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含露真珠颗,美人折向门前过。含笑问檀郎:“花强妾貌强?”
檀郎故相恼,须道“花枝好。”一晌发娇嗔,碎挼花打人。
真是一个有趣的故事。
早晨,盛开的牡丹上滚满了珍珠般的露珠,真是娇艳动人。这位姑娘见到了,忍不住折了一枝,拿着,兴致勃勃地向檀郎走来。她笑眯眯地问她的檀郎:“哎,你说,这花美,还是我的模样儿美?”小伙子本来想气气她,就故意地说道:“还是花美啊!”结果怎么样?一晌的时间,这位姑娘懊恼、生气、不理人。最后,终于忍耐不住,就气得把花揉碎了,向这个不识好歹的檀郎打去。
姑娘自恃貌美,笑问檀郎,按正常的逻辑,檀郎应回答“你比花美”才对,可这家伙调皮,偏偏不这样回答。这当然出乎姑娘的意料和期盼,焉得不恼?自然就娇嗔,就生气,就把花揉碎,以解心头之“恨”,然后打过去,揍这个不知趣的家伙。
真的是风情无限啊。看我们古代的青年人,也是很浪漫的呢。妙在小伙子的“故相恼”,妙在姑娘的“发娇嗔”,还“花打人”。那种娇态媚意,假假真真,刻画得栩栩如生。
这应该是那个时代生活中的经典细节,掬之入词,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由此看来,词在它的发展初期,是很有一些生活味道的,只是后来到了文人手里,这种“原生态”的醇厚之味荡然无存了。虽然形式上是有点精致了,味道却也有点“酸”了。
由此我想到,文学作品,在抒情言志之外,还应有一种美,那就是:趣。
“理”以喻人,“情”以感人,“趣”有何用?怡人。“趣”以怡人,叫人感受到生活的情趣,人生的美。不要活得那么沉重,那么累,要活得有滋味,有趣味,有意思。
从古人倡导“文以载道”以来,数千年,在文学创作和文学鉴赏中,人们常常忽略它,轻视它,这是很遗憾的事。
生活丰富多彩,文学也应该多种多样,不是吗?
09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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