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多
(2008-12-14 18:0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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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两性文章 |
戈多,戈多应该是一个人名吧!夏丏不知道,夏丏只是反复地喊着这个名字,在没有思绪的时候心里就会跳出“戈多”这两个字。戈多!
戈多也许曾出现在夏丏的梦里,是一个英俊的男人吧。有细密的睫毛,深邃的双眼,蓝色的眸子,标准的国字脸,析白的皮肤,很高的个子,至少要有180厘米,很健壮,穿笔挺的西服,有丰富的阅历,风趣的谈吐。总之在任何场所都会吸引女人的眼球的男人,每个女人理想中的情人模样。夏丏就常常在心里想象这样一个男人,也许有一天他们会相遇。
夏丏,一个游离于黑白交替间的女子,一个靠文字生存的女子,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女子。她住在城市的边缘,一个贫民区,一个月60块钱房租的房间,狭小的,杂乱的,没有自来水,没有抽水马桶。锈迹斑斑的公用水龙头断断续续地滴着混黄的液体,两块欲断非断的木板和几块油迹斑斑的破麻布搭成的公用厕所,臭气熏天,蛆虫乱爬。
这是一个充满纷争的地方,女人们总是相互争吵,为了一盆水或是上厕所的先后顺序,还有那些捡来的垃圾。这里的男人们在垃圾里寻找捡来的没有抽完的烟蒂或是没有喝完的好酒,孩子们在垃圾堆玩耍放肆着无知的童年。
肮脏。凌乱。愚昧。是这里的代言,这里有一切最原始的欲望。
夏丏,唯一的财产,就是一台电脑,没有工作没有收入。隔夜的馒头,快要过期的方便面,是她的食物,不过几块钱,她不曾知道一天的生活可以这么的廉价,或是更低。
夏丏不常出门,除了领取那微薄的稿费和买必须的食物。房间里没有窗户,只有几个拳头大小的孔。垃圾堆里总是传来恶臭和厕所一样,让人张不开鼻。
电脑,网络,是她唯一窗口和世界,也是她的饭碗。
周围的女人们总是猜测着夏丏,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怎会成为他们的邻居。男人们总是议论着谁可以把这消瘦的女子按在自己的身体下。孩子们总是好奇的在门前徘徊窥视屋里的这个不曾言语不曾与他们玩耍的女子。
女人和男人们总是早出晚归,留下的只是正在成长的孩子。
此时的夏丏正在小孔里窥视那群在垃圾堆里玩耍的孩子,正如他们有时窥视房间里的夏丏一样。孩子们在垃圾堆里寻找玩具,他们翻出的一个安全套当成气球吹起来,里面还留有液体。孩子们不知道他们手里的气球里有多少个原始的生命。他们继续寻找,然后翻出一个破旧肮脏的乳罩,那在手里检查了一遍后系在头上当帽子用。然后嘿嘿的笑起来,露出尚未长满的牙齿,乌黑的小眼睛在沾满污垢的脸上闪烁。
在确定没有任何新的思绪后,夏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然后关上电脑准备睡觉。40W的白炽灯依旧昏黄。透过细小的透气孔看到的是无尽的黑暗,城乡交接处的夜晚一如既往的寂静。夏丏轻轻地脱去身上的衣服,脱得一丝不挂。夏丏喜欢裸睡,被子有淡淡的霉味,屋子在关灯许久后透进点点星光。
夏丏在昏暗中摆弄自己修长的手指,睡意全无。夏丏的手长得很好看,修长细腻,十指宛若削葱根。夏丏记得有个男人曾握住她的手说这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手,他会珍爱一辈子。夏丏用自己的左手抚摸着右手,一如当年的他一样,在指缝间轻轻游走,只是没有他当年的温度。
