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犇犇抠床头的皮子。

    爸爸：“犇犇你可别抠了！”

    犇犇：“行吧！”

 

    姥姥：“犇犇又吃手了！”

    犇犇：“不好意思。”

 

    姥爷：“犇犇大名叫啥？”

    犇犇：“不叫啥。”

 

    姥姥：“这儿都湿了还往上坐！”

    犇犇：“不知好歹。”

 

    妈妈：“犇犇是小男孩儿还是小女孩儿？”

    犇犇：“不知道，不好意思。”

 

    早上起床犇犇自己叨咕：“不是小孩儿，我是大人了。”

 

    犇犇：“鸡鸡刺挠，洗洗鸡鸡！” 奶奶去倒水。

    犇犇嘱咐：“高（搁）点儿咸盐，高（搁）点儿夜（热）乎水！”

 

    奶奶收拾犇犇的衣服。

    犇犇：“这是啥？”

    奶奶：“小狗的衣服。谁是小狗啊？”

    犇犇：“犇犇是小狗。”然后忽然趴到奶奶身上咬奶奶的手。大家莫名其妙。

    犇犇：“小狗咬奶奶。”

 

    爸爸吸引犇犇注意力，奶奶趁机把饭塞到犇犇嘴里，犇犇却很机警地顶了出来。

    奶奶很无奈：“哎，不行……”

    犇犇：“白费！”

    后来犇犇每当不想吃饭时就说：“奶奶做的菜你不吃，白费！”

  

   

    看电视时犇犇问：“这是啥？”

    奶奶：“二人转。”

    犇犇：“犇犇挺喜欢看这个的。”

 

    犇犇用小碗倒腾瓜子瓤玩儿假装做饭，嘴里嘟哝着：“高（搁）点儿咸盐，高（搁）点儿味素，高（搁）点儿辣椒面儿。”

 

    犇犇向妈妈介绍皂盒里的新香皂说：“这个香皂可好了！” 

 

    爸爸：“二人转是几个人唱的？”

    犇犇：“五个人。”

    爸爸：“错！”

    犇犇：“八个人。”

 

    犇犇想站到凳子上，请求妈妈：“妈妈把犇犇一下，要不犇犇掉。”

 

    为了让犇犇喝奶哄他说喝的是椰汁。

    爷爷：“犇犇知道这椰汁是哪儿产的吗？”

    犇犇：“沃尔玛。”

 

    犇犇坐在便盆上：“上火，干燥，拉不出来粑粑。” 

 

    电视里唱《烛光里的妈妈》，犇犇指着妈妈说：“犇犇的妈妈在这儿呢！”

 

    看电视时犇犇提问：“这个是谁？”爸爸告诉他是北极熊。

    犇犇：“北极熊真美丽！”

 

    半夜，犇犇忽然翻山倒海地扑腾，突然，妈妈听到他说梦话：“糖葫芦……”既而倒头又睡。

  

   

    犇犇使劲打了个喷嚏，妈妈故意“哎呀”一声，犇犇说：“给妈妈吓死了！”

 

    电视信号不好，声音断断续续。

    犇犇：“怎么了？”

    妈妈：“你说怎么了？”心想犇犇会怎么形容呢？。

    犇犇：“电视咕咚咕咚的。”

 

    听见睡觉的犇犇有动静，妈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屋里，黑暗中摸索到犇犇床边，轻轻轻轻地摸到了犇犇。犇犇一边挥舞着他的被被，一边清晰地说：“妈妈捡，妈妈捡。”既而倒头又睡。

    白天时，什么掉了或者扔远了，犇犇都说“妈妈捡！”他一定是梦到妈妈了。

 

    拿着装着温水的杯子不小心碰到了鸡鸡。

    犇犇：“这个水有点儿热，烫鸡鸡，鸡鸡呜呜哭。” 

 

    犇犇吃奶片，妈妈问：“奶片好吃吗？”

    犇犇：“越嚼越香！”

 

    犇犇让奶奶把拼图的包装打开，怕他弄坏了，奶奶说打不开。

    犇犇：“用螺丝刀。”

    奶奶：“这个没有螺丝，用螺丝刀也打不开。”

    犇犇：“椰果罐头。”意思是椰果罐头也没有螺丝，但是用螺丝刀打开了。

 

    早上起来犇犇坐在床上说：“妈妈长得漂（漂亮），犇犇长得帅！”

 

    犇犇发烧了。试过体温后，犇犇问：“用不用吃药？”

 

    犇犇一边抠面包里的葡萄干一边说：“什么亚克西？新疆的葡萄干亚克西！”

 

    妈妈：“奔尼早晨好！”

