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真”人性与“美”画面的结合——《赛德克•巴莱》解析

(2012-06-02 21:43:16)
标签:

赛德克巴莱

杂谈

分类: 闲时乱谈

导演魏德圣和他的电影《赛德克·巴莱》通过描述一个部族“殉道”式反抗外族压迫的故事,加以吴宇森(吴宇森是此电影的监制)式的暴力美学的画面,为观众奉献了一场视觉盛宴。(当然电影也有穿帮镜头,后文会提到,但是这并不影响整部影片的画面质量,所以我对这部电影的画面还是持赞赏态度。)

一:关于影片结构的解读

影片通过赛德克人反抗日本人统治的故事,试图探讨一个关于文明的残酷与野蛮的骄傲之间的冲突问题。正如影片中莫那鲁道说的:“如果你的文明只是让我卑躬屈膝,那我就带你们看见野蛮的骄傲。”在我看来这更像是导演在解释一道复杂的选择题:在这其中有关于生命、爱情、“信仰”(我姑且这样认为,因为起初我想到的一个词是邪教,但又觉得这样的称呼于那些远去的赛德克人不敬,但称之为信仰我又觉得太过于空洞,没有任何理论的建构。)等各种关系的冲突和选择。

在整部影片中,选择走向骄傲的祖灵的牧场和接受屈辱的现代文明之间是一个大的矛盾的选择,这在电影中的核心——赛德克族的三代人中间都有明显的不同表现,下文我将会具体阐述。

而在这个大的矛盾中又夹杂着许多的亲情的选择,如赛德克族人中的妇女们在孩子们面前选择集体的自杀,莫那鲁道最后杀死自己的妻儿等;也有关于爱情的选择,作为赛德克族人的花冈一郎杀妻的场景;也有关于“信仰”的选择,赛德克人的集体殉道自杀等。关于“信仰”的选择,花冈一郎和二郎的表现最为突出,片中当莫那鲁道问他(一郎)死后是想进日本的神社还是祖灵的家园时候,一郎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这是最矛盾的选择,但也是最真实的表现。

关于开始提到的“殉道”这个词,我一直觉得不妥,百度词典给我的解释是:“殉道:为道义或者某种主张而献身。”但是,电影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强烈体会到其中的“道义”或者“主张”,以至于在电影院第一次看到赛德克族人自杀时吊死在树林的时候,我甚至认为这是一个邪教组织,因为在我的世界里只有邪教组织才会有如此大规模不人道的自杀,甚至当时我想为什么那些妇女们不努力活下来,难道她们真的不懂“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样的道理,非要愚蠢的全部自杀?

但是,当我第二次认真地看原版电影的时候,看到她们自杀的那一部分我差点流泪了,我突然明白了,或许这就是道,尽管我还不能具体的想明白这其中的“道”究竟是什么,或许是一种对祖灵的向往,或许是对族规的遵从,但不管怎么样,这样的场面总能让人唏嘘,甚至落泪,我暂且不管什么“道”(就连先哲老子都说,道可道非常道,我又何必非要一探究竟呢),单就那一张张从容的表情,就可以让我明白,原来,生命并不仅仅是卑贱的苟活着,还可以自由的存在。

自由,这就是“道”吧,或许导演也是想通过这些鲜活生命“殉道”式的离开,以强烈的画面冲击告诉观众,自由是多么的可贵。

一直以来关于讨论“自由”的经典电影不少,无论是《勇敢的心》中华莱士的那句“freedom”的怒吼,还是《红河谷》中藏族儿女英勇抗敌的故事,一个个深入人心。所以,正是因为人们对于自由的渴望与热爱,是这部电影能吸引观众的一个重要原因。

“如果你的文明只是让我卑躬屈膝,那我就带你们看见野蛮的骄傲。”影片中莫那鲁道的这句经典台词强烈的印证了这一点:无论是先进的文明还是落后的野蛮,谁能给予人自由,那么人们就会义无反顾地选择这种自由。

二:对“真”人性的阐释

回到电影本身,我个人觉得这部电影之所以能够吸引人,不仅仅在于紧张刺激的杀戮场面和战争场面,而是对于一种“真”的人性的诠释。

电影里面“真”人性的体现在前文中提到过的,在整部影片中,选择走向骄傲祖灵的牧场和接受屈辱的现代文明之间是一个大的矛盾的选择,因为电影中的核心:赛德克的三代人中间都有明显的不同表现,而这些不同的表现则是“真”人性的最好展示。

这种矛盾在第一代人中的表现最为明显的是,当莫那鲁道决定出草的时候,有一些部落的头领并没有答应,理由是要保存部落人口,这在一些人看来似乎是卑躬屈膝的接受了日本人的统治,在一些赛德克族人看来他们只能苟活在日本带来的文明而不能骄傲的走进祖灵。

但是,如果在电影里我们看到,当莫那鲁道振臂一呼,所有的部落都加入到出草的队伍中来,那样会不会太假呢?

