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春的雪花

    从凌晨就洋洋洒洒、悉悉索索地下着雪，一直到下午。下午一两点钟光景，雪片竟像鹅毛大小，又是一场豪雪。

    我从一早就观察到，我的阳光房玻璃顶上面有细细的、弯弯曲曲的径流。大院里，地上洇湿了，土地和路都润黯了；又落了一层，又化了，湿了；终于，雪花下的比融化的快，草地上、树上，房顶上，甚至是院落边上的汽车上，都堆积了厚厚的雪，大约到两寸左右。

    我以前写过不少关于雨和雪的小文，前面博客里也有几篇。我说过，北京缺水，不管是雨是雪，不管是几月，是早是晚，是哪一天下的，都是北京人和北京的动物、植物的福音。春天，更是雨贵如油。天多下雨，人少生病。不过，这都三月中了，还下这么大的雪，却颇为少见。

    我是属虎的，据说是属虎的常常命运多桀，大起大落。虎年也是时有不平静，和龙年差不多。这不，2010年一开始，就满世界地震，还都是高级别的，闹得很吓人。就连汶川，刚震过了，又有余震。唐山，那么多年前地震，到今年还有大余震。这好像闹鬼。

    天下了雪，明天大家出门都须仔细，路一定很难走。我在春节那天写了博文《大年初一忌出远门，亲历驾车打滑失控》，就是想给诸位网友提个醒。我在4年前的春节那天驾车去江苏，还真的是黄历上明明写了“正值月破，诸事不宜”，我却忽略不计，结果险些身涉大难。

    从那以后，我很注意行事前查一查黄历，有个参考总好些吧。若是写明了“不宜出行”，就不驾车出远门，避开一日。

    今天，黄历上写了“忌婚嫁、词讼”。前一条显然与我无关，法律许娶二奶我也没钱；后一条，既然忌“词讼”，我就千万注意不和老婆斗气，她骂我我也不还嘴便罢，死不开口便是福祉。

    不过，昨天的黄历上注明：“忌开渠、放水”，我虽然一整天尽量不喝水，还是熬不过，不能不上洗手间。

    话说远了。

    我的生日既在3月27日，每年的3月底是什么样的气天便时常留心。

    每每过生日，我不要求摆宴聚会，我喜欢这一天放我的假。杂志社领导不要干涉我，老婆也不要管我，我要拿一本书去郊游。往年的3月底，桃花杏花梨花都盛开了，我生日的这一天，最爱做的是，躺在某一处花园或果园的花开最美的树下，晒太阳，看闲书。看累了，放下书，打个盹，或许还能梦见“宁做花下鬼，死了也风流”。

    也有不少年的3月底，桃花梨花杏花都开败了，不能在花下晒太阳，便十分扫兴。

    今年，都已经3月14、15日了，杨树柳树的苞芽还没见到，到月底，百花都怒放是难了。不过，总比花期过了要好。花开败了，怎知他，春归何处？到底遗憾。花尚在含苞之中，总还有憧憬。

    在以前的博文里，我写——

    “北方的冬和春之交，不像江南那样分明。”

    “北京的冬天虽冷，但屋子里暖和。等停了供暖，家里骤然冷下来，人立刻瑟缩着，冷过冬季。就这么挨着、瑟缩着，外面却已经艳阳高挂、天地一新。”

    “忘记是谁写的儿童诗里有这么几句：‘风悄悄地赶路，雪絮絮叨叨地埋怨，春天的脚步近了——打着小花伞。’多么贴切而有趣啊！我是有一把年纪时读这首诗的，竟读得喜不自禁。”

    在3月中的漫天雪花里，我好像听见“打着小花伞”的春天的脚步声近了。

    窗外，雪未消，风未停。但是，春花就要在雪花的后面盛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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