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胜:一桩小事二十年后感动了她
(2009-01-05 23:5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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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后小事街边小城韶光宁夏杂谈 |
分类: 散文随笔 |
王维胜:一桩小事二十年后感动了她
她去参加同学聚会,一个二十年前早有约定的聚会。聚会地是留下她青春和梦想的小县城——清水。她在那里读了三年书,岁月的大门无法关闭她对那个小地方的挂牵,无法抹去她魂牵梦绕的记忆。
她精心地挑选一件乳白色的风衣,将自己娇小的身体紧紧地裹进去,坐着校友的轿车,兴冲冲地出发了。和大多数女人一样,她有晕车的习惯,还没到兰州,就吐得一塌糊涂。同车的校友看她这般难受,劝她别去。
她顺从地下了车,准备放弃这次聚会,折返回家。
轿车又启动了,校友们从车窗中招手挥别。她站在冷风中,突然想哭。二十年前那个早晨,也是这个时辰,她把绽放的青春和美好的憧憬放在一辆车上,载到那座小城,那个充满歌声的校院。
街边的少女背负着沉沉的梦想,微笑着匆匆走向村边的小学校。日月悠长,山河无恙,恍惚间,那街边少女微笑的目光刺痛了她,天际还有隐隐月光,远处还有朋友的呼声,她想我不能半途失踪,我要和他们祭奠那段共有的韶光。
于是她搭上一辆班车,衔晕而行。到兰州换乘火车,到了那座小城。
尽管和二十年大相径庭,但那树、那房、那路、那皱纹里的笑容,依旧掩不住二十年前的痕迹。她心花怒放,仿佛青春的血液又回流到体内。
失去的岁月永远无法追回,但感动就象海滩上闪烁的贝壳,不断拾起。就餐时,一位同学提起一件事,几年前宁夏的一位同学专程从省外赶来,向他送上十元钱,说二十年前他借了这位同学十元钱,一直假装着忘了没还他,毕业后分到省外,有了工资,想还却没有见面机会。寄钱又觉得不合适,这次专程来送这十元钱,就想当面对他说一起对不起。他一再拉着同学的手道歉:“那年月我们农村来的学生太贫困了……”他们冲动地拥护起一起,都流泪了。
当晚,宁夏的同学在最豪华的酒店请客,同班能来的同学都来了,大家都醉了。宁夏同学那顿客不知是十元的多少倍。
这件小事让她感动了好半天,一种延绵的诚实使当初的过失升化为感动和高贵。想起自己的青春就是在这种看似平谈却时常感动的岁月中走过,她的眼角就有了泪水。从不喝酒的她,接过同学递过来的一怀红酒,抖抖索索端到嘴边,喝了一大口,一连串的咳嗽立刻从喉咙出窜出,接着大滴的泪水就流了下来。她心里说,我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