正是由于人性中对死亡的恐惧,或者说对部落生命的负责,才有那么多的部落没有参加(当然这其中也有部族矛盾),这种真实的人性才是观众所想要看到的,也是符合所有正常人性的东西。

在第二代人中,这种真的人性展现的更为具体。在选择文明与野蛮的痛苦抉择中,第二代赛德克人表现的更为强烈,或许他们中的很多人生下来就已经接受了日本奴役的那种文明,但是他们却又根植于他们自己的那种野蛮的文化中不能自拔。

他们一面面对着日本人的不屑,却仍然要努力使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日本人,一面却要面对族人的嘲笑和挖苦,甚至在最后还要帮着族人去屠杀自己已经认同的文明。这种矛盾,这种痛苦通过花冈一郎和二郎真实的展示出来。

当电影中第三次出现彩虹(关于影片中的彩虹这一意象后文中会有具体分析),莫那鲁道在和巴万谈话结束后,迎着彩虹方向走去。同时,花岗一郎也坐在产房门前,望着天空,我们可以想象他也是在望着天边的彩虹,他是在等待着自己孩子的出生,两个都是迎接新生···莫那鲁道是迎接自己沉寂多年的新生,而花冈一郎则是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他希望自己的后代能真正地融进到文明当中去。

影片中花冈一郎和二郎的对话很好地阐释了这种矛盾的人性:“不想当野蛮人,但不管怎么努力装扮,也改变不了这张不被文明认同的脸··已经忍了二十年,就再忍个二十年吧,等我们的孩子长大了,或许就能彻底改变我们野蛮人的形象···忍得了吗?”

然而这种选择文明还是野蛮的矛盾在他们身上表现的更为矛盾的地方在于,当道奇斯,也就是花冈一郎和莫那鲁道在瀑布前的对话,当莫那鲁道问他死后是想进日本的神社还是祖灵的家园时候,一郎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这是最真实的人性。

因为矛盾,因为选择的艰难,所以这才真实,所以这才感动。

台湾导演吴念真曾在一篇文章中写道他的父亲曾经是接受过日本的奴化教育,以至于台湾光复后竟痛苦于不能正常用中文交流。我们可以想象,花岗一郎和二郎他们这些已经接受了日本所带来的文明的赛德克人,他们的痛苦,他们的矛盾。

影片中一郎杀妻的片段将这种真实的矛盾推向了高潮:“一刀切开你矛盾的肝肠吧,哪儿也别去了,当个自在的游魂吧。”

导演认真地将这种真实的人性为观众展现出来,这就是对观众最大的负责,因为,我们的观众也是人。

在第三代赛德克人身上这种“真”人性表现并不多,但是,仅仅是在莫那鲁道带领他们出草后,二郎在学校找到了躲在桌子下面的孩子欧傧,孩子哭着问他为什么要出草,可见,孩子对他们父辈的这种滥杀无辜的出草并不是很认同,或许我们还可以往更深处想,这些孩子和上一代的一些赛德克族人一样,他们或许已经接受了这种卑躬屈膝的文明,毕竟这样的文明对他们而言还是有好处的。

当然在影片中,“真”的人性的表现不仅仅在此,还在于赛德克族人出草时不分老幼的滥杀无辜的嗜血的“狼性”(我姑且这样定义,因为我觉得赛德克人有狼性,这一点接下来会有说明),还有出草的孩子们喊累等等,都是将最真实的人的本性展示出来。

三:对影片中美的画面的赏析

关于电影的画面,其中静态的画面,主要是对自然环境的交代,通过一些大景别的运用,让观众欣赏到了宝岛台湾美丽的自然风光。

而动态的画面描写主要包含两个方面:赛德克族人的生活场景和战争场面。对于赛德克族人的生活场景的美的画面,影片主要是通过一些赛德克族人的舞蹈的场面和歌声来传达。

例如莫那鲁道在出草前一个人举刀对着升起的太阳在山顶舞蹈的画面,既显得悲壮又充满力量。当清晨的阳光洒在一个老人的脸上,洒在他的战刀上,给予他力量,同时,他的舞蹈,源于内心的一种信念在清晨更显朝气。

