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光福司徒庙的四株古柏

清、奇、古、怪

苏州光福司徒庙其实不是庙，它没有大雄宝殿，没有菩萨观音，没有钟楼鼓楼，没有金刚罗汉，没有藏经楼，更没有和尙居士，只有邓禹的祠堂。它原是一座私家小花园。据《资治通鉴 》记载，一千九百七十多年前邓禹协助刘秀，平叛王莽篡政后，被封为大司徒，晚年放弃功名后，在此隐居，后人据此建司徒庙祭祀邓禹。邓禹亲手种植汉柏四株。树成材后的某一年，遭到雷击，历经千年风雪雨霜，而呈四种姿态。其有的裂，有的斜，有的仍然擎天立地，但无一例外的都没有枯死，倒构成了一组奇绝的岁月雕刻出的景观。乾隆皇帝南巡至此，有感于斯，遂赐名予四棵汉柏，即“清、奇、古、怪”。

按大清律典，除皇帝之外，其他人用“清”字作名词，必获杀头之罪。乾隆皇帝在此取“清”之意，可能与其中一棵柏树有关。这棵柏树受雷击影响最小，一千多年来，它仍然擎天立地，向上伸展，显示出最正常状态。在北京的皇家园林里，在山东孔庙后面的孔林，在泰安的岱庙，这样的柏树都司空见惯。乾隆皇帝在此有比喻大清王国之意。

“奇”，左面一棵柏树斜向左上方，有劲挺的树枝，如同刺向天空的一柄利刃。惜乎天公无情，电闪雷鸣之后，折了它的剑刃，折而未断的枝扠横斜或倒斜着，又有新绿在枝扠上丛生，

“古”，右面那棵古柏受伤最重，横卧在地，枯折的枝头亲吻着土地，树心已被蚀空成残朽状，树顶被雷劈掉后，由于柏纹盘旋，因此实际上已成为一个树皮弹簧。但也有新绿在枝头，奇迹般地每年吐出新绿嫩芽！

“怪”，最左面一棵柏树以左旋状自成一格，树纹则有一种柔中见刚、棉中裹铁的韵味。这种左旋状的长法，仅为柏树独有，但也不是所有的柏树都能长成左旋状的。

现在是公元2009年，这四棵古柏的树龄确已含盖了整个公元纪年，且生命力旺盛，体现了柏树的坚韧不拔、顽强向上的精神。在花农花春木先生的陪同下，我和同事老高、小吴先后两次到司徒庙游览，感受各有不同。花农跟我说，光福人都认为司徒庙的柏树有仙气，它给光福的百姓带来了荣光和福气，我们这里的民风都很醇朴，百姓都很本份，每年都有不少人要到司徒庙来看看古柏，祈望来年好运。

司徒庙离光福有十几里路，没有公交车，门口也没有饭店、旅馆、小卖部，显得较冷落。每年到光福香雪海赏梅的游客，由于不太方便又不甚了解司徒庙的情况，一般也很少到那去游览。我问了不少上海同事，很多人还不知晓司徒庙及清、奇、古、怪的古柏。现在，到司徒庙观光的游客逐渐多起来了，因为光福镇上增添了不少机动三轮车，去一次五元钱。不少到香雪海赏梅的游客在赏梅之余，都要到司徒庙游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