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听夜心跳:读梁敬泽诗集《凌晨一点半》
(2017-07-27 13:5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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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梁泽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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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诗人梁敬泽是我的QQ好友,也是我的微信好友。他还在读大学的时候就和我保持着联系,我为他在诗歌的道路上砥砺前行鼓掌,他也常常在我的朋友圈里点赞,这样的时光推移加深了彼此的了解。敬泽的新诗集《凌晨一点半》即将出版,他从上海发来文稿,请我对这部诗集说几句话。
大上海的夜,是繁华,是灯火辉煌。大上海的夜,是仙境,是人间心跳。但是,这些在诗人心中却是一卷厚厚的乡愁!这本诗集的第一首诗《我对故乡的爱,谁也代替不了》深深打动了我;晚风里,有着飘零的乡愁,裹着童年的梦想/正如秋风吹起的黄叶,飘在了我的肩上/有的触碰了我的胸膛/在我的面前,缓慢的垂落在我的脚尖上/我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着,直到我的身上/堆满了乡愁。
卡夫卡说过:心脏是一座有两间卧室的房子,一间住着痛苦,另一间住着欢乐,人不能笑得太响。否则笑声会吵醒隔壁房间的痛苦。作为一个诗歌执著者,梁敬泽从贵州来到上海,在喧嚣的都市里,4年里他是一个十分平静的写作者。
对于中国新诗的论争,只是学术上的探讨,对于真正新诗的发展毫无意义。你争与不争,你说与不说,新诗都在发展。诗歌的写作立场是什么?诗人的个性是什么?有评论家把诗歌写作分为“知识分子写作”和“民间写作”。我个人是不赞同这样歧视诗歌、不尊重诗人的无聊区划。相反,民间诗歌的力量绝对不能低估。
前不久,重庆江津《几江》诗刊在古剑山搞了一次新诗研讨会,我在发言中引用了吕进教授的话:新诗现在不缺刊物,到处都是庙堂的或民间的诗刊;新诗现在不缺活动,到处都有诗会,研讨会,采风;新诗现在不缺奖励,到处都在颁发名头繁多的诗奖;新诗更不缺诗人,到处都有“无人赏,自鼓掌”的诗人。新诗缺乏的是读者,这是新诗最大的致命性的危机。已经百年的新诗,至今仍然基本游离于中国的社会生活、文化生活、学校教育和家庭教育之外,和古体诗词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这一番感慨发人深思!
令我很欣慰的是,一批90后的诗歌写作者目前顺势而上,在中国诗坛开疆破土,这股新力量必将是中国新诗的未来!敬泽诗弟便是其中之一。
把梁敬泽第2部诗集《凌晨一点半》236首诗歌全部读完,我认为抒情是这本书最大的特质。实际上抒情性就是中国新诗的最大特质。敬泽诗弟的抒情是有根有据的,不是无病呻吟;敬泽诗弟的抒情有泥土的清香,有大山的质朴,有青春的芬芳,有城市生活匆匆的脚步......在这些诗中,我们可以感受万千风景,青山绿水,城市和山川的风景线。在语言上,坦荡、自然、率真的表白、倾诉、叙述以及灵魂的对唱。并且风格清新、流畅、优美、感情淳朴、天然。在丰富的意象表达中展露爱的简单与复杂的燃烧。
因为他来自贵州,出身农村。所以他热爱家乡,热爱农民。诗集里有一首诗《农民的影子》:弯身打捞野草/摇摇晃晃的在水中晃荡/田梗上,一头牛和人的身影/倒影在水田里//太阳还没有升起,匆忙的身影/背着背篓和锄头/迈过山路,穿过林丛/锄头和人的身影/映照在土地里/阳光下的影子/一个农民和一个影子/做着同一样的事情//暗淡的烛光/坐着抽烟的背影/还有学着你吐烟的画面//它是影子//和着你一样的眼神//在漆黑的夜里寻找光明。
这是人间真情的诗意表达。他的表达本真、朴素。就像一个远行的游子,在深夜,在凌晨一点半,在钢筋水泥的森林里呼喊故乡!
诗歌属于生活。可是有些诗歌写作者把诗歌与生活隔离,把诗歌与读者隔离,把现实与幻想隔离,把生命抽象,让诗歌与我们渐行渐远。孤芳自赏的诗人却全然不知。
不管社会怎样忙碌,诗歌是可以回到生活的。今年五月,重庆38中学校为我个人举办了一场诗歌朗诵会,听者如云,学生和教师们受益很大。诗歌要回到生活,肯定需要好诗,需要像傅天琳《柠檬叶子》那样的清纯,需要像李元胜《我想和你虚度时光》的情调,需要像娜夜《生活》那样的生活,需要带露珠、冒热气、有汗味的伟大作品!
我不想在这篇评论里过多引用敬泽诗弟的句子。因为太多的好句子,我无法一一引用完。我只想说诗,说年轻的诗人。汪国真有首诗叫《年轻真好》: ......那湖水的丰盈/是我们蓄满的深情/那空气里激荡着的是/我们露珠般闪烁的笑声/年轻真好/真好年轻。
《凌晨一点半》是生命与灵魂的对白,是现实与理想的交融,是矛盾的对立与统一;《凌晨一点半》是诗人在诗歌里的生活方向,是诗人千波碧浪的翻腾,是一个年轻歌者面朝黑夜的咏唱。
掩卷,仿佛还可以听见夜的心跳!
2017年7月27日于重庆
周鹏程,70后作家、诗人。出版诗集《花开的声音》《迷雾城》《旧年的雪》,报告文学集《青春踏歌》、评论散文集《永远的影子》。主编多部文学选本。在《重庆日报》《重庆晚报》《华西都市报》《星星》《四川文学》《草地》《六盘山》《散文诗》等报刊发表作品数百万余字。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重庆新诗学会副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