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主任小诸葛 （小小说）

           吴占夫

 

黄金水道故事多，半河流水半河歌。

寄语南飞北归雁，故里乡情听我说。

京杭大运河沧县段西岸高陶庄，二百多户的村子，高、陶、朱三大姓占百分之八十。集体方田，分户承包，抓阄按号分地。高家高二与陶家陶五两家人口相同，都分到二亩地，6米宽，200多米长，南北方向一窄溜。高陶两家挨邦种地，发生一点小纠纷。

 

              一

高二外号“二百五”，也叫“二乎或二虎”。父母早逝，坟墓分到别人地里。拖拉机耕耙图省事，把坟头拉平。为保护父母坟墓，高家把坟起到自家耕地的南半段，立了墓碑。一座坟光秃秃的，便栽了两棵松树，让父母在冥间乘凉。松树越长越旺，几年功夫长成大树。

陶五外号“犟牛”，看到临近松树的庄稼发黄，是土地营养被树松吸走了。于是找二虎理论：“你的松树根把着了我的庒稼。”二虎眼珠往上一翻：“树在我地里，根往哪里扎，我也管不了！”犟牛吃了顶门冲，心里憋着一口气。第二天，犟牛用铁锨对着树，紧贴地界，在自家地界内掘了一锨宽、半米深的沟，把扎进自家地的树根统统铲断。二虎一看急了：“我的树根，你凭嘛铲断？”犟牛争辩：“我在我地里掘，关你屁事！”二虎的虎劲儿上冲：“你不想活了！”抡起锄头朝他脑门打去。犟牛也上了牛劲儿，用铁锨向外猛开，“咔嚓”一声，锄杆锨杆双双中断两截。周围干活的人上来劝架，这一仗没有打大。

事也凑巧，陶家一老人因心脏病卒死。请风水先生看坟地，领着风水先生转了一圈，选定挨着高家的这块地。风水先生念念有词：“站在这里看东南，远处是一片洼地。水气上升，随风飘腾，这就是风水。两棵大柳树，二龙戏珠，天地合一，象征大福大贵。”犟牛乐了。就按风水先生说法，在北段埋葬，坟前也种了两棵松树。

二虎找村主任诉苦：“犟牛在我树旁挖沟铲断树根，你们都看见了。陶家出殡丧葬，踩了我家一大片棉花秧，我嘛也没说。他坟前也种了两棵松树，我能不能掘沟铲断他家的树根？”

村主任叫朱可亮，其名与诸葛亮谐音，人们尊称小诸葛。这个村主任头脑聪明，能说会道有韬略，村里的恩恩怨怨都能抹平。小诸葛说：“陶家挖沟铲树根，有点自私，但不是无理，你的树确实影响了他的庄稼。陶家出殡，踩了你的一些棉花秧，你有损失。如果让他家赔尝你二百块钱，你好意思收吗？老人死亡,令人同情，随丧礼已成习俗。如果你真要损失费,全村对你怎么看?”小诸葛点上烟，抽了一口接着说：“家合万事兴，互相多包容。”二虎觉得村长说得有理，但也觉得有点吃亏，抓耳挠头嘬牙花。小诸葛说：“这事, ……让我琢磨琢磨！”

 

               二

事后，小诸葛果然想出一个办法，个别征求高陶两家意见。两家都表示同意。小诸葛决定明天上午8点在村部开会，要求两家人员都到，象似法官断案，还让会计作笔录。

第二天上午，人到齐了。小诸葛先讲了两家在耕地上纠纷概况，然后打着官腔说：“纠纷的形成，不是高家的错，也不是陶家的错……”在场人有点懵，都在猜：是谁的错呢？……小诸葛掏出烟，点着，巴哒巴哒抽了三口，慢沉沉地说：“是谁的错呢？——是这块地的错。哪有这样的地形呀？二亩地，200多米长，宽度是窄长条。一座坟占满了，下一辈往哪埋呀？这地块的形状有问题，柳条地没法种。……活人不能让尿憋煞！我想，高陶两家地长宽相同，亩数一样。把两家地合成一块，从中间横着割开，一个要南半截，一个要北半截。长度少了一半，宽度多了一倍，两家守着自家的老坟过。——这样行不？”在场的人乐了，都说这样好。小诸葛说如果都同意，马上让会计丈量分地。

