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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自撰的墓志铭——《临路歌》赏析

(2017-08-22 15:50:10)
标签:

唐诗

李白

临终歌

墓志铭

杂谈

《临路歌》李白
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
馀风激兮万世,游扶桑兮挂石袂。
后人得之传此,仲尼亡兮谁为出涕?
这首诗题中的“路”字可能有误。根据诗的内容来看,联系唐代李华在《故翰林学士李君墓志并序》中说:“年六十有二不偶,赋临终歌而卒。”则“临路歌”的“路”字当于“终”字形近而致误,“临路歌”即《临终歌》。
打开《李太白全集》,开篇第一篇就是《大鹏赋》。这篇赋的初稿,写于青年时代。李白在赋中以大鹏自比,抒发他要使“斗转而天动,山摇而海倾”的远大抱负。后来李白在长安,政治上虽遭到挫折,被唐玄宗“赐金还山”,但并没有因此志气消沉,大鹏的形象,仍然一直激励着他努力奋飞。他在《上李邕》诗中说:“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也是以大鹏自比的。大鹏在李白眼里是一个带有浪漫色彩、非凡的英雄形象。李白常把它看成自己的精神的化身,他有时甚至觉得自己就真像一只大鹏正在奋飞,或正准备纷飞。但现在,他觉得自己这样一只大鹏已经飞到不能再飞的时候了,他便要为大鹏唱一支悲壮的《临路歌》。
“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歌的开头两句是说,大鹏展翅远举啊,振动了四面八方;飞到半空啊,翅膀摧折,无力翱翔。
两句诗概括了李白的生平。“大鹏飞兮振八裔”,可能隐含有李白受诏入京一类事情在里面。“中天摧兮”则指他在长安受到挫折,等于飞到半空伤了翅膀。结合诗人的实际遭遇去理解,这两句就显的既有形象和气魄,又不空泛。他给人的感觉,有点像秦末项羽《垓下歌》开头的“力拔兮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那无限苍凉而又感慨激昂的意味,着实震撼人心。
“馀风激兮万世,游扶桑兮挂石袂。”中间两句是说,所余之风啊可以激励万世,东游扶桑啊挂住了我的左袖。
“激”时激荡,激励,意谓大鹏虽然中天摧折,但其遗风仍然可以激荡千秋万世。这实质是指理想虽然幻灭了,但自信他的品格和精神,仍然会给世世代代的人们以巨大的影响。扶桑,是神话传说中的大树,生在太阳升起的地方。古代把太阳作为君主的象征,这里“游扶桑”即指到了皇帝的身边。“挂石袂”的“石”当是“左”字所误。汉严忌《哀时命》中有“左袪(袖)挂于扶桑”的话,李白此句在造语上可能受严忌的启发。不过,普通人不可能游到扶桑,也不可能让衣袖给树高千丈的扶桑挂住。而大鹏又只应是左翅,而不是“左袂”。挂住的究竟是谁呢?在李白意识中,大鹏和自己有时原是不分的,正因为如此,才有这样的奇句。
“后人得之传此,仲尼亡兮谁为出涕”?末两句是说,后人得此消息而相传,还有谁能为我之死伤心哭泣。
前一句说后人得到大鹏半空夭折的消息,以此相传。后一句用孔子泣麟的典故。传说麒麟是一种象征祥瑞的异兽。哀公十四年,鲁国猎获一只麒麟,孔子认为麒麟出非其时而被猎获,非常难受。但如今孔子已经死了,谁肯像他当年痛苦麒麟那样为大鹏的夭折而流泪呢?这两句一方面深信后人对此无限惋惜,一方面慨叹当今之世没有知音,含义和杜甫总结李白一生是说的“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梦李白》)非常相近。
《临路歌》发之于声是李白的长歌当哭;行之于文,可以看作李白自撰的墓志铭。李白的一生,既有远大的理想,而又非常执著于理想,为实现自己的理想追求了一生。这首《临路歌》让我们看到,他回顾自己一生的时候,流露的是对人生无比眷念和未能尽其才的深沉惋惜。读完此诗,掩卷而思,恍惚间是觉得诗人真的化为一只大鹏在九天展翅奋飞,那渺小的树杈终究是挂不住它的,他将在永恒的天幕上翱翔,为后人所瞻仰。
 
