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十放假,到今天初五,除了昨天出去买菜一次,余下的时间可算是足未出户。这样的休假还是头一回。
年前书友白兄就约我和高卧东山到他家里看新收来的宝贝,高卧记得这事,今晨电约下午同去。原来白兄年前收到傅维本先生家散出的一些书籍文稿,其中师友往来的函札,多是著名学者的遗墨,看了只能叫好。本来去的时候只想聚会聊天,没想买什么,也没取钱,但看到东西我就改了主意。高卧选中一封信和一张请柬,我则选了刘修业先生的几封信,蒙白兄盛意,开了个低价,口袋里的钱刚好够用,只能说半卖半送。晚上他还请我们吃了饭,得新春畅叙之乐。今天真要好好感谢白兄。
王重民先生的《中国善本书提要》,是版本学煌煌巨著,也是我最佩服的书,二十年来时时捧读。众所周知这书是王先生的遗稿,得刘修业先生衰年扶病辛苦整理之力,方克面世。刘先生的这些信,都与《提要》的整理出版有关,面对这样的资料,怎还能装作无动于衷呢?何况刘先生的信,对我来说还有更深的缘分。
刘修业先生就整理出版《提要》一事给朋友的信,我以前还收过二封。一封得于六年前,致姜亮夫先生;一封得于四年前,致冀淑英先生。这次的则是致傅振伦先生。这几位收信人,都是对《提要》的出版作出大贡献的人,信件的内容则贯穿整理出版各个环节,为我们了解此书出版过程提供了难得的细节和背景。我觉得更难得的是,这些发给不同人的书信,竟能在多年后因几次偶然机会,从四面八方集合到一起,这种概率有多大?只能说世间确有缘分存在。按古话,叫冥冥中自有神物护持。
不废话了,钞点与《提要》出版进度有关的东西。
一、致姜亮夫:久未去信问候,因整理有三遗稿太忙!蒙您们向上海古籍出版社介绍,他们即复信要看遗稿,我寄几种样本及说明书去,他们即复信可出版,要全稿寄去。故妹即忙于详细编排,并写信与有三旧友好杨殿珣同志等,请他们审查。故数月来不断写信与整理遗稿,竟未能即写信向您们致谢。此次您们推荐有三遗稿得如愿印行,铭感之至。
按此书作于1978年10月。姜先生推荐著作出版当在此前数月。这一年6月,王先生冤案平反。
二、致傅振伦:关于有三所写《提要》,我已屡次去信询问何时可排印初校样,他们虽说今年或可排印出,但不知能否如期印出。
按此书署8月26日。据书中所言事物考之,当为1981年。
三、致冀淑英:谢老处,我已去信恳请他为有三《善本书提要》写序,但因前年编此书时,急于发稿,又恐重抄,又多笔误,均将原稿寄去,故今无以寄给谢老审阅,供写序之用。我已去信上海古籍出版社请他们再寄一份初校样,现已快印完初校样,编辑部已来信云极欢迎谢老写序,可是初校样还未寄下。
按此书署1月10日。据上书及《提要》谢序写作时间,当作于1982年。
四、致傅振伦:听说《中国善本书提要》已出版,今发表之未编之提要,只好将来另在期刊发表了。
按此书署3月10日。据《提要》出版时间及《提要续编》后记,当作于198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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