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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忘却的记忆……

(2014-04-02 10:03:08)
标签:

童年

少年

记忆

生命

洛城心如

分类: 心忆往事

难以忘却的记忆……

时间,哪儿去了?


再次走进熟悉的街景。还是那样一群群居民楼,底商的店铺换了一家又一家,依然门庭若市、人声鼎沸。人行路两旁的树经历三十多年的四季轮回,已由瘦小的树苗长成茁壮的大树。鸿顺楼餐厅的红色显得沧桑陈旧,却似乎依然生意兴隆。还有路远处依稀可见的市场,各色各种街边摊占满街道两侧,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那是什么时候,我第一次走进这片居民区?十四岁?从此这里留下我生命里不可忘却的记忆……每当周日,我会兴致勃勃地往这里跑,进到现在看来非常简陋的两室单元房里,和二姨如朋友般聊上大半天,尽情享受二姨夫给予的父爱。几乎每个周日晚上总会吃到肥肥的三鲜饺子,狭小屋子里弥漫着韭菜肉虾混合的香气,电视里旋出新闻联播的前乐,一家人热热乎乎、乐乐呵呵吃饺子、说笑……
每逢暑假,我喜欢在二姨家住上一段时间,那是一种期盼着的喜悦。满心想有个女儿未能如愿、最后把我当女儿疼的二姨夫妇,视我为家里的珍贵。他们虽不如我父母对我有养育之恩,却让我感受到什么是“手中宝”的感觉。

炎炎夏日,二姨夫递给我一杯浓缩橙汁冲开的饮料,里面倒插一根冰棒,他从来舍不得自己喝,却喜欢看着我贪婪爽快地喝着。有时二姨夫出门去了,我开始倒计时地期盼他早点回家,因为只要我在家,他总会带回些驴打滚、小年糕、枣糕、烧饼、馅饼等等的小吃,然后用小盘子装上几块,一边嘱咐我不要掉渣滓在盘外面一边催我快吃,吃完几块再装进几块。

有年冬天,我摇晃着二姨的手说,好喜欢一款蓝色高领的拉毛毛衣,还有那时刚时兴的皮暖靴。当时我父母家经济状况不如二姨家富裕,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大多数时候只能接着姐姐们的旧衣服穿,难得随心所欲地得到新衣服新鞋子。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跑到二姨家撒娇讨要,二姨也从不让我失望。往往是二姨拍板给二姨夫说:去,给军军买去!

记忆里,这个画面依然如此清晰:行人道上,一对父女手拉手,逢服装店就进,一条街一条街地走过,从早晨到午后,从精神抖擞到两腿疲乏,终于买到了我想要的蓝色高领拉毛毛衣,又买到皮暖靴。回到家,二姨夫仔细小心剪掉标签,检查皮暖靴的拉链金属扣是否都牢固结实,才放心地让我穿上,欣慰地看我穿着新行头,从大屋蹦到小屋,一副开心忘我、欣喜若狂的模样。

住在二姨家的时候,我喜欢和二姨二姨夫挤在一间屋子睡。二姨夫打开为我常备的折叠床,上面铺上至少两床褥子,被子也是松软暖暖的,我就躺在折叠床床上,安然地睡去醒来。我喜欢装睡时,听二姨二姨夫说悄悄话,大部分时候他们都在谈论我,互说我的种种事情,似乎我的一言一行在他们眼里都是可爱谐趣的,话里话外充满怜爱和疼惜。每当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就是个公主,是如此地幸福!

在同一套单元房里,我第一次看见两位未来的嫂子,看着两个哥哥结婚育子。也第一次见到二姨为我牵线搭桥的第一个男朋友,那时我仅二十岁。后来,大哥大嫂生了珊珊——二姨二姨夫的亲孙女,他们终于如愿以偿!此时,我已长大,他们又把加倍的爱赋予给珊珊……

此时,我再度回来,走进这片居民区,走进这套单元房。推开锈迹斑斑的单元防盗门,撩起脏兮兮的布帘,窄小的客厅和厨房还是三十年前的样子。一高一低的水泥池子嘀嗒下水滴,那件从二姨的婆婆传下的碗橱乌黑坚挺地立在原处,墙壁泛着陈旧的黄色。卧室里的家具依旧,一个八十年初式样的衣柜,一张睡过三代人的铁床,一对我如此熟悉已经塌陷的沙发,还有墙上那幅我和二姨的合影,甚至那件塑料长颈鹿的摆设,都还在原处。二姨生性洁癖,极不喜欢变动,更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她一辈子喜欢在翻动旧存货中享受快乐。于是,三十多年的时光,在这所房子里似乎归为零,一切都是静止的。时光不再,景物依旧!

在小卧室里,靠墙有一张单人床,床上躺着一位形如枯槁的老人。白白稀松的头发,枯干如柴的四肢,睁圆的双眼茫然无神。她鼻子里插着胃管,下身插着尿管,似有似无的意识使她的生命看上去飘渺无声。唯一能显示她生命迹象的是她的嘴总在不停地蠕动,积攒下要溢出的口水,或者流出嘴外,或者让已经没有吞咽功能的她深受其害。她的眼角不停地流下泪水,而她的脸上却毫无表情。我尝试去擦干她的眼泪,她就会适时地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瞪着空洞的眼睛望着你。

眼前的老人,是那个曾经美丽如花、精明算计、伶牙俐齿的二姨吗?那样一个不甘寂寞,喜欢说喜欢吃喜欢是非的人,就这样无奈地躺在那里,慢慢地等待着死亡。二姨几年前曾经摔了一跤,本只是骨裂,她那时如能咬牙坚持锻炼足可以康复。偏偏喜好舒适的她从此恋在床上,几年下来,骨裂的腿一点点萎缩,她改坐轮椅,因为不运动和年龄老迈造成身体功能逐渐下降、脑梗塞脑萎缩,直至春节前她出现口齿不清意识混乱被送进医院抢救。大家都认为她闯不过春节,没想到生命力强盛的她又起死回生,从医院回到家里,在这样一种景况中留恋着生命……
我是不忍看二姨在这样的情形中活着,但她显然还是活着的。对于她的活着,我难耐其痛,也无可奈何。我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唯一能做的就是为她祷告,祈求上帝赐下医治的奇妙大能,如若不然,就伸开双臂接她入怀,带她回天家,与早逝的二姨夫相会。此时,我感觉二姨的喉咙急剧地蠕动,眼泪也更多地流下来。我再也抑制不住,泪水狂奔……

于亲人、于夫妻、于朋友,谁能避免生死离别?逝去的终要逝去!如果有心,就永怀一份记忆,于这份记忆里怀念寻味生命里的爱和感动,这应该是对即将逝去的人的最大安慰。人注定都是孤独的,每颗心里的声音,谁会真正知晓?注定人都会孤独而来孤独而去,那又何求知音?如果看开了,生命的过程终是昙花一现。不再苛求,只求安然,当是生命的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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