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阑夕

从前，有一对兄弟，哥哥和弟弟都是天驱。

时值天驱历史上最为屈辱的时代，他们从父亲那里继承了两枚指套，但父亲还没有教会他们天驱真正的意义，就被诸侯的军队逮捕并公开处刑。

天驱的残余成员找到了这对兄弟，吸收他们，并传授以“守护一个安宁时代”的意志。

在每日黄昏，哥哥会带着弟弟修习武术。

修习结束之后，哥哥喊道：铁甲依然在。弟弟回道：铁甲依然在。

哥哥对弟弟说，不是这样的，应该是我喊铁甲依然在，然后你回答依然在就可以了。

后来哥哥对弟弟说，你来先喊试试。于是弟弟就喊道，依然在。这时哥哥又生气了，他说，如果你先开口，那么你应该喊铁甲依然在，而我再来回答依然在。

他们这样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黄昏，当夕阳的余晖披到他们满是汗水的脊梁时，他们专注坚定、满怀希望的相信可以由包括自己在内的天驱们的力量来守护这片土地的未来。

但是突如其来的袭击结束了这一切。

恐惧天驱力量而又自觉无法控制他们的诸侯们再次下了狠手。在“围猎之夜”，聚在一起的这一小股天驱被有备而来、装备精良的精锐军士所猎杀。

当随着其他人一起撤逃的弟弟发现自己周围已无一名活的天驱武士时，他感到了深切的绝望和悲痛，他甚至没有时间去寻找沿路的尸体里哪一具是自己的哥哥，逼近的火光使他意识到自己那孤立无援的虚弱。

他一声声的低喊，铁甲依然在，铁甲依然在，铁甲依然在，铁甲依然在，铁甲依然在，铁甲依然在，铁甲依然在……他想听到一声哪怕如蚊子般细微的回答，但回答他的只有呼啸的风声和越来越近的喊杀声。

弟弟的脸上混杂着雨水、汗水和泪水，他惨笑着选择了一条通向悬崖的岔路，而没有踏上那条可以用来自救的通往港口的道路。

当弟弟站在了悬崖边，他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身后那些追随他足迹而来的诸侯军士们骂骂咧咧的声音。

弟弟扶着膝盖，深深的喘了一口气，然后直起身，面对一个辽阔而空荡的峡谷，他不顾一切的高声喊道，铁甲依然在！而后，他听到了满峡谷都在不断回荡和重复着回答，依然在，依然在，依然在，依然在，依然在，依然在，依然在……

带着一脸满足迷离的表情，弟弟被身后终于袭来的羽箭射成了刺猬，一头载进了峡谷。

在他失去意识之前的一刻，他用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的低微声音喃喃自语道，天驱，果然是不死的啊，呵呵。

（昨天晚上失眠，想到这样一个冷笑话，发出来大家一起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