    犇犇：“妈尼早晨好！”

 

 

 

    爸爸：“犇犇说话有口音，犇犇你是从哪儿来的啊？”

    犇犇拍了拍妈妈的肚子：“从这里来的。”

 

    犇犇指着妈妈带回来的千丝万缕虾问：“这个是啥？”

    妈妈：“你猜猜！”

    犇犇：“好吃的！”

 

    妈妈教育犇犇：“自己能做的事情就要自己做。比如犇犇自己会走，就不能让妈妈抱，知道吗？”

    “知道！”犇犇很肯定地表示接受。

    妈妈继续说：“还有一件事更重要，有话要好好说，不能赖唧，说得不对也没关系，但一定要好好说，知道吗？”

    犇犇睁大眼睛，很正式地说：“妈妈抱抱！”确实没有赖唧。

 

    妈妈回来问犇犇：“想没想妈妈？”

    犇犇：“想啦！”

    妈妈：“哪儿想了？”

    “肚子！”犇犇一边说一边拍着小肚子，还特意把脑袋伸到妈妈眼前很真诚地对视一下。

 

    犇犇自己叨咕着：“我是一个粉发（刷）匠，发发（刷刷）墙……”

 

    爸爸：“犇犇背个‘朝辞白帝彩云间’！”

    犇犇：“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一日还……千里一日还……这个有点儿不好背。”

 

    妈妈：“犇犇脚踩在地上凉不凉啊？”

    犇犇：“多少有点儿凉。”

 

    犇犇又要吃蛋黄派，爷爷说：“没有了。”

    犇犇：“肯定有！”

 

    犇犇一边吃樱桃一边说：“不吃就白瞎了。”

    爸爸：“犇犇已经吃得不少了！”

    犇犇：“不吃该坏了。”

 

    妈妈：“犇犇你怎么总是让妈妈抱？”

    犇犇：“喜欢妈妈，妈妈也喜欢犇犇！”

 

    犇犇让妈妈抱，妈妈拒绝，犇犇假装哭。妈妈只好抱起，犇犇一边狡黠地笑一边说：“真烦人，真烦人。”

 

    犇犇要大干干儿，妈妈拿来一块，上面缺了一小点儿。

    犇犇：“整个的有没有？”

    妈妈：“没有了，明天再给犇犇买。要是不喜欢就给妈妈吃吧。”

    犇犇赶紧咬下一块儿说：“犇犇不嫌乎。”

 

 

   

    犇犇高兴时会忽然自言自语，内容都是电视里听到的歌词或书上的故事之类：“家家户户乐逍遥”、“太阳光金亮亮”“小白菜地里黄”、“你的童年我的童年好像都一样”、“坐在门前的矮墙上”、“收起来收起来，嗨嗨呦嗨嗨呦”……

    还学着广告里林依轮的手势唱着“浓汤宝三二一！”不过他的动作像打太极拳。

    犇犇还会复述故事了：小雨沙沙沙，地上小水洼，莫莫踩水花，吧嗒吧嗒，溅起水花花。

    犇犇还会讨好人了。让奶奶抱着上厨房，先爬到奶奶身上，从1数到10，然后再说“奶奶抱抱一下上厨房看看。”

    犇犇总是问“爸爸干啥去？”“爷爷干啥去？”“被被干啥去？”稍微有一点儿声音就问“什么响？”

    犇犇什么都会说了，于是也学会了说脏话，而且用的地方极为准确。幸亏爸爸妈妈早有这方面的理论知识，对他的脏话保持沉默，希望没有人提起他也就忘了。

    犇犇不会说“我”，总是用“你”代替。大家也都能听懂，从不纠正他。

    犇犇的嘴整天不闲着，学别人说话，和别人说话，自言自语……一刻都不安静。

  

   

    这个月里，带犇犇去芃芃家玩儿一次，其间犇犇因认生哭了好几场，终究还是没能和芃芃玩儿上一会儿。

    还有一天犇犇忽然发烧，两三天才好，之后又不吃饭，不爱动，总是困。后来据说是被吓着了。奶奶念了一点儿“小咒语”后犇犇好了起来，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

    犇犇会自己洗脚、洗鸡鸡了。还可以自己提上裤子穿上拖鞋，自悟了左右脚的差别。

    犇犇还会用爸爸硕大无比的大缸子喝水了，一点儿也不洒出来。

    近两天犇犇尤其懂事了，说话做事越来越好玩儿。也比以前更淘气了，可是早已过了能够抓起他抱走的阶段，也不是轻易能够哄骗的了，所以有时干脆由他去了。

    就要两岁了。就要春暖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