附录:《临路歌》李白
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
馀风激兮万世,游扶桑兮挂石袂。
后人得之传此,仲尼亡兮谁为出涕?
译文

大鹏奋飞啊振过八方,中天摧折啊力量不济。
所余之风啊可以激励万世,东游扶桑啊挂住了我的左袖。
后人得此消息而相传,仲尼已亡,还有谁能为我之死伤心哭泣。

注释
⑴路:应为“终”之误。
⑵八裔 :八方荒原之地。
⑶中天:半空。摧:摧折。
⑷馀风:遗风。激:激荡、激励。万世:千秋万世。
⑸扶桑:古代神话传说中的大树,生在太阳升起的地方。古代把太阳作为君主的象征,这里游扶桑即指到了皇帝身边。挂:喻腐朽势力阻挠。石:王琦辑注《李太白文集》注云:当作“左”。左袂,即左袖。
⑹得:知大鹏夭折半空。
⑺“仲尼”句:此处用孔子泣麟的典故。传说麒麟是一种祥瑞的异兽。鲁哀公十四年(前481年),鲁国猎获一只麒麟,孔子认为麒麟出非其时,而被捕获,非常难受。

名家点评:

胡震亨《李杜诗通》:仲尼适赵,闻简子杀鸣犊,临河不济而叹,作《临河歌》。此“临路”或“河”字之误。

王琦注《李太白全集》:按李华《墓志》谓太白赋《临终歌》而卒,恐此诗即是;“路”字盖“终”字之讹。……诗意谓西狩获麟,孔子见之而出涕。今大鹏摧于中天,时无孔子,遂无有人为出涕者,喻己之不遇于时,而无人为之隐惜。太白尝作《大鹏赋》,实以自喻,故此歌复借大鹏以寓言耶?

奚禄诒:“盖自叹也,必拟《临河操》无疑。”

郭沫若李白与杜甫》:《临终歌》今存集中,刊本误作《临路歌》,简短四十二字,照样自比大鹏,自负之心至死不变。然而自叹“力不济”,这和《古风五十九首》的第一首“吾衰竟谁陈?”是有一脉相通的。在那首《古风》里,他想到了孔仲尼泣麟:“希圣如有立,绝笔于获麟”;在这首《临终歌》里,他又想到了孔仲尼泣麟。他一方面在自比仲尼,一方面又在叹息时无仲尼,而却寄希望于“后人”。实际上如果仲尼还在,未必肯为他“出涕”;而“后人”是没有辜负他的。

裴斐《李白〈临路歌〉试析》:全诗六句,可分三解。一、二言鹏之奋飞振动八裔,奈何中天摧折力不济矣。八裔即八极、八荒,极言其远。三、四紧承二句,言力虽不济,若得余风之助,犹能激扬万世而游于扶桑。余风,乃相对从下而上之扶摇(飚)而言;……李白此歌托鹏言志,左袂即左袪、左袖,应指鹏翼。激万世、游扶桑与挂左袂,皆虚拟假设之辞。要言雄心尚在,余勇可贾也。五、六亦接二句,言大鹏摧于中天,为后人——实指当今世人——所得,而世无孔子,故无人怜惜。按孔子因西狩获麟而出涕,伤其“非出其时而见害”,事见《公羊传·哀公十四年》及《孔子家语·辨物》;又按李白《大鹏赋》,不特赞大鹏之旷荡纵适而不拘守常,亦赞其“不矜大而暴猛”,此正可与麟之为仁并提。“仲尼亡乎”,难道世上孔子之徒都死光了吗?“谁为出涕”,无人为之出涕!结语悲凉,悲凉中仍见慷慨。上边说的都是言内意。另外还有言外之意。(载大型画册《李白》,国际展望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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