高陶两家全员到场，只是表态赞同和见证，真正分地的是村主任小诸葛和会计两个人，抻着皮尺量长度，找平均，插标志，作记录。在中心点埋下一根木橛，以木橛为标准划一条横线。横线两头边界，都培了个小土堆。小诸葛伸直腰，喘了口大气，告诉大家：“分好了，南段是高家的地，北段是陶家的地。”

天上乌云散去，露出一片蓝天，阳光格外灿烂。地分完了。人们高兴地回家走。高家儿子高山和陶家女儿陶芳却留了下来。

 

              三

高山和陶芳都二十多岁，是一个村的娃，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在一起玩，一起上学，后来在乡镇工厂打工，高山当技术员，陶芳当会计。家中因地闹矛盾，他们两个没参与。二人留下来，是高山提议的。

山问：“这样行不？”

芳：“挺好的！”

山：“我问地界，这样行不？”

芳：“地界公平。你有意见吗？”

山：“地界是一个木橛子，两个小土堆，不稳妥。拖拉机一耕作，土堆平了，木橛拔了。地界没了，两家矛盾还会发生。”

芳：“是呀！我没想到这儿，你有好法吗？”

山：“我想，在木橛的位置种一棵树，是长久的地界标志。”陶芳连称“好主意！”高山让陶芳去果园等他。他回家拿工具。

陶芳刚到果园，就看到高山的三马子向果园开来。高山领着陶芳转了转，指着一棵正在开花的小桃树说：“这棵小桃树好几年了，被两棵大树夹持着不长，挪到地界当地标，属两家共有，结了桃两家吃。”陶芳赞成。于是，两人动锨掘土移树。为让桃树成活，多带根，树根盘结成大土墩。架上三轮车，顺手又掘了一棵桑墩、一棵马莲墩，同时拉到耕地。以木橛为中心，掘大坑，种上桃树。然后又在桃树两侧土堆处，种了一个桑墩，一个马莲墩。

树种好，接下来该浇水了。

 

            四

方田南北两头是田间公路。东西两端是水沟。高山提着水桶去打水，陶芳后面跟着。高山说我一人就行，陶芳说我跟你去，你累了我提一会儿。水沟有水，但在沟底，沟坡有点陡。高山打了一桶水，爬坡很费劲。陶芳在沟沿高坡上伸出手臂：“拉住我的手！”陶芳用劲一拉，鞋的高跟歪斜下滑，没把高山拽上来，自身反倒摔了下去。高山手急眼快，扔掉水桶，一把将陶芳揽在怀里，抱上岸来。陶芳连说“疼！腿!腿！”自个把连衣裙撩到大腿根，露出透明的龙丝长袜，让高山从大腿根往下按，检查受伤处，最后确定是脚踝骨疼。

“山哥！我不能走路了！”陶芳求救。

“我抱着你！”高山弯腰低头，让陶芳双臂搂着自己脖子，高山一手抱着芳的腰，一手揽着芳的大腿。两人往三马子方向走。

陶芳想起幼儿时“过家家”，自当新娘，与高山入洞房，美滋滋的。陶芳情窦绽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高山的双目。张开染红的嘴唇，伸出小红舌头，作出要舔高山下巴的样式。高山是处男，没接触过女人，害羞得脸上红一阵，黄一阵，又高兴，又不好意思。

山，头冒大汗，走不动了。芳说：“换换姿势，背着我！”高山半蹲，芳趴到山的背上，双臂搂着高山的脖子。高山双手揽紧芳的屁股。高山没想到，芳的屁股又大又软，象两包棉花球。更没想到，芳的双乳格外丰满，象两座软咕囊囊的云团压在肩上。走一步，双乳一颤，在山肩背一蹭，山的心就一动。山觉得乳峰在肩头烁烁放电，全身麻苏苏的。不是走步，象腾云驾雾。山对芳的乳房特别喜欢，自言自语：这么好的宝贝，要是长在我的身上，该多好哇！说实话，这俩人的动作都没有出格，而且在意外负伤救护的情况下，顾不得胡思乱想。可是，毕竟两人都是处男处女成年人，是第六感觉冲击着大脑皮层，让植物神经兴奋起来。……如梦似幻，高山的七魂跑出四个。聪明灵敏的高山，懵了，傻了……

