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一个深冬，我看到十来只麻雀，就像果实一样悬挂在落叶树枝上。它们的颜色和瘦小的身体，让人想到果实的枯干和腐烂；寒风摇晃着细而长的树枝，好像顽皮而不无残忍的孩子，非要把几颗一无是处的冬果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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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边有一排枫树，入冬以来，它们怎么红的，怎么飘落的，我每天从那边经过，都没有注意到。直到昨天，杭城下过一小场雨夹雪之后，今天是个好天，我经过那儿时，突然惊叹道：啊，红枫！这时候那排枫树已经谢光了，只剩下两片细小的枫叶，并随时会被风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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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浙江图书馆出来，天色已晚，曙光路旁的梧桐树上，有一处枯叶忽而鲜艳欲滴，比花还美丽；忽而又重归枯黄，叫人纳闷。等我穿过马路，在对面等车时，才发现那是路口红绿灯光照射的结果。细雨蒙蒙，寒风刺骨，想到红绿灯还有如功效，不由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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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雾雪。这天朋友来信问：你那儿下雪了吗？这时候我正在读卡夫卡的日记。卡夫卡说，我便是这样的一个稻草堆，在夏天里被点燃，旁观的人还没来得及眨一下眼睛，它已迅速地化为灰烬。这个冬天没有使我感到冷，倒是七月的稻草堆让我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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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已深，雪已经上路了，我听到大雪一路下过来的脚步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