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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0章、孙红军的忏悔（乐趣找乐续写）

　　时候不大，孙红军回来了：“方局长，老局长不在办公室，我给她打了电话，她说老家来了一个亲戚，已经到了火车站，她去接站了，很快就回来。”

　　两人坐下以后，方圆说：“那就等她一会儿，我离开的三天时间，有她帮你压压阵脚，免得有人再故意找茬刁难你。昨天的情况，梁市长跟我说了，还好我很快回来，不然的话场面真的会失控。我不知道都是哪些人，什么理由？居然混乱到那种程度。”

　　孙红军说：“还能有哪些人，一个耿清就够受的了，开始嚷着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要求开局党委会，研究局领导调整问题，梁市长到了以后，他不再提人事调整的事，却突然要求弄清楚为什么省纪委直接双规你，下面的人有的询问情况，有的为你报冤，有的要求追查举报人，有的提出各种疑问，互相之间有的观点不同，互相指责甚至谩骂，还有的大打出手，曹本松、汪兴邦、孔丽丽看不惯耿清上蹿下跳，劝说几句，耿清说了他们一些难听的话，更是吵的没完没了。尤其是耿清说孔丽丽原来抱翟新文的大腿没了指望，现在想抱新的大腿又要泡汤，把孔丽丽气得直哭。”

　　方圆说：“耿清肯定以为我垮台以后，他就有机会当局长了，所以急于跳出来，而且四处打电话，恐怕别人不知道我被省纪委带走了，包括远在金华帮我办理入学事宜的张元庆，都是他打去的电话。不过，他这样沉不住气的表演，实在是有些自我打脸，以后他在教育局说的话恐怕就不会有人相信了。”

　　孙红军说：“其实，昨天的事情，耿清自我打了脸，我又何尝不是自讨苦吃，说老实话，我觉得自己还不如耿清呢，起码他不知道你被带走的过程不合法，只不过是瞎起哄，当然也有落井下石的意思。而我呢，明明知道省纪委来人的做法违犯规定，宋云生给我写的纸条也有疑点，却没敢告诉你，也没敢向市委和市纪委报告，事实上等于成了他们的帮凶。市委叶书记昨天在电话里让我作出深刻检查，也说明了我这次所犯错误的严重性。”说着从衣兜里把宋云生写给他的纸条递给了方圆。

　　方圆看了看，上面写着：“小孙，市纪委两名同志前往教育局，请允许把方圆同志带走，调查相关问题，如果方圆同志没有问题，我会亲自陪同省纪委的同志把他送回教育局。具体情况见面再谈。切记，不可公开，看过销毁。”方圆将纸条还给孙红军以后，说道：“孙书记，宋云生的纸条，跟我猜想的情况完全吻合，他想让我答应严松他们的条件以后，再由他出面平息我被带走的风波，然后对方方面面都可以作出正常的解释，而我就只能跟他们捆绑在一起了。这个圈套实在太阴险了，恐怕还有相关的配套计谋，既可以根据我的态度改变处置方式，也可以防止我答应以后再作反悔。”

　　孙红军说：“对不起，方局长，我这次犯的错误确实不可原谅，不然的话，叶书记不可能发那么大的脾气。我估计，就是你这次能够保住我的职务，恐怕我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方圆说：“放心吧，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叶书记昨天跟我谈到你的情况时，确实很气愤，建议我下一步局长书记一身担，我拒绝了叶书记的这个建议，围绕我和你的关系谈了具体理由，一是你为人正派，处事谨慎，只不过迫于宋云生的权势，才不得不违心遵从他们的安排；二是我们之间一直关系密切，没有任何隔阂，你不可能有意坑害我，只不过担心我真有问题一时犯糊涂；三是我年轻气盛，容易犯错误，只有你能够及时发现和提醒我，才能保证我少犯或者不犯错误。所以，我向叶书记保证，只有你跟我配合才是最佳搭档，为了东州教育事业恳请市委原谅你的这次错误。最后叶书记才答应了我的请求，只给你记一次党内警告处分，并且不在教育系统公布。如果你今天擅自公开做检查，叶书记知道以后会怎么看你，甚至还会迁怒于我。那样的话，后果可能就真的严重了。”