影片中大段的赛德克族人的歌声也是构成他们生活画面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音乐本身就传达一种美,而这种美在不同环境下,由赛德克人唱出来,更能让观众产生同情、悲愤等。

影片中的战争场面紧张而又绚烂,典型的吴宇森式的暴力美学,充满了暴力的张力,但是又不过分的血腥。而在日本人炮击马赫坡的一段,更是将烟火的运用和自然环境很好的融合起来,既能凸显战争的残酷,但是又能给予视觉上美的享受。

四:关于影片中一些重要意象的解读

因为之前在电影院看过精简版(150分钟左右),而这篇文章中的有些东西还是从未删减版中得来(280分钟左右),所以我个人觉得两者各有有好处。但一定要相比较的话,还是删减版较好一点,因为原版实在有些拖沓,考虑到市场和观众,以及陈老师经常强调的收视率,试想谁又能花半天的时间去坐在电影院看一部电影呢。

但并不是所有的浓缩都是精华,在精简版中,至少出现了两处明显的穿帮镜头(或许是我眼拙只能看到这些),一处在被围困的那个马赫坡青年自杀时竟然刀是从腰间划过去,第二处在他们转移时拿的食物里出现了大麻花(这个我没有能力去考证当时的人们是否确实食用麻花,所以我只能主观的判断是剧组的哪个人把没吃完饿麻花顺手放了上去,当然这些都无伤大雅)。

删减版节奏紧凑,但是一些地方稍显突兀,前后情节交代跨度太大,这不仅要让观众在经受赛德克族青年砍下人头的紧张刺激之外还得花费脑筋去想很多为什么,太累人,与观众花钱来放松的心理有冲突,所以我个人觉得剪辑上有点问题。

回到电影本身,其实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魏德圣导演,当然,他拍的《海角七号》也很好看。在这部电影里他再一次展示了他在电影上的一些才华。

影片中用大量蒙太奇效果,用诸多的意象隐喻去阐释画面内容,如第一次出现平行蒙太奇的手法是当莫那鲁道准备猎杀鹿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的时候,台湾岛的居民则开始准备一场生死的抵抗。

以下我将简单分析影片中出现的三个最重要的意象。

影片中出现次数最多的意象应该是樱花。在原版中,樱花一共出现了5次,具体如下:

樱花第一次出现:莫那鲁道出草,在截获敌人食物返回部落的时候,穿过大片的樱花林,这里的樱花应该是表现喜庆的气氛。

红色的樱花第二次出现,日本兵进山勘测的时候,背景音乐有点悲凉,似乎预示着什么,在赛德克人猎杀日本人的时候,樱花是作为前景,而日本人的倒下作为背景做虚化处理。或许这些日本和马赫坡共有的樱花再也不能成为他们和平相处的象征,子弹穿过樱花,杀戮接着便会到来。

樱花第三次出现是在已经出草的时候,莫那鲁道背着枪往山顶跑的时候,只有一朵樱花在风中摇曳,我们可以想象,或许这个季节并不是樱花开的时候,可是却有一朵开了,这一朵能存活下去吗,这或许就象征着他们的反抗也可能只是像这朵樱花一样昙花一现。

樱花第四次出现是莫那鲁道带领大家和日本人正面决战之后,红色的樱花瓣飘落下来,还有日本人撒的劝降的红色传单。落下的樱花即表示哀伤,也隐约暗示这反抗也将结束。

樱花最后一次出现,是莫那鲁道失踪后的背影,日本司令感叹为何樱花如此红艳,日本军官小岛说今年的樱花开早了,现在不应该是樱花开的季节。在樱花本不开的季节却盛开的如此灿烂,是这样的反抗本不该出现,是日本的文明不该如此残酷,还是那些寻道的人们不该如此果断·····许多的不该最后留给了观众无限的想象。

影片中的第二个重要的意象就是彩虹。在影片中,彩虹一共出现了5次。

第一次出现彩虹:赛德克族的青年们在为日本人砍倒树之后,他们跳起了自己的舞蹈,接着的镜头是在暴雨天,乌云黑压压的,一座长桥上只有一个赛德克人行走。而那座桥却不是他们的竹桥,而是日本人的铁桥,或许这样的彩虹桥并不是他们通向祖灵的路。

第二次出现彩虹,是在年老的莫那鲁道和巴万第一次谈话之后,巴万说自己讨厌日本人,莫那鲁道夺下巴万手中的酒杯,望着天边出现的彩虹,仿佛看到了希望,他知道,下一辈并没有被日本人的奴化教育完全同化。

