三四十分钟我们到了。这时天气刚亮不久,玉米地里走出了比我早到的大蔡先生和郭先生,互相招手,一并下车步行到先生坟下。让我们最后再看一眼先生完整的墓。想着很快要被拆,心里一阵发紧,甚至不敢深望先生之墓,
我想趁此时还没动工开挖,赶快拍几张留影以作纪念。不大会儿一小伙开来了铲车,接近了坟堆,再会儿约1小时左右,季鸾先生的孙儿与榆林一杆要人,带一些装载车辆与“土工”(陕北人对专门埋葬人的职业称呼)几人到了现场。
大约从上世纪,1996年报纸上开始披露张季鸾先生坟墓被毁情况,以及九十年末在原砖厂破坏坟墓的情形下,又有一种猪场建成,造成海内外舆论沸腾。近二十年时光无法改变现状。可是时代发展,随着言论渐开,张季鸾何许人也,被更多人知道了,更觉先生墓园的状况尤为可憎。
本来在今年初,清明节要迁,但一拖再拖,此情况“华商报”今年5月21日有记者江雪文:“张季鸾墓地迁建风波”一文可见详情。
关于迁墓我在一九九一年向有关方建议,先生的墓地是
我来时带了些西瓜、桃子献给先生,摆放供桌上。不一会儿一人低声说:张季鸾迁墓现在开始,叫我们默哀。环顾周围约二三十人和一些村里围观的人。
这铲车冲着石碑亭铲了一下,碑就断了,为了防止推倒后彻底断裂,有人建议把墓堆上的土推倒碑亭跟前,这样才防止了推倒的碑遭到更大的损失。接着这铲车绕着墓顶从上往下推土。一会改变了方法,在大墓的正面往下挖,不久挖到了乱砖和花墙,铲车的小伙不懂得墓窑的型制,把花墙当作墓门了,一铲上去把花墙铲了个大坑。找不到墓门,只好一铲一铲往下深挖,
我最早知道张季鸾先生,大约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我在《陕西日报》发表了《一代报人张季鸾》的文章。这应该是省内报刊最早写张季鸾的文章。高山仰之,张先生创造了中国新闻的黄金时代。
一旁村民对我说:下面应该有四个字,我问什么字,他说:不知道。我心里想,连村民都知道下面有字,就证明了这墓一定是盗过了。一会儿露出了一道石匾,我仔细辨认,从右到左四个大字:“一代论宗”。我从人群中跑出,兴奋对张哲明说:有“一代论宗”四个大字,太好了、太好了!这是蒋中正唁电内的内容,由陈布雷先生起草的。墓门被打开了,有人从墓穴里递出一块方形石碑,大约四五十公分正方形的墓字铭,字迹不太清晰了。
几个人进了墓穴打着手电,把已经破损的棺材板递出,有潮湿的绸缎织品被捧出,一团团地扔在棺材板上。一块较完整的棺材盖上似乎有字迹:中华民国XXXX下余的字不清楚,随着抬到地面渐渐发黑,原来是一面绸缎旗帜,有字迹和内容覆盖在棺材上。土工们用红白两个袋子,白色装了一些陪葬品,红色装了张季鸾先生的骸骨。
这会儿听说西安城里下着暴雨,而先生的坟地凉风习习,阴云遮日。先生的骸骨随同一块棺材盖放上了汽车。铲车开始回填了,丢下了众多棺材板,我想这些遗物不能抛弃,暴露在荒野,我赶快给他们说:把这些木板和绸缎织品原放回墓穴。我又说:应该把民国的石供桌装上车,他们不同意。
待我刚下了墓地山坡,小雨来了,车进入长安县城、西安南郊,大雨滂沱,平地起水。想着先生今日迁坟,气候奇异,莫非先生有知有意,让人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