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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湘西(小说)

(2009-05-11 14:0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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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湘西

小说

三怒

穗穗

李桓

杂谈


第十六章 毒麻藤 荷叶杆(梗概)

石三怒还是没被看住了------山寨里刚刚掌起灯,负责看管他的狗伢子便急火火跑来报知麻大拐子:少扛把子撬开窗户不见了。
"一堆人看他一个都看不住,没得卵用的东西!"麻大拐子一巴掌打得狗伢满脸花!
他一把操起了枪,"走,下山!"
吴疤子还傻乎乎问:“黑天半晚的,这么大的山,到哪里去找呀?”
“你绊坏了脑壳?”麻大拐子又给了他一巴掌,“还找么子找?直接去雷公寨!”

三怒当然是直奔了雷公寨。
溪边边上,穗穗早就在等他。
"我不在乎你做么子,你愿意当土匪,我就跟你上山当土匪婆。"
可是三怒不能答应:干爹可以被他逼得来田家求亲,但他心里清白,那只是干爹一时的无可奈何,真要长久相处,干爹心里终究是容不下仇人家妹伢的。
所以他宁愿下山,不当土匪,跟穗穗过属于自己的山民的平静日子。
“可你阿爹不得答应啊。”
“不答应,我们就想办法让他答应。”
他们的商量没来得及出结果,枪声骤起!
要不是三怒刚好起身,那一枪就不会只打在肩膀,而是肯定直接打爆了他的脑壳!
------那是耀武射来的子弹,他带了团丁,早在这溪边边给石三怒设下了埋伏!
"三怒,快跑!"穗穗拚命拦着耀武。
带着肩头的枪伤,三怒夺路而逃。
耀武甩开了穗穗:"追!给我追!"
砰砰枪声中,他领起团丁紧追不舍。
暗夜与山林帮了石三怒的忙,好几颗要命的子弹,都被他躲了过去。
他一路逃向天坑岭------那是他的地头,逃上天坑岭,他才能活命。
耀武也便一口气追到了天坑岭下。
跟随的团丁不禁害怕了:前头可是天坑岭,是土匪的地盘啊。
耀武却早已红了眼:"山神爷的地盘老子也照样上!给我追!"
他越追越近,带着枪伤的三怒一路失血,脚步已经明显有些慢了。
老天也帮忙,乌云散,新月出,前头山坡上石三怒跌跌撞撞的背影,清清楚楚暴露在月光下。
耀武举起了枪,瞄准了死对头。
枪声响了!
------却不是耀武的枪,那是赶下山来寻伢崽的麻大拐子正好碰到这危急一幕,眼明手快先开了枪!
耀武一头栽倒在地......

月月今天心情很好。
昨夜与耀武的缠绵让她看到了幸福的莫大希望,今天,她又刚上娘娘庙,到梯玛那里求过送子签,上上大吉。
这个耀武,也不晓得跑起哪里去了?她宝贝似地捧着签条,早就等得心焦――她已经耐不住,同龙太爷分享过这吉兆带来的喜悦,她急着要同耀武分享。
她等来的,是团丁们抬进门的耀武――浑身鲜血,人事不省。
月月一头晕倒在六伢子怀中......

请来给耀武治伤的梯玛和郎中们刚进龙家的门,麻大拐子派来的师爷大先生竟也持帖来拜。
团丁们哗啦一片拉开了枪栓!
十四太爷却阻止住了手下。
大先生小心翼翼:麻爷今天在山上打猎走火,听说误伤了大公子,山上治枪伤倒还有些好药,麻爷特派我来给大公子瞧伤。
"请吧。"太爷不失礼仪。
他任由大先生使出浑身解数,给耀武治伤上药------论起治红伤,天坑岭的大先生可是远近有名的。

"伤得怎么样?"大先生一回寨,麻大拐子就忙不迭地问。
大先生直摇脑壳:龙耀武被一枪打断了脊椎骨,就算能捡回一条命,这辈子,腰以下也肯定是废了。
"增岗增哨,日夜巡山,寨里所有弟兄,枪不离人!"麻大拐子口不停地直喊得满寨子山响。
――他心里清白得很,从现在起,天坑岭睡觉只怕也得睁开半只眼!