　　孙红军起身向方圆深深地鞠了一躬，说：“对不起，我差点再次酿成大错，请你原谅。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兄弟，我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我这次犯的错误，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自己，以后你就看我的行动吧。”

　　方圆起身拉住孙红军的手，说：“既然是兄弟，就得互相包容，互相帮助，以后我有什么缺点错误，还希望你及时给予提醒和纠正。现在，时间还早，你马上去市委把宋云生的纸条交给叶书记，先口头作一次检查，叶书记肯定会原谅你。他现在很忙，不会耽误多长时间，及早返回，想一想你在会上需要讲些什么。我只讲让老局长协助你主持全面工作，其他具体要求由你布置，希望你拿出勇气，让大家看到一个越来越有能力驾驭全局的党委书记。”

　　孙红军说：“好的。我一定按照你的意思，努力克服过去那种胆小怕事的懦弱习惯，逐步学会掌控全局，争取给你做一个合格的好搭档。我现在去市委，诚恳地向叶书记作出检讨，争取让他原谅我。”

　　方圆用力握了握孙红军的手，又拍了一下肩膀，说：“我相信你，去吧，早去早回。”看着孙红军走出办公室以后，方圆还是叹了一口气，觉得孙红军通过这一次事件，虽然拉近了与自己的感情，但是那种谨小慎微胆小怕事的习惯，要想彻底改变恐怕不那么容易。

　　孙红军刚刚离开一会儿，方圆的办公室门口就围满了人，有教育局的也有各学校的领导，包括耿清、和平、孔丽丽等局领导和科长们，方圆估计大家虽然各自心思不尽相同，但是可以肯定都是来表示关切或者解释什么，完全没有必要一一相见，省得多费口舌。于是他走出办公室对大家说：“感谢诸位同仁的关切，我现在一切都很正常，请大家放心。我现在还有许多急事需要处理，请大家先到会场去吧，一会儿开会的时候咱们再见。”

　　人们心有不甘地只好离去，唯有孔丽丽还没有走，方圆笑着说：“孔局长，有关情况，我都知道了，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和支持，至于别人怎么胡说八道，你只当没有听到，我心里全都记下了。”

　　孔丽丽眼含泪花，笑了笑，说：“谢谢方局长明察秋毫，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等你从金华回来，咱姐俩再谈。”

　　方圆看着孔丽丽远去的背影，心想，什么时候变成姐俩了？过去她可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难道她这样跟自己拉近乎，还有什么事情相求吗？

　　这时，韩素贞已经出现在楼梯口，看到方圆站在门口盯着远去的孔丽丽，开玩笑地说：“方局长，看什么呢，这样专注。”孔丽丽听到韩素贞说话，回头嫣然一笑，不知道是冲着韩素贞还是方圆，可韩素贞朝孔丽丽点了点头。

　　方圆把韩素贞请进办公室以后，一边倒茶一边笑着说：“老局长想什么呢？孔局长昨天受到耿局长的羞辱，刚才想诉说委屈，被我劝回去了。”

　　韩素贞说：“这个耿清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昨天下午我家里有事没来上班，他给我打电话，说你被双规了，说的有鼻子有眼，还说是省纪委直接带走的，我一听根本就不相信。他还跟我发誓说是他亲眼看到的。”

　　方圆说：“这次，他倒是没有说谎，当时我确实是被省纪委的人带走的。虽然化险为夷，也让老局长为我受惊了。”

