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挥小说的粗略梳理及《变虎》一文的忽然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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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挥小说的粗略梳理及《变虎》一文的忽然一变/李大唐
较多阅读和学习寇挥的小说,是在我3月4日第一次见他之后。关于他谈小说创作的与众不同的的观点与感受,我将在下面另文贴出。
他随后推荐我读他的《黑夜孩魂》和《灵魂自述》。前一篇文坛已有定论,认为是他代表作之一。后一篇稍谈一下。其小标题“——我已是一具白骨,我的灵魂在向你讲述”看完很使我震撼,一下想起庄子《至乐》篇里所记:“庄子之楚,见空骷髅……檄以马锤,因而问之……吾使司命复生子形,为子骨肉肌肤……子欲之乎?”一段论述。如果他读过庄子,我佩服他用得贴切,如若他没读过庄子,我敬佩他的天才!开篇第一句“深秋的一个夜晚,我值班时被秦俑拖着抓走了”,则充分显现了他谈创作经验时的一句话“倒着写。顺着写没意思,倒着写的话,以前的时间点,全都纳入进来”,我斗胆加一句,这样写的好处,一是一看开头,就紧紧抓住读者的好奇心,看到这样的起篇,就想一气看完。二是倒叙手法,有利于一气呵成,用不着的叙事和语句,一概剔除干净。总体看这两篇较早期的作品,谓之“灵魂拷问”与“人对自身的追寻”,恐怕并不为过。从语言风格上看这两篇作品,语句绵长、密不透风,故事紧凑、情绪紧张,翻译文章的句式结构和外来文学的影响很重。
较中期的作品,《猪村庄》和《村精》,渐变为社会现实的批判,批判的是农村的专制、村民的臣服,以及专制者的荒诞可笑。其行文讲事,渐多人间烟火之色,语句有短有长,显出了节奏与韵律。单就我个人而言,似乎更喜欢《北京之夜》,短短8892字,就写出人与自己灵魂的对视、诘问、对白与妥协的过程,不动声色而给人启迪,写法也容易学一点。《伯邑考新考》巧借《封神演义》中西伯侯姬昌吃王子伯邑考尸身制作的肉丸脱身的残忍而荒诞的故事,来反讽文革的荒诞与残忍。
到了如今的《变虎》,则是风格为之一变。
1、语言与气氛上的变化。全文几处“繁琐”(较之以前)而贴切的对话描写,人物的剪影化描述,景物描写不再是茫茫的暗夜或着压抑的黑色,出现了“山花绚丽多彩,灿烂如霞霓,太阳……灼灼地照耀着”的艳丽而阳刚的氛围。从西方化的气势磅礴的语句的河流,到短小精悍小桥流水般的中国化短句,实际上还有一个过程,就是以《广东文学》一次三篇登载的《白狗近似无》、《宇宙之老》、《亡魂归乡记》,以及一片侧记“把长篇写成短篇及其他杂感”为代表的阶段,这是他去年的作品,可惜我在网上,只扫到每篇的前几段。至于氛围的变化,是否在这3篇中已有,暂时不得而知。
2、简洁的谋篇布局方式,似乎更中国化了一些。也就是从此一篇,能看出寇挥作品从遵从西方的艺术,到对中国本身艺术的稍微认同与渐变,或者竟不是这些原因,而是他年龄的增加、阅历的加深、或者心态的更加融通,但是不管咋样,他的谋篇布局的方式,更加简洁从容。我总有一个观点,我国当前的作家,总爱拜一个外国师傅,然后举着他的大旗,宣称这就代表先进,来使编辑和读者臣服。实际上中国古典的东西,是可以拯救世界的。几乎所有西方的艺术流派和思潮,在我国传统艺术当中,都能找到影子。中国的艺术史,是从意象到具象发展,而西方恰恰相反。当他们的具象化的东西发展到一定地步,找不来出路了,忽然间柳暗花明,原来中国古典文学、绘画、雕塑等等艺术形式里面,关于他们的出路,早就已经显现。
3、紧扣社会现实。建议可扩大视域到当前波澜壮阔的社会现实,当前的社会现实,需要更多的能提起笔而又敢于担当的人,为民族留下正史之外的社会文化历史读本,而文学所演义的东西,就是社会史之一,是后人研究今世所不可回避的东西。建议是否思考一下文化的寻根与继承问题。成长于关中西府的作家,他的根就在老家在民间在周秦汉唐这一片热土。至于继承问题,就写自己最熟悉的生活,最熟悉的所谓作家的出生地的东西,则足以找到自己文章的坐标系,找到坐标系之后的腾飞,则是真正的腾飞。比如《伯夷考之考》,就能从周地本身发生和演化的耳熟能详的故事,来生发和演化和反讽,这不失为一个很好的思路。
4、关于寇挥说自己这一篇,写得“太平了”的评论。说这篇“太平了”,我想寇挥的初衷就是,每一篇作品,在文字的背后,都应暗含着某种思想和批判。我觉得这一点很稀缺,因而也很可贵。如果我们的作家,都有这样的追求,把每一篇作品,都当最后一篇作品写,或许就能写出不负于时代的作品。
寇先生的作品,我只读了这么多,暂时的一点认识,很不全面的。
但是我最后想说,以寇先生当前的高度,如果能来一个西方现代作品,与中国古代作品的思想上的打通,或许一下子就可以进入另一片精神境地。
预祝寇挥先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在创作上获得更大更高的突破!
《变虎》的网页之所在:http://blog.sina.com.cn/s/blog_512773330100cwdo.html
听寇老师谈小说/李大唐
看我几篇作品之前,我首先表态,我脸皮厚,不怕说,反正是今天以前的东西,不怕推倒重来。
寇挥:
1、限制角度,以“我”或“他”来开始叙述,压住“我”来写。开掘深,写不透的恰恰写透了,把已知变成未知。空间反而大,说透了,也就那一点,说不透,别人体验不来(透),反而语言很深了。
2、限制时间,限制环境,人物一来就应带着上述二者,不要跳着走。人物一出来,环境和时间就出来了。
3、恰恰写虚构的东西——限制角度人物环境时间,《?的枪声》就写姜小民,一直压住这个角度,需要虚构的恰恰是重要的,从后半部分开始,专写光写后半段。亦可双线结构写大民小民父子,双线结构发展之。或者写姜小民杀人之后,离开尸体,后面干什么,往下写,更能切近灵魂,到被抓住,戛然而止。
4、从发展写起,过去发生的事应该不写了。从结尾进展自然就写出来了,前面提不到的东西,神来之笔反而写出来了。写未知的,已知的不写。读者和你都有兴趣,反而开掘得深。
5、重要的已经发生过了,写不重要的。——一脸微笑,后面是睿智的思考。最难的地方,已发生的变成他的意识,意识流,有些选某一点写,如弥留之际,现在时这一点生发下去没故事,把过去时附在这一时间段上。现在是开掘出来,辛苦死了。
6、听来的访来的,不如《桃林坡》一段的“我”的东西,新闻体就是听来的别人的。红柯的新疆,通过自我过滤,成为“我”的新疆。题材,听的、悟的,全靠灵感.
7、找十几个名短篇,直接拓过来。或许可以出来小说的感觉。
8、寇挥
随后网搜某次寇挥作品研讨会:
雷达:这种现代主义作品的人物是符号化的,因其单纯,明晰,才能形成一种巨大的穿透力,如去执意塑造人物,那就不会创作出这样的作品,他的小说就不是他的小说了。
杨乐生:如果再将自己的语言个性化,将了不起。
关于寇老师的小说,概括为“新表现”、“新语言”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