芳，坐在三轮车上，心花怒放。和异性在一起强于闺蜜，觉得好玩，好笑，好快活。

沉稳了一会儿，两人都收回遐想。芳：“谢谢山哥！” 山：“不客气！”

芳有心计，差开了话题：“山哥！今天我们种的嘛呀？”

山：“种的花呀！”

“不对！我们种的是爱情的种子！”陶芳接着说：“今天山哥帮了我。我陶芳终生不忘。我要感恩，我送给山哥三件礼物，三哥一定接受。” 高山随声附合：“是！是！我接受！”

陶芳认真地说：“送给山哥的第一个礼物，是热情的拥抱！”说者，芳站起身，主动张开双臂，等候山入怀。高山展开两臂，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没想到的是，芳伸手下摸，在高山的肚脐下，使劲地拧了一把……

芳又认真地说：“送给山哥的第二个礼物，是尽情地吻！”说着，芳把头伸过来，侧脸等待。高山走近，陶芳迫不急待地一把将高山拽在怀里，拥抱着吻左边，吻右边，再吻嘴唇。没想到的是，陶芳把小舌头伸进高山的嘴里，舌尖舔到了高山的嗓子眼……

陶芳送给高山的最后一个礼物，表现得更为隆重。只见陶芳站起身，摘了一朵桃花，用手掌托着问：

“山哥，这是嘛呀？”

“桃花！”

“你看仔细：”陶芳张开大嘴，手掌托着将桃花向嘴里捂。花没进嘴，嘴已闭紧，顺手将桃花装进上衣领口内，然后平伸双手，张开大口。对高山说：“我已把花吃进肚子，桃花钻到我的心里了。”接着说：“我再从心里掏出来。”陶芳象变魔术，一手上撩前襟，一手贴着肚皮伸进胸前，在两乳沟间掏出那支桃花，问：“山哥，这是嘛呀？”

山：“桃花！”

芳：“不对！我已经把桃花吃了，吃到心里。这是从我的心里掏出来的，已经不是桃花了，是我的心，叫心花。评剧《花为媒》用玫瑰花订终身，我用心花订终身。我把心花赠送三哥，就是我把女儿身送给了山哥！花儿订终身，这叫花为媒！”

高山兴奋地把陶芳抱起来，让陶芳双脚离地，陶芳高举着“花为媒”，随着高山抡转了三圈。高山让老天爷见证“花为媒”，陶芳已是我的人！

 

             五

陶母见女儿脚受伤，求医寻药。陶芳的表哥请来杨庄祖传骨科医生杨大成。医生诊断是脚踝润滑软骨受损。医生施用绝艺，用手按摩拿捏，让踝骨头与五根脚骨关节归位。涂抹祖传膏药，用纱布缠绕固定。医嘱卧床休养一周。一周后医生杨大成上门复诊，确认全愈，可下床轻轻试步。十天后可正常走路。

在医疗过程中，杨大成看上了陶芳。求陶芳表哥说媒。表哥也认为男才女貌，天生一对。向表姑陶母提亲。陶母也看上这个小伙，大包大揽，答应同意这门婚事。

第二天，母女二人说活。陶母谈到脚好得快，感谢杨大成医生。陶芳也表示感谢。陶母顺势说明这个医生还没结婚，并说：“芳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考虑嫁人啦！”

芳：“是。”

母：“这个医生，我很喜欢，姑娘你跟他，看行不？”

芳：“不行！”

母：“哪里不行？”

芳：“我有男朋友了！”

母：“怎么我不知道哇？”

芳：“还没来得急跟你说。”

“谁呀？” “高山！” “谁是媒人？” “花为媒”

“《花为媒》是唱戏，不是真事！”陶母生气了：“不行，两家刚打过一架，你两搞上了，对上象了！小皮球，——没门儿！”

