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津、海河——故乡!
老爸是当官儿的,如果不是中年患病,也许还会身负重任。老爸的性格很刚烈,是那种宁折不弯、刚直不阿、不懂迂回、不知圆滑的人,在官场上,这样的人注定是要失败!
父亲病倒时,我只有十几岁,对于他在位时的种种回忆已经模糊,但他生病时住的那套黑暗的小小的一楼单元,一个当时天津市房管局党委副书记的住所,那个留有我青少年美好记忆的地方,是我今生永远镌刻进心的。
那套六十平米的单元房,有两间十几平米算是朝阳的大卧室,一间十平米的居住十几年也未曾见过阳光的小卧室,和小卧室一面的还有一间几平米的简陋厨房和一间只有一个蹲坑的厕所。
因为在过去的房子里,一楼是上下水的终端,厕所泛滥是经常发生的事情。每次厕所下水泛滥,脏水都会从坡度做得不到位的厕所奔涌至全屋。每次出现这种情况,生性洁癖的老妈就会一通忿恨,更会和老爸吵上一通,强烈要求老爸换房。对于老爸来说,换房不是一件难事,我们共有姐妹四人,当时只有大姐已经出嫁,剩下我们三姐妹和父母共处在这套房子里很是拥挤,如果老爸和组织提出换房应该是名正言顺的。然而,最终,我们还是住在那里,一直到老爸患病,是他的领导考虑到他需要一个好一点的环境休养才把我们调换到面临海河的高层住宅里。在那里,老爸一直住到离世;从那里,我告别了家乡和母亲,来到美国。
如今房地产一直是人们热衷的话题,为了头顶上的一片瓦,人们终其一生地打拼!谁人不知,房地产是官商“和谐”的行业,用国有土地来压榨普通百姓再换取巨额暴利,房地产业已然是房地产商和贪官的聚宝盆。相比八十年代身居官位的老爸,一个手握大权的房管局领导,九六年去世时只留下一万多人民币的丧葬费,真是恍如隔世啊!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房管局下属的大开发公司是最早的房地产开发公司,它垄断着全市的建设开发。那时正介于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的边界线,无论是管理阶层还是普通百姓对于房地产的经济效益和未来走向都已经有了启蒙般的意识。那时开发新居民小区都是按既定规划实施,建成后再对口分配给各个单位,由单位依据分房条件具体分配给个人,也就是所谓的公房。我一直以为公房很难转为私房,后来在我买房了解市场的时候,才知道公房转为私房竟会这么便宜,这么简单!
在老爸这一代的局级领导班子里,拥有若干套公房的人居然没有几个。老爸过世后,按照待遇,骨灰安放在天津北仓陵园里一座两层小楼里,与老爸相邻的还有和他相继过世的几位同事,其中一位是曾为退伍军人、虽比老爸圆滑一些但也还是看不惯官场日益臭腥、最终郁郁而终的贾书记,一位是曾和天津建筑业官场恶势力不惜用命来拼斗的原天津市房管局陈林局长。
每年清明我们来祭拜老爸时,都会问他:爸,怎么样?最近你们又开党委会了吗?然后给他介绍一番当今的社会时事,或者烧一张报纸给他看,我们知道即使在九泉之下,他和他的同事们也会时刻记挂他们为之奋斗的力求让百姓安居乐业的事业。但渐渐地,我们也不再向他汇报了,因为我们知道汇报越多,他越会不安。他还在世的时候,每每看到时局的变动都会破口大骂,“妈的!”——这两个字是老爸在最后几年里说得最多的。
当年老爸这一代当官儿人担心和预见的事情正在一步步成为现实,但事实中社会的无序早已经远远超出他们的想像。想必如果老爸活到今天,恐怕也不会快乐!因为他们这一代当官儿人的信念、理想和执着已经成了无稽之谈,他们那种为了党的事业敢于和恶势力针锋相对、不惜鸡蛋碰石头的精神也是今天灭绝了的,他们为国为民忠诚赤胆、舍己为人的心也很难再看到了,还有就是当官儿的清廉和耿直,还有吗?所以老爸还是在另外一个世界的好,至少可以眼不见心不烦,他可以怡然自得地安居在天堂里,既快乐又坦然!








天津,你这个又爱又无奈的城市,我割舍不下的故乡,我别无选择的心的皈依,还是要回来了。。。

面临蓟县翠屏湖的朋友别墅。
令人称奇的瓷房子。
世纪钟。
五大道恬静的街景。
夕阳下的蓟县翠屏湖。

蓟县翠屏湖。

新修建的北安桥和大光明桥,投资不菲,我一直感觉那种虚假的金黄色装饰俗不可耐!

“能吃的博物馆”——粤唯鲜,里外布满货真价实的古董,高级粤菜餐厅,显然不是普通人来消费的地方。
解放路上的百年建筑,记录下曾是租界的天津那不应忘记的历史。

从小就经常来玩的睦南道公园,依然鲜花争艳,满园春色。

水上公园的眺望亭,布满我的回忆,留下和父亲相伴游玩为数不多的记忆。

著名的天津解放桥。

新近开业的意式风情街,也曾为它献计献策,如今已然是一片喧闹和繁荣。

天津站的海河夜景。

336.9米高的“津塔”项目,将成为我国长江以北的最高楼,据说津塔可承受百年一遇30.5米/秒的风压和2500年一遇的罕见地震。

天津啊,即将回来了,你还好吗?http://img.users.51.la/16597139.asp
部分图片来自于Jason和郁琪大姐的博客,特此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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