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费

——山石

　　傍晚时分，父亲回来了。
　　一进屋，父亲就拿出一沓纸币放到了儿子面前。
　　儿子看了看，说：“爸，哪儿弄来的？”
　　“甭问，拿了钱，明天就回学校上学。”父亲脸上毫无表情。
　　“爸，您不是骑咱家车子出去吗，怎么车子呢？”
　　父亲回头看了一眼儿子，没说什么，推门出去了。
　　儿子跟出来，“爸，您是不把车子卖了？”
　　“你上你的学，车子还会有的。”
　　“爸，......”
　　儿子还想说点什么，父亲却理都没理他。
　　儿子怔怔的看着父亲的背影，两行热泪涌出了眼眶。
　　第二天，儿子起来的时候，父亲已经做好饭在等他。
  　“吃完，我们走，送你上学。”父亲淡淡地说道。
　　“恩。”
　　儿子很麻利地穿衣，洗漱，然后吃饭。父亲也在一旁，默默地吃着，有时还给儿子夹点菜，儿子也时不时夹给父亲，父子俩四目相对，却很少说话。
　　父亲先儿子吃完饭，下地，出门，从仓子推出一辆崭新的自行车。
　　儿子不解地问：“新的？买的吗？”
　　“不是，借的。”
　　“借的？”
　　“恩。上车。”
　　儿子坐到父亲的车子后，隐隐地赶到父亲身上淡淡的汗酸味道。不觉眼泪洇湿眼角。
　　小时儿子常常趴在父亲的后背上，也常常闻到父亲后背上那一股淡淡的汗酸味，可那时也没感到有什么异样，今天又一次闻到，却觉得那么的亲切。
　　不觉中，儿子象儿时一样伏在父亲的后背上。
　　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