芳：“为点小事不该闹矛盾。再说，老一辈的矛盾，也不能影响下一代个人的事。”陶母更生气了：“我生的女儿我作主！你两个小兔崽子要是敢结婚，我就不要你这个姑娘，你一辈子不许进我陶家的门！”

陶母的活，封了这桩婚事的口。姑娘哀求：“娘！你就我一个女儿，一辈子不让我进门，你不想我？”陶母还在生气，板着脸不理。陶芳笑着哄母亲：“妈！新社会了，婚姻自由，婚姻自主，别老思想，别父母包办。”说着，一头扎到妈的怀里。妈一把将女儿推开，转身回到个人屋里。不大的功夫，父亲回家了。听了女儿和高山搞对象的事，上来了“犟牛劲儿，冲着女儿的屋门，大骂了一顿。

陶芳的婚姻遇到困难，发了愁。找高山商量怎么办。高山向陶芳说明，男方全家同意并大力支持。女方家庭不同意，高山也拿不出好办法。……两人坐下来苦思冥想。高山说：“我们是不是一时冲动？如今碰到困难是考验，考验我们的决心多么大，是不是坚持到底！”芳说：“山哥！你决心多大？”山说：“一言出口，四匹难追，非陶芳不娶，永不变心！” 芳也说：“心花订婚姻，献出女儿身，非高山不嫁！”说后，二人拥抱在一起。……抱着抱着，陶芳说我想了个办法：“去办理结婚登记，生米煮成熟饭。父母只好接受。”陶芳高山二人快刀斩乱麻，手持身份证，在乡镇民政室，办理结婚手序，领取了结婚证书。先从法律上讲，已结为合法夫妻。

陶芳说：“我知道爸妈的脾气，光咱俩还不行，得请高人协助。”

 

            六

陶芳和高山一同找到村主任小诸葛家中：“主任伯伯，俺俩犯错误了，请求你帮助。” 小诸葛懵了，这两个孩子老实巴交，怎么会犯错误呢？便问：“说说，犯了嘛错？”陶芳低着头说：“俺俩搞恋爱了。”

小诸葛：“都成年人了，搞恋爱正常，没错！”

芳：“俺妈不同意自由恋爱，叫我嫁给别人，我不同意！”

小诸葛：“向妈好好解释，争取父母同意。”

芳：“妈说了，要是嫁给高山，就不要我这个闺女，一辈子不许进家门。可是，我和高山被逼无奈，只好，只好……”

小诸葛：“只好怎么了？”

芳：“心里一着急，只好—— 只好办了婚姻登记。”

小诸葛：“嘿！ 真有本事，先斩后奏了！” 小诸葛低下头，一脸的无奈……

芳：“主任伯伯，你说怎么办呢？要不—— 要不—— ”

小诸葛：“要不什么呀？”

芳：“要不你老给开封信，就说父母不同意，俺俩再去办理离婚。”

小诸葛：“我要开这封信，是个人打个人的脸！我这个村主任白当了！结婚登记，是国家法律程序，不能往后退，只能往前进。”

芳：“主任伯伯，怎么往前进呢？”

小诸葛：“让我琢磨琢磨。……你俩先回去吧！”

两人走后，小诸葛想，身为村主任，就得为村里人办事。越办难办的事，越显示出我这个“小诸葛”的能耐。

 

           七

小诸葛找到高二虎，问知道孩子婚姻的事不？二虎说听孩子说了。

小诸葛：“现在的问题是大人的事影响了孩子。你和犟牛干了一架，人家记了仇。你得出出面道道歉，我再从中说合说合，给人家一个下台阶，目标是把媳妇娶到家来。”二虎表示听主任的。”商定晚上，一同到陶家，登门拜访。