龙家内室里,此刻,太爷也在小心地请教着梯玛:就算人废了,那――还能生伢崽、续香火吗?
梯玛犹豫着,他不晓得该如何开这个口。
"老太爷膝下,不是还有二孙少爷吗?龙家香火不会断的。"想来想去,他只能这样回答。
太爷明白了。
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门外,吵嚷一片,团丁们已经全体集合,十七寨的寨首也在纷纷赶来。
------平白无故竟敢伤了龙家大少爷,这还了得!竿子营如何咽得这口气下?
“飞弩传战书,聚拢十七寨!”
“对,上天坑岭扑寨,同姓麻的见死活!”
枪如林,刀如雪,群情激愤!所有的寨首都在等太爷一声令下。
代表战书的毒麻藤就摆在太爷面前的盘子里------见血封喉的毒麻藤,在竿子营,历来是仇人间你死我活的象征。
只要把毒麻藤送上天坑岭,一场血雨腥风的大战,马上就会在竿子营与天坑岭之间爆发!
龙太爷却始终没有走出门来。
久久地,他只是呆坐在祖先香案前,呆呆地望起盘子里的毒麻藤。
他已经询问过与耀武同去的团丁,搞清了事情的缘由:是耀武为了弟弟的亲事,先伏击石三怒,才惹来了祸端。
下暗绊子打人黑枪,这是竿子营最不光明的卑劣手段,是活该遭报应的啊。
为了那个田穗穗,这伢崽自己昏了头!
太爷终于艰难地开了口: "龙贵呀,去,给我找个最老实、最不得生事的下人,跑一趟天坑岭。"
------合府上下最老实、最不得生事的下人,当然就是六伢子。

六伢子将盖着红布的托盘送进了天坑岭山寨。
掀开红布,麻大拐子长出了一口气:盘子里,不是他料定的毒麻藤,而是代表讲和的荷叶杆。
"备五百大洋,送给龙大少爷作汤药费。"
还有更要紧的一件事:"把石三怒给我锁起来,钥匙我亲自管!"
不仅仅是为了不让石三怒见田家妹伢,这更是为了保他的命――龙家也许不敢同他天坑岭干大仗,但这个深仇,终归是结了,石三怒要是再敢单独下山,未见得龙家不会拿他开刀!


第十七章 新团总(梗概)

得知耀武受伤的消息,田伏秋赶到了龙家。
不管穗穗怎样要求,他都不肯让穗穗跟起来------从晓得耀武为么子受的伤,他就清白,这个时候莫讲穗穗,龙家还肯不肯让他田伏秋进门都难讲。
龙家却照样打开大门请他进。
龙太爷照样客客气气,亲手给他端水奉茶。
只是客气得那样公式化,那样冷森森,甚至都没让他进房里看看耀武的伤势。
――要不是他田家拒绝了求亲,要不是他田伏秋的妹伢看不上龙耀文,非要同天坑岭的土匪搞起一砣,耀武怎么会落得今天这步田地?------龙太爷那样和蔼的笑容背后,牙咬得紧紧的。
连月月都不肯见姑父,此刻的她,只顾得守在耀武床边,她哪个都不想见。
田伏秋只得默然离去。
脚刚迈出门坎,龙家厚重的大门,已在他身后重重地关上!
田伏秋只觉得心里透凉透凉:这回,他田家父女算是把龙家得罪狠了!

回到家里,田伏秋蹲在门口,吸了一整天的旱烟。
穗穗做好了饭,他也不想吃,他只觉得心里堵堵地难受。
穗穗同样没吃饭------给阿爹做好了饭,她便拿了那把牛角刀要出门。
“你还要去等他?”田伏秋喊住了她。
“他讲了,他会在溪边边等我。”
“不准去!”田伏秋再也忍不住火,抢了牛角刀丢出了老远!
“他讲了,他会在溪边边等我。”穗穗只有这句话。
看着女儿捡了刀子,那样直愣愣地走向溪水边,田伏秋突然觉得自己是那样地无助,那样地无能。
他这个爹,怎么就当得这么失败呢......