莫那鲁道在和巴万谈话结束后,迎着彩虹方向走去,莫那鲁道是迎接自己沉寂多年的新生。

第三次出现彩虹,也是电影的小高潮,当一郎问莫那鲁道再忍二十年,莫那鲁道激动地说“再二十年就不是赛德克,就没有猎场,孩子全部是日本人了···”音乐扬起,彩虹出现,寓意反抗即将出现。

与父亲的那次虚幻的对话,其实是他自己与自己的对话,父亲唤醒了他心中久藏的那种英雄的豪气,这也是彩虹第四次出现,是父亲带着他走向了彩虹桥。

彩虹最后一次出现,是发现莫那鲁道的遗体后,青年循着莫那鲁道的歌声来到山顶,看到彩虹,然后是整个部落的歌声,用艺术化的手法表现莫那鲁道带领赛德克族人们走过彩虹桥。

彩虹依旧,世界早已不同,或许莫那鲁道走过的彩虹桥,在以后更多的时间里指引更多的人走向了彩虹桥,因此才会有晴朗的天空。

影片中第三个重要的意象是百灵鸟(祖灵鸟)。

祖灵鸟第一次出现是莫那鲁道梦见鹿的时候出现的那只百灵。他的父亲对他说:“祖灵鸟唱吉利的歌了,去追逐你梦中的鹿吧,来一场丰盛的婚礼。”我们暂且可以将祖灵鸟看作是指引莫那鲁道走向成熟的一个引子吧。

而祖灵鸟第二次出现是在孩子降生的时候,百灵鸟在彩虹出现后飞过丛林,那些马赫坡的人们都看到了,放佛在应验着莫那鲁道父亲说的话:“祖灵鸟唱吉利的歌了,去追逐你梦中的鹿吧·····祖灵鸟带来了新生。

祖灵鸟再一次出现,是在日本人的炮弹的红光中,有一只鸟飞过,一个躺在地上的日本兵说,好美,但没有出现祖灵鸟的叫声。祖灵鸟并没有带领他们走向祖灵,在文明的炮弹中,祖灵鸟也只能悄悄飞过。

祖灵鸟第四次出现,是妇女们领着孩子,看到了已经把头目的位置交给儿子的莫那鲁道孤身一人在树林里出现。他杀了孩子们和妇女们,说害怕他们承担不住活下来,杀她们的时候,莫那鲁道说谢谢你们女人和孩子,成就了部落男人的灵魂。祖灵鸟就是莫那鲁道,他用他的方式带领他的亲人们通向了祖灵。

四年后,上山打猎的青年再次看到祖灵鸟出现,发现莫那鲁道的遗体。祖灵鸟可以再次出现,它可以带走下一个赛德克人,但是莫那鲁道只有一个,他应该被人们记住,因此祖灵鸟指引着人们发现莫那鲁道。

当然,这些意象的解读很片面也过于简单,但是电影就是电影,一千个读者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而我只是其中之一。

五:关于一些细节的补充

首先,在前文中我提到了关于赛德克族人狼性的说法,简单的原因有以下几个方面:

莫那鲁道在父亲死的时候,他背着自己的父亲在山路上奔跑,发出了阵阵狼一样的嚎叫。在敌人收缴自己的战利品骷髅头的时候,他表现出了第一次的反抗也是狼一样的嚎叫,而不是像正常人哭号。

巴索跳下树来时被日本人击中,巴万挥刀斩断了巴索的头。以前看过一本《狼图腾》的书,狼族也是这样果断解决重伤的同伴。

还有前面已经提过的出草的时候部分老幼的屠杀,这本身就是一种狼性与兽性的表现等等。

其次,关于影片中的一个细节:莫那鲁道梦见鹿的时候。他的父亲对他说:“祖灵鸟唱吉利的歌了,去追逐你梦中的鹿吧,来一场丰盛的婚礼。看电影的时候我有这样的疑问,为什么猎杀一只鹿就会来一场盛大的婚礼呢。后来查了资料原来这个习俗由来已久。

在古代鹿是爱情的象征,《诗经•召南•野有死麕》:“野有死麕(jun),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林有朴樕,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 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mang)也吠!”

鹿皮是古人婚礼当中的重要贽礼,是年轻人结婚时少不了的东西。闻一多先生则据《野有死麕》进一步推论:“上古盖用全鹿,后世苟简,乃变用皮耳。”(《诗经研究》)

有此一个细节,很佩服导演所作的功课。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