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母亲之扶扶我
(2020-09-01 17: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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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妈辛苦大半生终于 |
我妈妈辛苦大半生,终于走到人生暮年,已经卧床病榻。
要靠人来喂食,要请护理员。
她曾经的自尊自立自强,化为声声哀求,不断敲打在耳膜。
千万次地问,我该咱办呀?我该咱办呀?我只能用以下话来搪塞。
一,好办。你有退休金,每月几千块,可以买吃喝,请保姆护工伺候你。看病不愁,有医保。下不了床,走不了路,有我和我爸扶,放心!
二,我也不知道该咱办!
第二种是被问烦了的时候。
她很少再笑,或者,像忘记我是谁一样,仿佛忘记了笑。
眉头紧锁,一脸苦相,想必心情糟糕。
只有拿着旧照,让她看到当年自己笑模样的照像,我说,你看,你都忘记笑了!她才一下子笑了一嘴,就这持续几秒的笑,在我而言,几个月来,医院陪床,陪吃,陪聊,推轮椅,帮洗澡,帮洗脚,似乎得到付出的报酬。
我妈因为不能自己下床大小便,今年已用上成人尿不湿、尿垫、尿片。这三种区别是,尿不湿如成人加大版的婴儿尿不湿。前后似个工字。
而尿垫是大小如半个床单,或矩型小分块防渗吸尿垫。
尿片指放在档下一块,有点像卫生巾,但略大些。抽放较好操作。
生活,有时就真把人培养成一个护理工。
谈到去年到今年的两次就医经理,那感觉就是时间变长了。呆在民营医院,一个家,两张床,但没治好。输奥拉西坦。尿多,我妈当时还能走,搞到刚出卫生间门口又,转头说想尿,又进卫生间。一夜一二十次地去。
2019年十月下旬到民营某院住院之前,曾因美尼尔综合症在几年前住过公立医院。脑子萎缩,脊柱侧弯滑脱,肺部陈旧性钙化,肝囊肿,右膝肿大变形一直不好。
2019年十月下旬,八十多老父亲打电话,说妈跌倒在床前,自已爬不上去,喊人喊不应,我父亲耳背,在地上睡了一夜。
2020年过年,她尚能寸步扶墙,挪去家中的厕所。过罢年,4月再回,已不能独立上厕所。只能把她扶上结实点大木椅,把椅子一寸寸拉到卫生间门口,再把她抱到马桶上。请了保姆,做饭打扫家。我和我爸,主要伺候如厕。
儿不嫌母臭。
护理员对我妈拉臭屎,要忙手戴个口罩,我就打趣她,我是“儿不嫌母臭”,每当有一股恶臭传到鼻内,才能证明其排泄功能正常。于我而言,是可喜可贺好现象。
昨天20200827, 我妈莫名其妙和我说,我要走呀,我要走呀,我赶紧劝她,别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