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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涧下水

　　
　　我家有只小黄猫，超人灵性，很黏人，爱在家人的腿边磨蹭；一双眼睛很惹人喜爱，像我小时玩的玻璃球，晶莹剔透。它有一个很人性化的名字，叫“黄妹”，是位半岁大的“姑娘”，我家那位给取的名，似乎成了家庭中的一员。它与我的感情最深，只要我打开家门，它便跑到门口冲我“喵喵”的叫，尾巴竖得高高的，一双晶亮的眼睛望着我，算是对我的问候吧；我坐下，它会蹿到我的大腿上，然后散懒着身子，叉开后腿，等我来为其搔痒痒。我上厕所，它跟在后面，去厨房，它会蹲在案台上，寸步不离，但只需扔一小干鱼片，它便静悄悄地呆在一边享用去了。
　　
　　我家住在四楼，它从未出过大门，只能趴在窗台上，看着防盗窗外的世界。它没有抓过老鼠，我家也没有那种小眼尖嘴的让人生厌的东西，在它脑海里不会有老鼠的形象。它虽未品尝过鼠肉之味，但食钵里从不缺少鱼虾。它很聪明，从不弄脏自己的小窝，学会了在固定的地方排大小便。像人似，做错事的时候躲进旮旯里不敢出来。
　　
　　它很会卖萌，一个不在意的动作，对它来说算不上是表演，只是戏耍，但在我眼里确是万物的感悟和灵性，尤其是一个类似人类的动作会让我乐半天。喜欢它那双得人疼的眼睛和那稚嫩的叫声。
　　
　　它很会观察人的动态和情绪。当我和她吵嘴的时候，它会远离我们，躲在一边，像一胆小怕事的孩子。当我和她嘻笑欢闹时，尤其是在床上“龙凤呈祥”的时候，它就呆在旁边，用前爪悠闲地洗着脸，用红嫩的舌头梳理着皮毛，或是躺在床头欣赏着人间希奇古怪的景象。好在它不会人语，只会分辨人的喜怒哀乐，要不然准像洗浴中心门口那些妖气十足的“狐仙”们那样，嗲声嗲气地说：“大哥，里面风景独好……”只要迈进门坎，就会有人撩开上衣，让你看到既熟悉又陌生的东西。
　　
　　鸡猫狗都会卖萌……
　　

 

　　我有位战友在一不大的部门当领导，在单位里呼风唤雨，爱冲手下指点江山，让我羡慕又嫉妒，当年从一个班滚出来的兵，就他顺风顺水，出人头地。有次他把车停在路边，冲行走在人行道上的我道：“老黑呀，上车吧，我送你回家。”钻进他的车，我第一件事就是敬上一支香烟，并掏出火机为他点好火，望着他笑：“领导辛苦……”他就是位顾重面子的人，重感情，只要亲近者抢先一步递上一支烟，顺意着他的眼神说话，就等于捧起了他的虚荣心，就像用一根羽毛撩得他耳窝子舒服。你敬他一支香烟，他会反过来送你一包。
　　
　　我也有点儿像“黄妹”，很黏人，不过我没有卖萌的资本，半老汉子一个。
　　
　　我家那位的娘家也有一只猫，那可是一只大黑猫，公的。它体型很大，每天行走在屋檐上、池塘边，从不把身边的人放在眼里。冬天爱在阳台上晒太阳，夏天爱蹲在水井旁边纳凉，虎头虎脑的样儿，像一金钢。人不敢亲近它，手还未触到其身，便怒目圆睁，张牙舞爪。家里人想起它来就往猫钵里倒点剩饭，它从不在乎食钵里有无鱼肉，整个村子的老鼠都是它的美味。一到晚上很难见到它，机灵的眼睛在灯光下放着光，出没在村前屋后，来无影去无踪。它不会黏人，从不冲人“喵喵”的叫。真是只猫中的好汉，梁山上的武都头。
　　
　　小区内燃放起冲天的礼花炮，炸雷似的声响，预告着又有一家业主乔迁新居。响声惊得“黄妹”躲缩在小窝里不敢动弹，像似大难来临。我走近猫窝，把它抱在怀里，像抱着一乖巧的婴儿。
　　
　　猫咪还是贴近人的好，谁不喜欢卖萌的生灵……
　　

 

　                                                  　涧下水写于配水池书斋
　　
　　                                                二〇一二年七月二十四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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