比他当爹当得有办法的,是麻大拐子。
从肩膀的枪伤刚好了一点,石三怒就不曾消停过。
他吼叫,他挣扎,他撞坏了一张又一张门,掰脱了一扇又一扇窗------被锁在房里的他,铁定了心思要冲出来,要下山去找穗穗。
新换上的最厚的一张门也被他撞烂的那天,麻大拐子下了狠心,喊人拿来了一根铁链子。
“把他的脚锁起,看他还怎么闹!”
粗大的铁链一头锁住了石三怒的脚,一头锁在了山寨里最粗的柱子上,钥匙挂进了麻大拐子自己腰里。
十二个弟兄昼夜分班,送吃送喝,端屎端尿,一步不离地守死了石三怒。
石三怒从此只能活在那根柱子的方圆六尺之内。
石三怒从此一言不发,跟任何人都再没开过一句口......

月月现在累得没白天没晚上------耀武时刻离不开她的照顾了。
龙太爷也有些不忍,从晓得耀武到底伤成什么样以后,就更是如此――照顾着个瘫子守活寡,也真难为这个孙媳妇了。
可有么子办法,只怨她命苦吧。
他把六伢子派给了月月,让他帮把手,照顾耀武------耀武牛高马大,没个男人帮把手,月月也是伺候不过来。
而太爷心里,也只放心六伢子这个老实巴交的伢崽。
还有一件更重要的大事,太爷招来了耀文,把账本、钥匙和耀武的枪一样样摆在了他面前。
"我?当团总?"耀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阿哥倒下了,不是你还能有哪个?龙太爷的话不容置疑:龙家就是竿子营的天,龙家的子孙,必须撑起这片天!
耀文不干,他是要去考大学的,他已经在打听怎样报考西南联大,他只恨不得早一天离开竿子营。
他怎么能守着这片愚昧落后的土地,过拿枪当团总这种日子?这,这简直不可思议嘛。
“你只怕不是为了么子考大学,是为了躲起田家那妹伢吧?”太爷的话一针见血,刺得耀文哑口无言。
"你以为我想逼你当这个团总?我费心费力扶你这块烂泥巴上墙,是为了不想你一世人欠起你哥哥的情还不上!”太爷索性抖出了原因,“你晓得你阿哥为了么子挨的枪,为了么子躺起床上爬不起来吗?"
耀文这才晓得,哥哥竟是为了自己能娶穗穗,去伏击石三怒,才落得如此下场。
阿哥是为自己倒下的,阿哥留下的责任,自己还怎么有脸推脱?
耀文只得拿起了那支枪,尽管拿得那么心不甘情不愿......

新团总龙耀文第一天上任,就碰得灰头土脸:他不晓得团丁应该怎么操练,不晓得巡逻的范围,步枪从肩上滑下来,砸痛了他的脚,他连开枪也不会,枪声直惊得他全身都发麻……
团丁们都在忍,忍起笑------龙家二少爷可不是他们敢笑话的。
石家分家,闹得兄弟反目,两兄弟一口缸怎么分,居然得他龙二少爷来拿规矩……
李家丢了鸡,吴四混子讲没偷,还操了菜刀硬要二少爷剖开他的肚子亲眼看看……
还有修竹板桥缺了工料、梯玛做法事要钱、上百家欠租的佃户谁该减谁该免、县上要的爱国捐该如何摊派下去......
耀文晕头转向。
――这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有人比耀文更难过――自从耀武的伤势稳定,月月的苦日子反而来了。
因为耀武不相信:他是龙耀武,他怎么会瘫在床上爬不起来?
他拼命挣扎,他命令月月把他扶下床,他要走路,他要骑马,他要打枪,他要像以前的龙耀武一样威风。
------他当然下不了床。
"你这个废物!"耀武一腔闷气全发在月月身上,一巴掌打得月月青红紫绿。
他从此有了发泄的对象:汤烫了,烫得他起不来床,饭凉了,凉得他下不了地,月月就是存心不想让他伤好,不想让他下床,该打!
晚上,月月服伺他睡觉,他不肯:"把衣服脱了!"
月月不敢不听,她小心翼翼,用上手,用上口,用上身体的每一部分......
她用尽了一切办法……
――但耀武已经没法做男人。
"你这个贱货,你也算个女人?自家男人都伺候不了,你怎么当人堂客的?一点用都没有,贱货!"耀武抡起鞭子,发疯般把月月打得惨叫。
门外的走廊上,负责值夜的六伢子听得心如刀绞。
但那是大少爷夫妻间的事,他一个下人,管不得啊。
整夜整夜,月月不晓得何时才盼得天明。
整夜整夜,耀武同样不晓得何时才盼得天明。
------假如身边没有月月可以被他责怪,被他发泄,他也许早已支撑不下去了吧......