　　韩素贞笑呵呵地说：“受啥惊啊，我就根本不信，且不管你有没有问题，就是省纪委的人直接带走你，也让我难以相信，按照规定，处理县处级干部的执法权限在市纪委，即便省纪委直接立案也必须通过市纪委执行，省纪委督办。所以我跟耿局长说，如果没有市纪委的人到场，说明带走方圆的人肯定有问题，说不定就是敲诈勒索，像方圆这样家里开着公司又是有铭文的年轻干部，最有可能成为敲诈勒索的首选目标。耿清说，也可能省纪委考虑方圆的背景因素，才破例违规直接办案。我说，绝对不可能，方圆现在还是副处级，即便有人举报什么问题，省纪委也会通过市纪委核查，不可能违规直接办案。”

　　方圆紧挨着韩素贞坐在了沙发上：“还是老局长看问题一针见血，能够从政策规定上看出破绽，我当时可被他们给搞懵了，上车以后才醒过味来，要不是果断采取措施，恐怕我只能有两个结局，要么成为严松和宋云生的走狗，替他们鱼肉百姓为虎作伥；要么就可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说不定还会死得不明不白。无论哪个结局都可能遗臭万年。不过，也算是托老局长的福，总算化险为夷了。”

　　韩素贞笑得更开心了：“托我什么福啊，那是你自己的造化，机智果断，有勇有谋，不仅化险为夷，还促成了为民除害，东州的老百姓都得感谢你呀！当时即便我在场的话，最多也只能给你提个醒，或者马上向市领导报告一下，恐怕也不敢出面阻止。”

　　方圆说：“这次他们设计的非常巧妙，如果我答应他们的条件，把实验中学准备扩建的土地转让给严松，估计他肯定会给我一大笔酬金，把我彻底拉下水，宋云生就可以把我跟他和严松拴在一起，永远听凭他们摆布。然后宋云生和省纪委的人再送我回教育局，公开宣布省纪委只是调查另一个案子，经核实不存在我违法违纪的问题，省纪委的人再向我当众表示道歉，事情就可以圆满地搪塞过去。我猜想他们肯定还设计了防范我反悔的办法，一旦我泄露或者控告他们胁迫我的情况，就可能让我就难逃身败名裂的下场。”

　　韩素贞说：“我就不明白，宋云生在官场历练这么多年，居然为了帮严松弄一块地，做出这样违法犯罪的事来。即便他在经济上受制于严松，可能有巨额受贿的问题，也不该冒这么大的风险帮严松对付你呀！况且他也知道省领导多数都对你关爱有加，何苦要用这种卑鄙的犯罪方式把你和他拴在一起呢？”

　　方圆说：“我估计，宋云生这次设计圈套，绝不仅仅是为了帮严松，而是为了帮他自己，据说原副市长廉松已经供认了全部犯罪事实，其中包括外逃的问题也是宋云生给他透露的消息，还有经济犯罪也可能牵连到宋云宋。另外龙湾区的窦党济外逃失踪以后，涉嫌经济犯罪的问题也没有停止调查，可能也会牵扯到宋云生。加上严松为了得到这块地已经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想用他儿媳妇其实是情妇的苏睿涵作交易，宋云生很可能担心严松鲁莽行事，让他也受到牵连，所以跟严松密谋了这个圈套。我猜想，他肯定以为这样做，不仅对我没有任何伤害，反而会让我获得更多利益，不可能引起我的反抗，再加上安排周密，不会出任何纰漏。如果我答应了他们，一旦宋云生被查处，我为了自保也得帮他开脱，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韩素贞笑了笑，说：“只可惜，宋云生聪明反被聪明误，不仅没有捞到好处，反而加速了自我暴露。小方，你可真是东州贪官们的一大剋星，住一次医院搬倒了卫生局长，为了挽救一个女老师却把一个大校军官送上了军事法庭，为了给东州办铁路逼得副市级贪官外逃，这两年东州倒下的贪官，可以说都跟你或多或少有些关联。”

