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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乌鲁木齐出发，往北，一直往北，跑了几百公里了，除了戈壁，还是戈壁。除了骆驼刺，还是骆驼刺。眼睛好疲倦。

    车里的CD翻去复来就放着一首歌：“我走过很多地方，最美的还是我们新疆，……。”不由使我想起上世纪六十年代一首传遍全国的歌曲：《边疆处处赛江南》。处处？这渺无人烟的大戈壁也能赛江南？忽悠人也不是这样忽悠的，但那个年代，就有许多立志扎根边疆建设边疆的热血青年报名去了新疆，就冲着这首歌曲描绘的美景：

    朝霞染湖水，

    雪山倒影映蓝天，

    啊   呀   勒，

    黄昏烟波里，

    战士归来鱼满船，

    鱼呀鱼满船，

    牛羊肥来瓜果鲜，

    红花如火遍草原。

    戈壁没有可看的，我们就看天上的云。新疆气候干燥，天蓝云白，不像我们那地天天都阴着一张脸，吊丧似的。戈壁风大，云彩变幻也快，一会儿像一群南飞的大雁，一会儿像一群奔腾的骏马。连开车的师傅也被我们的惊喜调动起来了，指着远方的一片云说，像不像一条龙？要不我把车停下，你们拍几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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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是八点吃的早饭，由于没有经验，好几个同伴都没吃多少东西，以为中午可以饱饱地吃一顿。没想到十二点都过了，还前不挨村后不挨店的。我问师傅大概啥时候能吃上午饭，师傅说，三点过吧。慢慢地，就有人小声在嘀咕，谁带有点心？没有。我们都望着几个女士，她们也无辜地摇摇头，真的没有，下次一定记住买一点。

饥肠辘辘加上眼球疲乏，车里一片昏睡。迷迷糊糊中，感觉车子速度慢了下来，睁开眼，眼前出现一个小村屯，路边有标志牌：恰库尔图。我看了看手表：三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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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快找了一家小饭馆，店主人说还要现做，得等等。瞄见旁边有个卖馕的，正烤着，几个人围了上去。一问，价钱不贵，三元钱一只，有不锈钢锅盖那么大。买了一只，几个人分着尝尝。同伴中有喜爱摄影的，对准做馕的维族女人拍了一张。烤馕的维族男人手一伸：照相要十元。我们很奇怪，不是刚买了你的馕吃吗？怎么拍张照片还要收费？十元，三只馕了。后来我们知道了，在新疆，不可以随便拍人像的，一律十元。苦了我们那位摄影爱好者，人家原本不喜欢摄影，后来被人忽悠，说摄影有机会拍裸模，破费了几大万置了一套行头，成天苦练基本功，见人就拍，志向就是拍裸模。这次到新疆，不知掏了多少次十元，估计都可以买一只广角镜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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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吞虎咽了一顿晚午饭，又继续上路。几个小时后，过了北屯，绿色就显现出来了。这一片属于阿勒泰地区，再往北就是俄罗斯和蒙古国。师傅把车停在了一条小河边，告诉我们这就是额尔齐斯河。河畔是一片小树林，师傅要我们下去看看水，看看树，捡捡戈壁石。在新疆，有水有树，就是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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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晚上九点，我们进了布尔津，新疆最北边的一座县城。布尔津是蒙古语，译成汉语即是“奔腾的河流”。看看天色，阳光灿烂着，真不敢相信这已是夜晚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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