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钵池山消失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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钵池山有多高,这是很多人想了解的问题,笔者细读有关钵池山的古诗文,发现说法并不确定。周于汤《钵山晚眺》诗云:“山高望不极,落日散氤氲。荒碣千重黛,遥天一角云……”此诗极言其高,虽说诗人常爱夸张,但亦不至太离谱;笔者以为这种记述是可信的,钵池山在古代若没有一定的高度,唐人就不可能将其列为道教福地。再从明代修的景会寺大殿高度来看,也证明这一点。殿高八寻又六尺,约23米多。景会寺在钵池山麓,其殿高不应高过丹台。钵池山高度也就可以想象。
钵池山为什么由高变低乃至成为平陆呢?经笔者考证,这有几个方面的原因:一是山体自然风化;二是黄河夺淮后多次泛滥,山脚地面抬高,这应是主要原因;三是人工作用,当代愚公最终将钵池山夷为平地。
关于黄河泛滥抬高地平这一点,历史上有多次记载,并见诸先贤诗文。仅明代,黄河较大的泛滥就有四五次,清代大规模决口七八次,黄河号称“一斗水半斗沙”,泛滥之处,泥沙沉淀,地面自然就抬高,钵池山也就相对变矮。清初邱象升《钵池山》诗云:“河决迷丹灶,台倾落碧滩”。说明那一次洪水,几乎与丹灶丹台相平。又据府县志记载:“乾隆三十九年(1774)八月,黄河老坝漫溢,板闸被淹。及水退,平地积沙八九尺,(山子)湖亦淤平,仅存一线”。仅此一次泛滥,地面就抬高近一丈,那么,元明清十余次大泛滥,地面岂不抬高十丈左右,钵池山也就“矮”了约二三十米。田毓璠《钵池山志叙》亦云:“自乾隆甲午河决老坝,向之沮洳煙为平陆矣”。可与府县志相对照。此后,人们游钵池山,“登岸遐瞩,茫茫若江冢,垒垒若波涛,平坡畅衍,乌睹所谓山者。土阜高约略丈许,土人指为丹灶遗踪云”(王棠《游钵池山记》)。地貌“垒垒若波涛”,正是洪水泛滥的证据,此后钵池山唯剩高地上一个土堆——丹灶遗踪,约略高五六公尺。晚清李宗昉也有诗云:“苍苍钵池山,只一拳石耳!”
关于人工的作用,主要发生在近七八十年。钵池山主要由红砂构成,“红争翡玉,艳夺珊瑚”,这是翻砂铸造和拌合混凝土的上好材料。据老年人讲,建国初,钵池山还存在有不大的土堆,后经人工“开发利用”,将土堆挖掉,地面上砂子挖完了,又向地下挖,将“山”挖成了“湖”。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钵池山大队及附近的农民,多因此致富。砂子主要卖给清江机器厂翻砂和市区单位人家搞建筑用。
福地名山就这样消失了,淮安人提起此事未免有点遗憾。然幸有重垒建的钵池山在,可以填补人们的心目中的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