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自然主义情色小说经典——《为了一夜的爱》
(2011-08-17 19:2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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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莱丝科隆培尔朱利安为了一夜的爱 |
埃米尔.左拉(Emill Zola,1841-1902),法国作家。六十年代,左拉提出自然主义文学理论,从而成为“人和人的情欲的审判官”。左拉的小说创作和自然主义理论,深深影响了19世纪后数十年的法国文学。1908年,法国政府以左拉生前对法国文学的贡献,为他补行国葬,并使之进入先贤祠。《为了一夜的爱》是左拉创作的一篇中篇小说。它的题材是自然主义者所十分偏爱的“情欲之研究”。
读《为了一夜的爱》,可以看出自然主义这一流派在文学艺术上的表现。
左拉曾说过:他要表现的“是一种情欲。一种巨大的情欲由什么组成。人们如何理解一种巨大的情欲,情欲的产生,它在男人和女人身上产生什么效果,它的意想不到的种种波折,最后它怎样结束”。
小说中的主人公朱利安是一个二十五岁的青年,相貌粗鲁,性格孤僻,自幼父母双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在P城邮局任一个小小的邮件发货员,但生活还算过得去,他对此比较满意。
泰莱丝是德.玛尔萨娜侯爵夫妇的女儿,她家的高等住宅正对着他所租赁的房子。当她离开修道院寄宿学校,出现在对面那幢府邸的窗口时,开始打乱了朱利安的平静的心境。从此,年轻人的生活变得苦闷起来,这位生活在他近旁的,如此庄严如此高贵的美丽小姐使他心情沮丧,她从来不正眼瞧他一眼,她简直不知道有他这人存在。可是一想到她可能会注意他,会觉得他可笑时他同样也感到灰心失望,而这种病态的胆怯心理,伴随着情欲产生的“单相思”,他做梦她突然看到了他,对他微笑,于是他不再怕她了。这时他想到用他的笛子引诱她,从此以后,朱利安每天晚上都吹笛子,而且吹得越来越响,他的激情全倾注到这支旧黄杨木笛里面。但是泰莱丝根本不为所动。有一天,她甚至叫起来:“我的天啊,真叫人难受死了,这支笛子吹不成调子!”于是,他失望了,把笛子扔在抽屉里,再也不吹了。
科隆培尔是这位高贵小姐奶妈的儿子,朱利安嫉妒他,因为他和泰莱丝小姐仍保持着过去的某种友情是很自然的。一年过去了,朱利安非常痛苦,他觉得只是为泰莱丝而活着。期间,他曾三次大着胆子用他燃烧的指间向她送去一个飞吻,泰莱丝盯着他看,他没有离开窗子,到是他涨红脸走了开去。
一个秋天的傍晚,天色阴沉,气候温和。泰莱丝出现在窗口,随后向对面窗口的朱利安送来一个飞吻,这样接连给了朱利安三个吻,当她认为他已经被征服了的时候,就对下面的小广场扫了一眼,用一种压低的声音说了一个字“来”!
于是,朱利安他来了,他走下楼,走近府邸,府邸的门已微微打开,他一进去,门就关了起来。泰莱丝把他引进了自己的闺房,要朱利安发誓爱她,并为她做任何一件事,朱利安激动得不能自持,完全听她摆布了。
原来泰莱丝叫他干的是把她情人科隆培尔的尸体从这里弄出去,丢到外面的河里。
事实上泰莱丝和科隆培尔之间的爱情是很可怕的,对于泰莱丝来说,科隆培尔从小就是她的一个奴隶,但是今非昔比,他们希望在任何时候都在一起,并不是为了相互倾诉一对二十岁恋人的情话,而是继续维护他们各自的自尊心的战斗。他们经常争吵,低声相互辱骂,气得浑身发抖,真想高声叫喊,大打出手。在这一次征服与被征服的争斗中,他们已经不是打着玩了。一股阴森森的杀气吹在他们头上。科隆培尔开始发出嘶哑的喘气声。泰莱丝怕被人听见,把他最后狠命一推,他的太阳穴撞在衣柜的尖角上,接着就沉重地倒在地板上。造成的后果是科隆培尔右面太阳穴上有一个洞,太阳穴被衣柜角撞破了。科隆培尔死了。
泰莱丝极为恐慌,一个男人死在她的房间里!她永远无法解释他怎么会在她的房间里,赤着脚,只穿衬衣,脑门上一个洞。
突然,她瞥见了对面那个青年,她从来没有爱过他,但是她知道对面那个笨蛋像一只被链子牵着的大狗,一样含情脉脉地在爱她,为了她,他可以去犯罪。
果然,朱利安不失所望,冒着危险,把科隆培尔的尸体连夜扛出了城,把尸体丢下了河,与此同时,他感到一阵疲惫,朱利安结结巴巴地喊了三声泰莱丝的名字,随后,他就缩做一团,听任自己掉下河去,激起了很大的浪花。
关于朱利安的死亡方式,大多数读者认为出乎意外。朱利安的死亡结局是必然的,但是他的死亡方式是不可思议的。有的读者认为,他的死是因为他吃了泰莱丝特意给他拿来的面包和水果。书中这样描写“他站着贪婪地吃,肚子里有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吃了东西也许能使他精神一些。他吃完后,感到非常疲倦”。由此而推测,泰莱丝在他的食品里下了毒,虽然文中语焉不详,但留下的蛛丝马迹,完全有这种可能性。
在《为了一夜的爱》中,作者强调的是“永远互不了解的一些人之间的情欲”。正是这样一种互不了解的情欲,在小说中导致了科隆培尔和朱利安两条人命的死亡。作者把互不了解的情欲的悲剧性作了令人折服的阐释。
科隆培尔和泰莱丝之间是情人关系,由于两者之间不是平等的关系,在泰莱丝看来,他们应是主子和奴才的关系;而科隆培尔则从情欲中找回了自信,他是一匹发性的劣马。他们的爱,像是被放纵的凶恶野兽,偷偷地以相互撕咬为乐,只不过在今天,在情欲冲动的时候,他们之间控制与反控制的斗争愈演愈烈,最后导致泰莱丝失手杀死科隆培尔,是两人争斗白热化的必然结果。
朱利安的爱情完全是愚昧的,盲目的单相思,泰莱丝利用了朱利安的这一盲目性,诱使他为自己干毁尸灭迹的罪恶勾当。所以朱利安的死亡是他愚昧和盲目的必然代价。左拉在小说中委婉而高超地表达了被欲望支配的人类的非理性的情绪,在这种情欲支配下,会不计后果地干出一系列令人惊讶的傻事。
在朱利安死亡三个月以后,泰莱丝嫁给了一位贵族,她穿着雪白的连衣裙,面貌俊俏恬静,神态高傲端庄。在小说的结尾,作者不忘捎带上这样一笔。这是生活在世道不平的社会里,作者对现实中的罪恶和谬误的控诉。左拉倾向于暴露黑暗面,这正是左拉正直和勇敢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