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文章建安骨--<醉里挑灯看剑>(郭天印著)印象三
(2009-01-27 08: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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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风骨气节诗句郭天印蓬莱文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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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文章建安骨,出自李白之诗《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蓬莱又称“蓬壶”。神话中渤海里仙人居住的三座神山之一,多藏宝典秘录。东汉时人们称国家藏书处为蓬莱山,这里是用蓬莱文章代指汉代的文章。
从春秋战国到秦汉,三国乃至唐宋元明清,能作得蓬莱文章的的简直不可胜数,但是秦汉的诗并不太辉煌,它一直遵循固有的格律和墨守成规的思想,到唐朝,李白等一批人的出现,把诗折腾到了顶峰,挤兑得宋朝人另辟蹊径,把词推了一个高度,后来元朝就只能写个元曲,明清就只能弄些杂文与小说了,就诗词来说,在唐宋两朝就最为灿烂,而在此时作得蓬莱文章的,收录入本书中的就有李白、杜甫、李商隐、陆游、辛弃疾,等等等等。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首《水调歌头》,是苏东坡在密州的府衙里长夜难眠,写给五年不见的子由弟的。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这首《江雪》,是柳宗元在永州谪居时写就的,堪称传世之作。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这首《钗头凤》,是陆游与唐婉分开10 年后,在沈园再见唐婉所作。
还有许多,都是千古名篇,称得上蓬莱文章。
而我认为写得出蓬莱文章的,还有今朝的作家和学者郭天印。
且不说他的《美利坚大崩溃》1999年成功地预言了2008年美国将当选一位黑人总统,且不说他的《大宋三杰》跌荡起伏地演绎了宋神宗一朝围绕熙宁变法所进行的云波诡谲的政治斗争,单就这一本《醉里挑灯看剑》已经完全够得上蓬莱二字。
读诗,干涩而单调,读史,厚重而无趣,象先生这样读史品诗,诗多了所以然的来龙去脉,宜情宜景,更容易理解;史多了几分情趣,品起来更能如在百花园中拈花,顺手便来,于是我们这些浅薄之人,就记住了一页页泛黄的历史,记住了一个个抱负远大而寄情于诗的诗人,更记住了在历史中闪烁着智慧光芒的脍炙人口的诗句。从此来说,先生功莫大焉。
先生的书是窗含西岭千秋雪,你看它是什么,它便是什么,如说是品诗也可,先生用他与生俱来就很美丽的语言来品,对于诗是锦上添花;如说是读史也可,那史便化作涓涓细流,从书中流淌而出;如说是评论,它便化作一支利箭,直面历史与现实,直让人醍醐灌顶,如梦方醒。
称他蓬莱二字,毫不为过。
再来说说建安骨,建安骨,指东汉建安年间(193-220)的诗文创作,曹操父子和王粲等“建安七子”所写诗文内容充实,语言质朴,风格刚健俊爽,后人称之为“建安风骨”。
而我把它引伸为风骨。
那些作得蓬莱文章的人,并不见得拥有建安骨,拥有建安骨的,倒也不在少数。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写出此诗的刘禹锡初入政坛,便参加了柳宗元他们的永贞革新运动,严重触犯了宦官集团,从此被贬,开始了长达23年的政治流浪,23年凄凉,23年流浪,他都没有举起降幡,虽有沉舟,虽有病树,但在诗人眼前的却是千帆竞渡的战斗生活与万木逢春的火热明朝。
千金未必能移姓,一诺从来不杀身。
这是一个中唐诗人戎昱写给他老丈人的,潭州刺史兼御史中丞崔瓘看中戎昱的人才与文才,欲招为婿,条件是他的姓不好,改个姓即可,但他虽愿做崔府女婿,但要以改姓作代价,是不可的,就作下了上面的诗。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这首《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是辛弃疾的代表作,辛弃疾是把他的诗作为一种战斗来对待的,也是先生的最爱,先生说:每读一次,都使我恍惚间不能自己,为民族,为人生,也为历史,为正义,为忠贞,也为现实,因为现实中的我们,难道不是同样需要辛弃疾一样矢志不移的爱国情怀,永不言弃的英雄气概吗?(我把这首词定做本书的主题曲,哈)。
当然还有苏武的气节,宋人王安石、司马光与苏东坡的气度,先生都丝毫不吝笔墨,末了,先生哀叹,若为诗人,怎能无气节?难道我们真的已经穷到必须找古人来填补某些精神的空缺了吗?
先生信手拈来的诗句都是忧国忧民之作,那时的文人们,带着一份对社会的忧患与责任,或在为官任上,或隐于田园,同时执着一支小楷笔,在雪白的宣纸上,为天下和苍生而呼,只不过一呼而成诗,先生欣赏他们的气节,深为其喝彩,为其鼓掌。
先生于浩浩史料中,找出如许诗人与诗句,用心良苦!!!
顺着这条思路,再看先生,才会发现,先生是有此风骨的,他不媚俗,不畏贵,一切低俗的东西,他都注定不随波逐流,为了他心中的气节,他宁愿选择孤独。一切扭曲了历史的东西,哪怕它占有什么样的主流,他都起而抨之,那些戏说,那些风靡一时的电视文学都曾灼痛过他的心,先生说:“读史更重于读诗,唐诗宋词,从大的方面讲,精妙无穷,精华多在,但每每读起来闪烁其辞,实则大谬不然的名诗名句,稍不留神就会被我们的读者而且非止是青少年读者们兴致蛮高地汲取了过去,其害之所在,不在小可。”
先生也如古人一样,可谓是任人诽谤无所惧,我自高歌君子行。
这便是先生了,当得起风骨二字。
如我穿越了时空隧道,遇见那个正在吟哦“长相思,在长安”的李白,我定扯了他的宽袍大袖,问他:我把你的蓬莱文章建安骨都送给先生了,你不会怪罪吧?若你生于现代,先生会与你成为好友,你们的性情多么相似啊,他会与你花间一壶酒,一起对饮,醉后高歌,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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