 

 

第十八章 下山(梗概)

雷公寨,穗穗在溪水边,等了一天又一天。
每天早上去,晚上回,她就这样一整天一整天,坐在溪边边的那块岩头上,等她的石三怒。
田伏秋也便一天一天,看着女儿早出晚归,看着女儿坐在岩头上,仿佛要等成一块望夫石。
"你到底要等到么子时候?"那天晚上,他终于拦住了女儿,忍不住问。
“我不晓得。”
“那他要一直不来呢?”
“他讲过他会来,他讲过,就一定会来。”
田伏秋不晓得还有么子话可讲。
他只觉得自己那一颗心,仿佛眼前这一点点浓将起来的夜色,沉沉地似乎要坠入无边的黑暗......
田伏秋的女,石天保的崽------老天爷,你这是在搞些么子名堂哟!
夜空深邃,仿佛也无力回答他那无奈的叹息......

那个夜晚,石三怒头一次开了口。
------锁在柱子上整整三个月,看守他的弟兄终于开始懈怠,他也终于头一回找到了同送饭的狗伢悄悄讲句话的机会:“她怎么样了?”
狗伢犹豫再三------穗穗每天坐在雷公寨的溪边边等石三怒,这消息其实早已传遍了整个山寨,如今山上几百兄弟人人都在议论这件事,人人都已经从心底里服了这一对情人,都在为他们着急担心,只是没人敢把消息告诉石三怒而已。
但他是三怒哥最好的朋友,他能忍心看这一对情人再这样熬下去吗?
他终于跟石三怒透了实话。
呆了好一气,石三怒才吩咐了一声:“把饭端起走,我不吃了。”

七天后的中午,林湘君敲开了田家的门。
她刚刚从长沙赶过来,要去重庆新运一批货,到了麻溪铺找龙家办理护商的交接,才听说龙耀武已经在床上瘫了三个月,才晓得她走后,因为穗穗的亲事,居然闹出了这样多事情。
“穗穗呢,她怎么样了?”她问田伏秋。
田伏秋的神情是那样沉重。
“要不,我来跟她谈谈吧。”得知了穗穗的情况,林湘君刚要出门去找她,穗穗却回来了。
------她刚刚在溪边边等来了消息:狗伢趁下山办事的机会,悄悄跑来告诉她,为了要下山,石三怒自七天前开始绝食,到现在粒米未进,人都快要不行了!
穗穗换上了绣凤五叠裙,插起了牛角刀,穗穗一身盛装,打扮得仿佛过节般隆重。
她的决定令阿爹、林湘君目瞪口呆:“我要上天坑岭,去接他下山。"
林湘君吓了一大跳:“你不要命了?”
命?穗穗现在哪里还在乎自己的命?
“田大哥,你快拦住她,你说话呀!”林湘君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没想到,田伏秋居然一言未发。
迎着女儿坚定的目光,他反而让开了路。
------竿子营伢崽妹崽,认准了的事,没人拦得住的。