晚饭后，二虎一手提着两瓶茅台，一手提着两条好烟。跟在村主任小诸葛身后，前往陶家。进门见面，热乎了几句。小诸葛说：“前些日子发生的那件事，高二弟总觉得过意不去，让我陪着，登门道歉。”二虎接着说：“都怪我脾气不好，老弟别往心里去。我向老弟赔礼道歉，请求老弟原谅。”说着，把两瓶茅台，两条大中华送到犟牛手里。犟牛笑容满面：“咳！咳！同在一村，低头不见抬头见，哪有那么多事呀。我也有错。请坐，请坐。” 小诸葛说：“隔着墙是两家，拆了墙是一家，人都有犯糊涂的时候，就得相互包容。”紧接着又说：“过去的事，说到哪了到哪，二位老弟握手言和，友谊永存。”二虎同犟牛四只手紧紧握到一起，上下颤了几颤，表示友情牢固。小诸葛又说：“我知道高二弟家中有事，让他先回家，今后说话的时间有的是。”这样，二虎先告辞，小诸葛任却留了下来。

村主任小诸葛说：“听说陶芳和高山在谈恋爱，我想听听你老两口的意见。”

芳妈说：“也没大事。就是骨科杨大夫来给小芳治脚伤，看上了俺家小芳，托他表哥说媒。我们看着这个人成好。有心把小芳许配给他。”

：小诸葛“小芳同意吗？”

芳妈：“小芳说她喜欢高山。”

小诸葛：“你们当家长的怎么办呢？”

芳妈：“在劝说小芳听妈的话，和杨大夫好。”

小诸葛拉开话匣子：“按理说，你们家务事我不该管。可我是村的主任，你们违犯法律，我就得说说。小芳是成年人了。婚姻自由，婚姻自主，是国家法律赋予的权利。小芳看上高山，要尊重小芳的选择。不能拿旧社会的思想要求孩子。孩子决心一定，怕你们干涉，先走了一步，进行了结婚登记。这不是孩子的错，是你们父母逼迫的。原本是大喜事，你们把喜事办砸了锅。怎么收场，脸往哪里搁，好看吗？”

听到这里，陶芳父母也犯愁了。这可怎么办呀？再三清求村主任帮助，圆好这个场。小诸葛说：“让我琢磨琢磨，一定圆好这个场，办个全村最好的婚礼。”

 

             八

这天早晨，天气晴朗，旭日东升，微微东风，杨树叶子鼓着掌，垂柳摇摆舞丝绦。村里的大喇叭响起来：报告大家好消息，今天上午八点钟，在村部广场举办高山、陶芳结婚典礼，请大家去吃喜糖呦！

村部广场挂着红布金字横标：衷心祝愿陶芳高山新婚誌囍天作之合幸福永远。

八点，人满广场，五个小朋友都端着一个大糖盘，在人群中送喜糖。

婚礼主持人是一村之主朱可亮。村主任主持婚礼，在高陶庄，在乡镇各村，史无前例。村主任主持婚礼，提高了婚礼的品位和规格。

小诸葛走上讲台，对着麦克风：“先说明，今天的婚礼是移风易俗，是新时代的新婚礼，不收礼，不请客，新事新办新风尚。”接着，语气加重，声音宏亮：“我宣布：陶芳、高山结婚典礼，现在开始！”说着，小诸葛双手举起带头鼓掌，广场掌声雷动。

小诸葛：“首先，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请新娘陶芳姑娘、新郎高山先生，请新娘父母、新郎父母上台。”在掌声中，新娘新郎及双方父母款款走上台来。

“第一项；请双方父母入座，新娘陶芳、新郎高山向四位父母三鞠躬，感谢父母养育之恩。”在掌声中，新郎新娘向父母行大礼，九十度地深鞠躬三次。

“第二项：向全村父老乡亲，向全村兄弟姐妹和朋友，三鞠躬。感谢全村友好相处和热情帮助。”广场又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第三项；夫妻对拜。请新娘新郎转身，面对面对拜，永结同心，百年好合：——一鞠躬！——两鞠躬！——三鞠躬！”

“第四项：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送新娘新娘上汽车，旅行结婚，欢度蜜月。”新郎高山抱起新娘陶芳，一直抱到准备好旅行结婚的汽车上。

披着大红绸缎的小轿车，徐徐离开高陶庄。

高陶庄的天空，出现一道半圆形彩虹，扣在了地球的东方。

一群喜鹊飞来，落满广场梧桐树枝头，吱吱呀呀报喜，高唱赞歌。

村民个个脸上开了花：“我们的村会先致富，因为村主任小诸葛揣满一肚子的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