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我的母亲吕凤英
(2020-10-12 22:3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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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吕凤英,是一个平凡农家的后代,家里因为贫困,不得已曾经把生出的孩子要去溺死,我姥爷说,有小就不愁大,这才有了我二舅。
我妈家子女共六个,两子四女。我妈在女儿里,排第二。我大姨,也于几年前去世了。她也是受了一辈子的苦。到我到那贫瘠的土地上,探望晚年的大姨时,我看到大姨的眼里泛着混沌的发蓝的光。
我妈在今天——2020年10月12日下午一点五十左右,去世了。她最后的眼泪,顺着眼角,睁着眼滴下来一寸。我给她拭去了,不一会又流出一滴泪,我这次不忍去抹去,急忙用手机拍下来。我潜意识里觉得,这可能是妈妈最后的眼泪。她已经几天没有吃固体食物。吃饭时闭着眼睛。仿佛在思索着严肃的事情。但最后这两天,不睁眼,张开嘴,打着鼾,一直睡,
今天一早,兄长请来了两位医生,一检查,说是不行了,一资深大夫说,这是升阳了,我也没听懂,当时心情一片麻乱,也没问这两个字是哪两个字。一查我妈的体温,38.5度。
我经历过我爷爷的去世,那时仿佛还小,对于父母,以为是可以一直长命百岁的感觉,渐渐的奶奶也去了,姑夫也去了,大姨也去了,亲人似乎已经开始,慢慢地离开自己。
而我母亲的去世,但是人生路上的一记重击,让我的心一下老了十岁。这样的感觉,2015年曾有过,眼里仿佛多了无数细菌小点,我的冰冷的心更受一次打击,久已干涸的泪腺,好似黄河决堤,痛苦不已。
人生啊,失去了母亲,只剩归处。
母亲年纪小时,家里牛病了,家人延请兽医,去治牛,让母亲切菜做饭,她人小,要踩板凳还是什么,恕我已无法与得过脑萎缩的母亲去确认,她一个人用一个很重的菜刀,案板中间有凹陷,左右食指一卷,一厘米多指头,已经欢快地脱离母体,在案板上面蹦跶。我姥姥回来。只能哀叹,今天合该出事,牛治好了,孩子指头没了一节。
我妈小时候读书机会得来不易,上学前还要为家里做早饭,她上学早,别人起来会嫌饭凉。据我妈的口头禅:要不是我三十里路跑校,哪能有今天。当年学校里有住校生,穿绵鞋都冻了脚,而妈穿得家里自纳的不合脚的鞋,反而没冻。鞋子不合脚,自己也知道,但没办法。穷。学校里有一个沓老师,曾抚我妈的头说,这个孩子呀,真吃苦哩。
姥姥重男轻女。不让我妈去念书。当年我大舅在县里供销社做售货员,见多识广,就劝我姥姥,她那么用功,就让她念去吧!姥姥就再没有管。因此,我妈在很多年以后,提起这件事,还对我大舅感念不已。
还有一段是说我四姨,在我妈到某地一所医院后,还来看我们,文革期间还是什么时候,还接济我们。
如今,妈妈已远走。他那最后无助地看着我的眼神。及我发现他已无呼吸动作,极力去做的心肺呼吸,我已经不忍再在她瘦骨的胸上再按。她的手一拿起,直接像面条一样耷拉,她的头已经这样耷拉过多次。都让我害怕。而真的她老人家走了,我的心还是如烈火在烹油一样煎熬。
妈妈没什么财运,只懂的存款。被一个叫夏永生的拆了房,快14年没给办房本,有产权的房没生没产权。房子也自然卖不上价。母亲得了病,我也曾向当地各级领导及主管单位反馈,都说没办法,管不了。
妈妈为了我和我兄弟买房,也曾节衣缩食,在嘴里省出钱来。接济过我们。想到此,我的心里一直怀着愧疚。
妈妈节约到什么地步,她把我寄给她的所有快递盒子箱子,不论大小,都放在家里,然后说我不去垃圾堆上去捡,但我家的我不扔。一年积攒下来。结果,只卖了20元。家里也弄得污浊不堪。我曾有一年回去,家里生了好多虫子,有些在米里,有些在顶棚上。我去扔,我妈就去楼下拣回。有一次我就实在没办法,就把一个按摩椅的大纸皮箱,趁她不在家,扔得远远的垃圾堆。不等我妈回家,就被人飞快捡去了。
还有更多的我都不想说,从短缺经济过来的人,从来都是担心未来会不会受穷。
妈妈,您已经去了。不肖儿,仍没有做出什么像样的成绩,虽说在喜马拉雅读了傅作义传,禇时健传。花了几百小时,但也没有赚到钱。
虽然很早接触互联网,但是完美错过互联网时代很多的机会。
如今,年过不惑,仍然困惑,自己向何处去,人生路该怎么走,再也没有办法见到你,妈妈,祝您在病魔缠身现世刑满解脱。走到另一个平行世界,做一个快乐无忧的坚强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