麻大拐子这几天都快疯了!
往嘴里塞,撬开嘴巴灌......能用的招数早已用尽,石三怒就是不吃饭。
要他吃饭,除非答应他下山见穗穗。
“你休想!”
麻大拐子口里凶,心里却急得刀剜般痛------眼睁睁看着伢崽饿得站都站不起来了,他当阿爹的,真是一头撞死的心都有!
他却怎么也没想到,田家妹伢竟会在这个时候上了山,竟敢拍起他山寨的门,拍得山响!
“我来见三怒。”
"你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麻大拐子对她举起了枪。
穗穗眼睛都不眨:"等我见三怒一面,要杀要剐随你便。"
“你有种!”
麻大拐子放下了枪:这样的妹伢面前,他还能讲么子?
天坑岭山寨厚重的大门,终于在穗穗面前打开。
两个一别三个月的情人,终于相见。
穗穗只要石三怒一句话:"我来接你下山,你下不下?"
石三怒斩钉截铁:"下!"
"好,鬼门关是你自己挑的,怨不得别个。"麻大拐子转头问大先生,"照规矩,倒寨下山如何搞?"
仿佛这几个字有千斤重,大先生好不容易才挤出口来:"乱棍火海跳刀坑!"

鼓声隆,号角响,枪如林,刀胜雪。
天坑岭数百兄弟黑压压,从大厅直排到山寨大门口。
紧闭的大门口,是等待的穗穗。
大厅前,是赤膊上阵的石三怒。
他们相距不过十几丈,这十几丈的路要走完,却难如登天!
一步一步,石三怒走向穗穗......

山神座下,麻大拐子敲响了头声锣。
十八条粗壮汉子列成行,石三怒经过的路上,是十八根碗口粗的杂木大棍。
"石三怒,你下不下山?"
"下!"
一棍打得石三怒一个踉跄。
他往前走。
"石三怒,你下不下山?"第二根棍子举了起来。
"下!"
第二棍结结实实打在他背上。
他继续往前。
"石三怒,你下不下山?"
"下!"
……
第七棍起,石三怒已每棍必倒。
第十棍,他一口血喷出老远!
他的后背血肿肿烂了一片,每棍下去,都是一片鲜红的淋漓。
他一次次爬起来,一步步走向前......
排在最后的是狗伢,第十七棍打得石三怒倒在他面前时,他已忍不住伸手想去扶他。
但麻大拐子声音那样严厉:"不准扶,让他自己走!"
石三怒还能爬起来:“狗伢,莫手软,照规矩,用力打!”
含着泪,狗伢的棍子重重落在他背上。
“三怒哥!”棍子一丢,狗伢已哭出了声。
不光是狗伢,满寨几百弟兄,现在哪个不在为少扛把子揪起一颗心!

“当!”麻大拐子敲响了二声锣。
撑过了乱棍的石三怒,走到了“火海”前。
那是三丈长的火坑,铺满燃得正旺的炭火。
两根铁链,将两个百斤重的石锁锁上了他的一双脚------他要拖起这沉重的石锁,赤足从火上走过去。
"三怒,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啊!"大先生眼泪都出来了。
石三怒不回头------穗穗就在他前面不远,他必须走过去!
他的脚,踩上了通红的炭火。
一步一步,炭火烧得他脚底青烟直冒,痛得他汗珠直暴。
――他突然跌倒在炭火上。
"三怒!"穗穗的惊呼中,石三怒又站了起来。
仿佛被炭火反而烧出了无比的斗志,他嗔目狂吼,犹如一尊浴火的战神!
他冲过了火坑!
“少扛把子,好样的!”满寨顿时响起了弟兄们一片情不自禁的叫好声!

“当!”麻大拐子敲了三声锣。
前面,是三张垒起的八仙桌。
八仙桌下面,是三十六口短刀,刀尖向上,寒光一片。
"兄弟同心可断金,兄弟反目难断针。钢刀口口三十六,要斩叛寨不义人!"麻大拐子起身站到了刀坑前,"石三怒,刀坑跳不死,我就给你开寨门!"
所有弟兄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百年来倒寨下山的人天坑岭也出过,甚至有人曾闯过了乱棍和火海,但从未听说有人能活着从刀坑里出来。
石三怒爬上了八仙桌。
"我跟你一起跳!"穗穗走了上来。
几个负责把她拦在寨门口的弟兄也不由得放下了刀枪,任由她走向石三怒------此情此景,他们还怎么忍心再拦住这对同生共死的恋人?
"好,要死一起死,不死我们一起出寨门!"
石三怒一把将穗穗拉上了八仙桌,抱起她,纵身跳向满地的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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