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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峭壁上,那些长满绿苔的幽幽凿孔。仿佛远古深邃的眼神,还张望着逝去的旧时回影。零落的残梁断架,似是历史遗落的碎片,拾起是秦砖汉瓦。看着萦回曲绕,宛若游龙的栈道遗迹。还曾听得到那“车辚辚,马萧萧”交织的回声吗?眼前,石门水库巨大的坝体,像是怪物无情把古道斩断......褒斜道,便被湮灭在永劫不返的厄运之下。
站在这曾叱咤风云,蹉跎岁月的历史入口。犹有一种失落的乡愁,油然而觉得心里空空荡荡......。早在孩提的时候,就已熟知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典故,突然也变得谜一般的茫然。那心仪仰慕已久的“石门十三品”,已是依稀梦中的影子。这愚昧的大坝,不肖地隔断了先人的脉络,致今日我们的血缘相连......。
登上坝顶,放眼于远峰空濛,近看得平湖倒影。山解绿,水清莹,其静其幽,其真其幻,亦是一派佳境。沿着新建的石门栈道前行,虽无据险临深的心跳胆颤,却是如履云端的情趣盎然。那消失在浩瀚烟云之中的褒斜道,如今古貌换了新颜。似乎又唤起那古老而纷繁的旧话,越回千年的往事......。
早在战国就有“栈道千里,通于蜀汉......”的文字。始建于春秋,成败了古往多少事。而兴起两汉三国,演义过无数鸿篇巨剧。褒斜道的辉煌,在中华文明史上写下浓重一笔。这是历史上开凿最早,规模最大的栈道,堪称古代交通奇观。那“火燎水激”的石门“隧道”更是“世界之最”的奇迹。
言汉中必言“天汉”,实在是因为褒斜道,使得这片土地霸气十足。风雨沧桑,岁月峥嵘,多少英雄从这出征,多少帝王从此开疆......褒斜道,似乎就是历史的风口浪尖。
而今仿古栈道,飞架在陡峭的绝壁上,成了古道的缩影。石门附近山势险峻,翠峰叠嶂。走在清寂幽静的栈道上,可尽情地陶醉在湖光山色中,亦可体味古道的悠远和厚重......眼前的山川风物,犹如清丽素洁的画卷,宁静如世外一片净地。
徜徉在崎岖而环绕风光无限的栈道上,时而凌空在云谷,时而又蜿蜒在岭间。那倚身亭栏,俯褒水荡漾,依然感受古道的神秘和壮美。当抚壁咏题,赏诗文碑刻,仿佛聆听了历史的感慨和叹息。
褒斜古道沧桑斑斓,蕴千年古韵。恍若让人步入那壮阔恢弘的历史长廊,观春秋逐鹿,楚汉争雄,三国演义......数千年后的今天,依然激愤神情,鼓荡心潮。
站在坝顶,回望石门水库,那是一片怡然的澄碧。忽有一丝沉重的思绪掠过......,在今天,刘邦,刘备已常常被混淆。褒斜古道,或许只是一路悦目的风景?
2013.4.16 写于陕西汉中市人民路锦江之星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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