夏丏静静的躺着,用被子裹紧赤裸的身体,仿佛宫廷里等待被皇帝宠幸的婢女。夏丏的身体寂寞了很久。夏丏记得曾经有个男人在黑暗中抚摸、吮吸她的身体,男人说他爱她,会一辈子拥有她。夏丏在那个没有星星的夜晚把自己交给了他。
夜很静,夏丏听到了空旷中的喘息声。夏丏屏住呼吸,她听到了女人的呻吟。节奏忽快忽慢,夏丏的心跳也忽快忽慢。呻吟越来越清晰,夏丏感觉到女人很畅快。在这种呻吟和喘息的诱惑下,夏丏的裸体开始跳动,她寂寞了太久太久。夏丏的手指在自己的身体上游走,如弹钢琴般,伴随着空气中女人的呻吟和喘气。夏丏的双手握住自己的乳房,在喘息中有着节奏的搓揉。曾经有个男人也这样,用厚实有力的手掌握着夏丏娇小的乳房伴随着她的低吟和喘息呈顺时针、逆时针的搓揉,然后用炙热的舌尖在她的身体各部位间游弋挑动夏丏每一处敏感的神经。那双手也顺着夏丏的乳沟慢慢滑移,成熟老练的,熟悉女人的每一块土地。夏丏的身体在那双手的诱惑下膨胀然后爆发。夏丏闭着眼睛,享受着身体带来的愉悦。
一阵尖锐的猫叫声划破深夜的的暧昧。女人的呻吟声也消失在猫的呐喊中,夏丏的手已有些湿润。
夏丏被一阵争吵声吵醒。
阳光穿过透气孔形成几缕光束散落在另一堵墙上,光束里有细小的尘埃在浮动,时上时下的盘旋着。夏丏直直地盯着他们,努力地回忆昨晚的那个梦。昨晚她梦到了一个男人。
她在一片花丛中追逐一只紫色的蝴蝶,遇到了一个穿黑色西服的男人。男人像她招手微笑,然后和她一起追蝴蝶。他们不停的向前跑,夏丏不知道他们跑了多久,只是觉得应该是很久很久了。他们跑进了树林,蝴蝶不见了。
门外的争吵还在继续,声音很尖锐,是两个女人间的争吵。夏丏无心倾听她们为什么而争吵。她继续回忆昨晚的那个梦。
他们跑进了树林,蝴蝶不见了。是个什么样的树林?夏丏努力的回忆,但是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一阵脑细胞的挣扎过后夏丏决定放弃这个情节。她开始回忆那个那人,穿着黑西服的男人。夏丏记得她一抬头就看见了他,他像她微笑。他们仿佛认识一样,然后他拉起她的手一起追那只紫色的蝴蝶。
门外传来了尖叫声,两个女人一定是厮打起来了。夏丏无心倾听她们为什么而厮打。她继续回忆昨晚的那个梦。
他们跑进树林,蝴蝶不见了。然后发生了什么?夏丏努力的回忆,很模糊。进了树林后,他似乎亲吻了她。然后呢?夏丏继续回忆,可是许久之后还是空白。
夏丏放弃对情节的回忆,她开始回忆那个男人的模样。男人穿着黑色的服,很高大笔挺,他像她微笑,笑得很迷人,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他的脸,他的轮廓是什么样子夏丏怎么也回忆不出来,只觉得他是个英俊的男人。
门外的厮打声越来越激烈,还有男人的声音,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变成了两个家庭的战争。
夏丏起身下床走向放在墙角的旅行箱。夏丏赤裸的身体穿过屋内的光速,细小的尘埃在的身体间跳动,她的明暗交界的对比让她的身体变得剔透。旅行箱里放着夏丏的衣服,几乎都是白色的,夏丏喜欢白色。她曾穿着洁白的棉布裙在树荫下等待她的爱人。在箱子里一阵翻找之后夏丏取出一件巨大的白色体恤直接套在身体上。她没有穿内衣,她喜欢自由的身体,讨厌束缚。
后门外的争吵声不知何时结束,一切静悄悄。生存需要吃饭,孩子在等待成长,他们需要出去奔波生计。一个昼夜之后会产生新的垃圾。
夏丏打开电脑开始一天的工作,她正在为一家杂志社小稿子。杂志社决定给她多一点稿酬,所以她要更用心的写。她写的是一个关于爱情的故事,主角是个英俊的男人,她叫他“戈多”。
“戈多”,夏丏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她又想起了昨夜梦中的男人,夏丏也叫他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