　　方圆说：“其实，我哪一次都不是存心整人，可他们自己却非要跳出来不可，就像陈元帅所说的那样，手莫伸，伸手必被捉，只要严重贪腐的人，神经似乎都过于敏感，稍有刺激就会自我暴露，甚至因为一些不起眼的小事就暴露出来。这次宋云生自作聪明，反而加速了倒台，也是一次最好的证明。”

　　韩素贞说：“有道理。小方，我知道你在经济上不可能犯大的错误，但是你有意无意的也得罪了一些人，无论什么事情都必须谨慎，防止被人抓住把柄报复你。”

　　方圆说：“感谢老局长的关心，我会注意的，以后还望老局长多多提醒和指教。”

　　韩素贞说：“你让孙书记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吗？他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赶往火车站，老家来了个侄女，今年研究生毕业，学医的，26岁，模样也很漂亮，想在这里找个三甲医院的在编岗位，可是，现在事业单位的在编指标，必须经主管副市长或者市长、市委书记审批，我估计很难办到，不过你要是肯帮忙，说不定就很容易。”

　　方圆说：“其实，卫生局和医院的一把手想办法也能办到，只不过没有直接关系或者无利可图，就会以没有权限为理由推托。到时候我想想办法，应该问题不大。”

　　韩素贞说：“那可太感谢你了，我这个侄女也很可怜，上大学的时候家里就给她找了对象，是当地一个大富商的儿子，她根本看不上那个花花公子，可是这几年家里花了人家许多钱，已经没有办法解除婚约，现在她千里迢迢来这里找工作，恐怕也是想逃避这门亲事。我让她先住在我家，过几天回学校参加硕士学位颁发典礼，拿回毕业手续，你费心帮她想想办法，她会感激你的。”

　　方圆说：“老局长的侄女，我一定尽心尽力，你就放心吧。我今天找老局长也有一事相求，今天我要去金华参加博士生开学典礼活动，最少离开三天时间，由于昨天的突发事件，我担心教育系统的工作受到影响，所以我和孙书记商量，想请你出山协助孙书记抓一下全面工作，不知道老局长能不能帮这个忙？”

　　韩素贞说：“这算啥帮忙，又不是你个人的事情，不管怎么说我也是班子成员，为了工作理应尽力，你就放心地去当博士吧，咱们教育局领导层你还是第一个博士呢，我祝贺你！”说着握住了方圆的手。

　　方圆说：“那就说定了，一会儿我在会议上宣布一下，我相信有老局长给孙书记背后坐镇，我离开期间就不会发生什么问题。另外孙书记想做检查的事，现在只有咱们三个人知道，我不允许他这么做，我已经跟市委叶书记作了解释工作，对他昨天的失误不再追究，叶书记答应只给党内警告处分，不影响他继续担任党委书记，老局长还得做做孙书记的工作，让他放下这个包袱，只当没有发生这件事。”

　　韩素贞说：“昨天的事情，小孙确实应该接受教训，你对他一直很尊重和支持，他不应该做出这种无情无义的事情。不过，你能这样宽宏大度，我很高兴。过去，我也有过不支持你的事情，没想到你从来没有记恨过我，这让我很感动。下一步，我侄女的事情办成以后，咱们就更亲近了。”

　　方圆说：“实际上，老局长一直都是出于公心的爱护我，只是我有的时候考虑事情不周到，老局长能够及时给予提醒和指教，起码可以帮我少犯错误或者不犯错误，这是我应该感激的。以后老局长发现我有什么问题，还要一如既往地及时给予提醒和指教。我知道，自己并非什么毛病也没有，只不过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要绝对避免犯错误。”

　　韩素贞说：“小方，我相信你会越来越成熟，现在我所知道的，你绝对没有贪腐问题，至于传说的女人问题，只要不是后院起火，互相之间没有利益关系，就不会犯大的错误。感情这东西，有时候是无法抗拒的。”

　　方圆正想说什么，孙红军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方局长，恐怕我这次犯的错误还是要受到严肃处理，你得救救我。”说完，也不在乎韩素贞在场，居然跪在了方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