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成许敬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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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读坡献疑,内“铸成‘许敬宗’”一事,有友人认为“铸成许敬宗”当为铸写内容,不应断开。这几天琢磨一下,觉得还是我的断法对。说一下理由。
先看全文。此砚跋文,还有一个“之二”,差别无关文意,不录。
书许敬宗砚二首(之一)
都官郎中杜叔元君懿,有古风字砚,工与石皆出妙美。相传是许敬宗砚,初不甚信。其后杭人有网得一铜匣于浙江中者,有铸成许敬宗字,与砚适相宜,有容两足处,无毫发差,乃知真敬宗物也。君懿尝语余:“吾家无一物,死,当以此砚作润笔,求君志吾墓也。”君懿死,其子沂归砚请志,而余不作墓志久矣,辞之。沂乃以砚求之于余友人孙莘老,莘老笑曰:“敬宗在,正堪斫以饲狗耳,何以其砚为。”余哀此砚之不幸,一为敬宗所辱,四百余年矣,而垢秽不磨。方敬宗为奸时,砚岂知之也哉?以为非其罪,故乞之于孙莘老,为一洗之。匣今在唐氏,唐氏甚惜之,求之不可得。砚之美既不在匣,而上有敬宗姓名,盖不必蓄也。
都官郎中杜叔元君懿,有古风字砚,工与石皆出妙美。相传是许敬宗砚,初不甚信。其后杭人有网得一铜匣于浙江中者,有铸成许敬宗字,与砚适相宜,有容两足处,无毫发差,乃知真敬宗物也。君懿尝语余:“吾家无一物,死,当以此砚作润笔,求君志吾墓也。”君懿死,其子沂归砚请志,而余不作墓志久矣,辞之。沂乃以砚求之于余友人孙莘老,莘老笑曰:“敬宗在,正堪斫以饲狗耳,何以其砚为。”余哀此砚之不幸,一为敬宗所辱,四百余年矣,而垢秽不磨。方敬宗为奸时,砚岂知之也哉?以为非其罪,故乞之于孙莘老,为一洗之。匣今在唐氏,唐氏甚惜之,求之不可得。砚之美既不在匣,而上有敬宗姓名,盖不必蓄也。
如果“铸成许敬宗”属一句,“许敬宗”又不是砚匣,显然不通。如果这是表示“许敬宗铸成”的某种说法,如怪猫好友指示的:“铸成许敬宗”五字盖非全文,或原有余文锈而不可识者。许敬宗曾官礼部尚书并拜相,非铸匣之人。颇疑原文有类“(某年月日)铸成许敬宗(奉敕监作)”,则显而易见许敬宗并非物主,苏轼何以据此确认敬宗为砚主人呢?还是讲不通。
我意,“许敬宗”三字是物主标识,于匣上铸成。宋人好于物品上题名。民国十二年天津博物院编刊的《钜鹿宋器丛录》,一大本记录的都是钜鹿出土北宋瓷器上的墨书题字。一盘一碗,宋人莫不写上物主名字,瓷器尚且如此,何况更珍贵的名砚。正是生活在这样的社会中,苏轼才会见到“许敬宗”三字,即确知其为物主。
在物品上标明主人的例子,唐以前也有。如《太平御览》卷四十九“昭山”:“宋《永初山川记》曰:昭山下有泉潭,深无底,是湘水最深之处。昔有舟人覆于此潭,其槽并甑有名题号,后于洞庭寻得。即知暗通也。”唐代的我没去找,想找应该也是找得到的。
底上写着:
盖上也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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