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自然的交响乐章——读显克微支的《通过大草原》
(2009-07-01 18:2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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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克微支水獭通过大草原篷车劳尔夫加利福尼亚 |
波兰作家显克微支(1846—1916)是1905年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小说《通过大草原》讲述了非同寻常的冒险故事。故事写一支移民蓬车队从美国东部出发,穿过尚未开发的大草原,前往加利福尼亚开采金矿。一路上他们遭遇了疾病、瘟疫、野兽、饥饿和死亡的威胁,他们不屈不饶,相互扶持。整个故事充满了美的享受与勇的激励,这是一曲人与自然的交响乐章。
主人公劳尔夫是这支移民篷车队的队长,率领着数百人的队伍,他年轻勇敢,无私,曾多次出入大草原,熟悉大草原,具有丰富的大草原的知识。正由于劳尔夫的上述经验,被移民们推举为篷车队的队长。在经过两个多月的周密的筹措,定制四轮马车,购骡子、马匹和武器,以及数量可观的粮食储备后,劳尔夫选择在春季一个能够通过密西西比河与落矶山脉之间大草原的时刻动身。劳尔夫的责任是:选择宿营地;组织白天行进的队伍;照顾篷车队(有时这个车队在草原上延伸一英里以上);在停留的地方指定警卫人员,设置警戒线;以及安排先遣队的人员到马车中去休息。
队长的责任很重,他必须懂得怎样把纪律和随和的伙伴关系调和起来,必要时还要同卤莽的冒险分子打架,用拳头证明自己的实力。由于劳尔夫出色的表现,短视间内在移民车队中树立了自己的权威。在车队行进途中,劳尔夫结识了美国少女莉莉,她是整个车队中唯一的一位年轻姑娘,之所以毫不犹豫地加入了劳尔夫的车队,踏上了最强壮的男子也要耗尽精力的旅行,是因为她的父亲在加利福尼亚一个危害健康的山谷中不幸得了热病,善良的姑娘爱她的父亲,决心赶去照料他。
在漫长的车队行进过程中,由于互相钦佩爱慕,劳尔夫和莉莉姑娘产生了爱情的火花。书中把天真无邪的莉莉姑娘由初恋而产生的烦恼,从羞涩的初恋到浪漫豪放的热恋,整个恋爱过程生动地刻画出来。在作者的笔下,整个大草原既有严峻险恶的一面,也有丰富多采,蔚为壮观的一面。在他们扎营的大蓝河和水獭河所形成的三角洲上,大篷车队休整了十天,他们的爱情也趋向成熟。
期间,劳尔夫带这莉莉姑娘去看水獭巢。那是离篷车队一英里多一点的地方,在人的足迹从未到过的四面被树木封闭起来的深处,有一个河湾或湖泊模样的水池,四周长满了高高的山核桃树,河岸边上都是柳树,倒垂的柳枝深深地没入水中。水獭筑的堤坝高出河面挡住河道,透过晶莹的水面,可以看到一座座像圆顶小阁楼那样精巧的动物住房。他们陶醉在所看到的一切情景之中:晨曦刚刚吐露,曙光透过山核桃的树枝变成了红色,露水从柳树上滴下来,天愈来愈亮了。松鸡来到了对岸,它们全身灰色,胸部发黑,头上长着丛毛,它们的嘴像鸟嘴一样,饮过了水,都朝上仰伸着。劳尔夫用手臂揽着莉莉的腰身,他们深深感到在大自然的欢乐之上和宁静之上,又增添了他们自己的欢乐和宁静;在这生活的黎明之上,又添上了他们灵魂中幸福的黎明。这时平滑的水面上泛起阵阵涟漪,一只潮湿的长着口髭的水獭头露出水面,接着大大小小的水獭头像魔术似地出现了,水池中只听到扑通扑通声。这是一个多么诗情画意的黎明啊!
水獭河边定情后,他们正式宣布结婚了,整个移民车队都为他们祝福——草原上燃起了火堆,苏格兰人从马车上拿出了风笛,美国人敲起了牛骨的响板,步枪通条上扎着柳树枝的火把,用花朵和簇叶装饰得像一辆花车的洞房,他们就在这里举行了一场牧歌式的浪漫婚礼。
经过休整后,他们继续穿越大草原,在密苏里河与落矶山脉之间,大部分草原地都是陡峭的上坡路,路越来越难行,由于正是春天打围猎季节,野牛群的迁徙给车队造成了现实的威胁,有时候,他们看到几千头野牛,像一片乌云似的在地平线上飘动,它们撞碎前面的一切东西,如果与这样一群野牛交叉相遇的话,必然会灭亡。
糟糕的是大草原上突然出现了追赶野牛的各种猛兽:灰熊、美洲虎、大狼。敌视他们的土著印地安人也是一个重要的威胁。由于长期行路,精疲力竭和困苦不堪,健康不能不受到损害,传染病伤寒病也开始流行,车队的纪律松弛了,马匹几乎全部死光了,骡子更像动物的骨架,而不象真实的牲畜。
更糟的是开始缺粮了,车队人员开始吃黑色的草原鼠过日子,印地安人的袭击也增加了......
最要命的是大草原发生了一场大火,他们走进了烧焦了的大草原上,由于受不吉利的“海市蜃楼”的欺骗,他们误入了死亡之地。最后一匹骡子也死了,在这最困难的时候,他们深入死亡之地的第六天,莉莉也得了疾病。在这之前,瘦弱的莉莉一直在护理车队中的病人。劳尔夫抱着她走。
第七天到来,塞拉.内华达终于在地平线上赫然出现,但是疾病却夺去了莉莉的生命。身体强壮的劳尔夫也昏倒了。最后的醒来,是一个月后在加利福尼亚一个移民家里。
究竟有多少人完成了长途跋涉,走出了大草原,书中没有交代。因为劳尔夫醒来后已经是一个月后的时间了。开始我为作者没有交代而遗憾,但是仔细一想,我觉得完全能够理解,因为这是小说,不是纪实,肯定有一部分人通过了大草原,至于人数的多少无关重要。
正如劳尔夫昏迷在黑暗之中出现了火一般的这句话:“谁比造物主更崇敬生物并为生物造福更多。”大蓬车队的每一个生命都是值得敬重的,至高无上的,无论是活着的人,还是死去的,他们都是英雄。他们都尽了自己的一切力量和严酷大自然,和命运作了抗争,胜利的英雄值得敬重,失败了的英雄同样值得敬重,因为这是一个坚强的团体。
有幸走出大草原的劳尔夫每当想起他的妻子莉莉,他的心在哭泣,在热爱,在怀念,在铭记。
《通过大草原》一书,全文结构张弛有度,既有大蓬车队联欢会,婚礼等的美丽享受,又有疾病、死亡等的折磨,而两者相互交融,往往是一段艰辛的行军过后,突然又柳暗花明进入了鸟语花香的境界。既有大自然雄浑、奇异水美的景色描写,又有恶劣自然条件的刻划,犹如粗犷、雄浑的大提琴曲与轻曼的笛声相协奏。情节跌宕起伏,特别是劳尔夫和美国少女莉莉两人生死相依的爱情,表现得至情至性,在艰难困苦的行军中逐渐升华,这是一曲人与自然的交响乐章,也是一曲人性的颂歌。
鲁迅对显克微支的作品是这样评介的:“波兰的显克微支警拔,却又以不失望收场,有声有色,总能使读者欣然终卷......”读《通过大草原》一书,我们不由佩服鲁迅评介的中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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