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2020年3月9日《散文诗精选》

 

与死说生

    周鹏程

 

 

1

这一次，人类看见了死！

隐形的，在泪海背面，与祖父、父亲、母亲或更多亲人的死姿势相反。

集体震撼的死！

没有发明“死”这个字之前，死本身存在。

它隐蔽在生的后面，生死相随！

 

2

生偶然，死必然。

在死之前，人要做的是对得起生！

生同情生，生扶着生，生生不息；死悲悯死，死随着死，死而后已。

只有死得伟大，才会生得光荣。

生不能选择，死不能选择。生死由命，命由生死。

生是一声惊雷，死是一曲袁歌。

生为一世豪杰，死为永世安祥。

生死之间，发月沧桑。

生有千般，死却唯一。

 

3

这一次，人类看见了死！

生在口罩后面，死在冠状病毒掌心。

这只是人类的生与死。

世界不只是人类，更多的生，更多的死往往发生在人类之外。

人，只关心人类的生与死。

人，只在乎人类的爱与恨。

除了人，世界什么也没有了么？

 

4

火山，地震，海啸……

瘟疫，蝗虫，旱涝……

与死说生。

在死的面前，生脆弱。

生有离愁、合欢、情谊、仇恨、念盼。

死无牵无挂！

生从无宁日，只是短暂的美。哪有什么岁月静好，都是另一些生命在为你负重而行。

生有希望，花吐芬芳。

 

5

生有贪，死无惧。

战争，情杀，嫉恨……！死，根植在生的恶念里！

生，幸福，是因为珍惜。

死，英雄，是因为壮烈。

生为人杰，死亦鬼豪。

 

6

胸膛冲刺刀，双手举炸药……以死救生！

桥垮路断，山塌河阻……以死逼生！

惩罚潜伏在罪恶的手心，报复尾随在贪婪的嘴里，死亡隐形在跳动的皮襄中。

生不惜，死无惧。看淡生死，无悔今生。

 

7

这一次，人类看见了死！

死亡的信号刻在肺上，死亡的电波朝人与人发射。

生驰援生，冒死挺进。

生呼救生，倾情解襄。

这是生面临死的一次演习？这是死亡的翅膀在空中盘旋的影子？这是生逃离死的唯一路径？

以死说生。

 

8

生有欢乐，死有恐惧。

生不是一个人的全部，死不是一座城的宿命。

生可以抢救，死无法挽留。

向生者祝福，向死者默哀！

 

9

生痛苦，死苍白。

生为死拂去苍白，死为生再添痛苦。

生为巫山，死为浮云。

生在人间，死在战场。

生时朝露，死时夕阳，生死朝夕。

 

10

这一次，人类看见了死！

生有乳汁饮，死无良药服。

生有菩萨，死有死神。

死不停息，战“疫”不休，向死而生，非医者唯一，人类如履薄冰。

为了生，与死神抢命；为了生，与时间赛跑；为了生，倾国而力！

祈福生！

默哀死！

2020.3.8于渝之西郊

 

周鹏程，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重庆新诗学会副会长。参加第19届全国散文诗笔会。曾获重庆晚报文学奖、重庆市“五个一”工程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