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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君本无邪--尼罗

(2008-10-03 10:5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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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分类: 美文
知君》看到现在,一直牵动我心的只有沈静一人,或者是因为前半部作者在他身上倾注的笔墨最多,于是先入为主,但更或者是因为他勾起了我心中对邪恶的膜拜,对孤独的感同深受,对异类之美狂热的追崇。
  沈静当然不是什么善类,其实喜或不喜,往往毫无道理,就像不喜欢沈静的人,表面上,完全可以从道德角度彻底否定他,而深层的,或者最初的厌恶感,可能并非理性所指使;又像喜欢沈静的人,也许并不否认道德对于沈静的控诉,但是他们心中的沈静,更多是忽略了伦寰审判的沈静,是一个站在无是无非、单纯是个自然人的沈静。
  沈静一出场,已然贵为陆仁选手下的第一汉奸头子,张扬跋扈,无恶不做——人都难免先入为主,如果作者先把沈静的苦大仇深写出一番跌宕起伏,再写他成了汉奸,那么也许有人不会这么憎恶他,于是在这种可恶的第一印象之下,接二连三看到他的恶作为,讨厌复讨厌,憎恶复憎恶,不要说好感,视之无谓一样很难。
  但沈静身上有一种根深蒂固的特质,却并不是他的恶,而是他的孤独,这话要从沈静的身世说起。
  不管他是谁的遗腹子,总之,从他懂事开始就已经流落街头,养而无教之下,一个小孩子会长成什么样,这就很难说,他会持有怎样的三观,那就更难说。
  马斯洛说,人生有五层递增的需求,最低的就是生理上的需求,也就是所谓的温饱问题,当这层需求没有达到,那么人之所求,大概也就只能是吃饭穿衣,人穷如果还能有骨气,那么一个总是在吃饭穿衣问题上朝不保夕的人,对于道德,对于明辨善恶,心力、体力、能力乃至机遇恐怕都是少之又少。
  流落街头的磨难到底有多少,我没有经历过,但我想这里所有的人都算在内,如果在持有道德观的情况下,亲身经历一次,或者也会像沈静一样,抓到一根可以摆脱困境的大树,不管他是汉奸也好,土匪也罢,照样会抓住不放,何况沈静从出生开始,本就未曾持有什么道德观。
  沈静的成长本来就是混迹于人群却孤住无援的状态,一方面,因物质的稀缺而偏执于此,这确实是一件很难看的事。在遇到陆仁选之前,沈静就活在与许多叫花子一起,窥伺大街小巷中,富人也好,穷人也罢,琳琅满目的不属于自己的物质——如此的生活中。
  曾经见过老家的几个亲戚,为了争夺遗产,无所不用其极,丑态尽出,我想这种对于物质偏执的丑陋,跟沈静最初流落街头,对于物质的偏执大概相同,开始有些鄙夷,可后来才明白,在那种物质缺乏的人们之中,如何讲求太多的道义与人情?
  他们缺少,务必争夺,务必为此偏执,甚至不惜丧失一些亲情,就像很多已经可以在物质上做出高姿态人,为了争夺另外一个阶层所稀缺的东西一样,这一切都源自缺失,其实并无差别,沈静为物质偏执,不择手段,顾理元为财富偏执,不择手段,不管沈静的姿态多么难看,比之顾理元,何尝不是一样。
  于是沈静拜金,沈静对于陆仁选的忠诚,道德的沦丧,人格的低下,良心的泯灭,甚至他那一缕仇富心理,便有因可循:
  他必须有钱有势,防止自己再次回到以前梦魇一样物质缺乏的生活中;
  他根本没有被灌输过有关道德、人格、良心的教育,对这些的重视远不及生存,作恶多端却不知忏悔是必然的;
  他从小活在贫富差异中,对于别人拥有他却缺失的东西,嫉妒、不满早早扭曲了他的心,当曾经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跌落下来,落井下石会给他带来报复胜利的快感。
  这些都是产生于他的孤独寂寞之中。他对自己出身当然清楚,这就造成了他一辈子也难摆脱的自卑,也造成了他骄而无谋、无远虑的特性。
  隐藏在沈静人生得意的背后,依然是这些少年时苦楚,他永远无法忘记的生活最底层的苦楚,他一辈子的钻营都将被此占据,不会更高更广,不会更有野心,当然,更不会因为人生没有希望而苦恼,只要物质充足,这个世界允许他生存,他就可以过的不错。
  一个一向缺少安全感的人,很难相信别人,更难与人为伍,所以就算成了陆仁选手下第一汉奸头子,他仍然无一党僚,除了一个主子,他永远都是孤家寡人,与那些出身不错的同僚泾渭分明,他不需要别人了解,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更不要说爱情与幸福——也许他也会呻吟两声寂寞,但这对他并不重要,甚至是他自己选择了这种寂寞。
  一个对他来讲无情无义的世道,养出了一个无情无义的沈静,一个空虚寂寞却不自知的人,更加残酷得可怕,就像《关于莉莉周的一切》中,那些无知的少年,因为无知所以残忍,所有情绪的发泄,都是以别人的痛苦来完成,沈静更加懂得怎样生存,但对于道义人心,他无知到了可悲,所以在这些方面,沈静不善良,却残酷得无邪。
  沈静孤寂无情却不自知的生活,总算在遇到顾理初之后稍有打破。他本来应该是个求财求势不求人的物质派,可是一个傻子,一个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傻子,是可以放心地占有,放心地依赖,放心地发泄的,在傻子面前不用自卑,在傻子面前不用防备。
  但他并不知道这种占有也好,依赖也好,发泄也好,是会产生情感投入的,于是他按照顾理元的请求“照顾”着顾理初,在陆新民“霸占”顾理初的时候,动了本不该动的杀念,在被捕前的中秋之夜,对顾理初产生了相依为命的感慨,当顾理初忘记他的时候,有了愤恨嫉妒,在逃跑的时候,仍然不忘拐走了傻子,他有了从未经历过的,真正想要与人共生的念头——这些体现了他的孤独,也加深了他的孤独,总归是好景不长,所求难得,虽然并没有动摇他的本性,虽然他还是空虚寂寞却不自知,但是他更加可悲,一个空空如也的瓶子,水只有浅浅的一些,谁又能在他这里养活爱恨,哪怕是他想要的那么一点点依恋,都变成了痴心妄想。
  或者秋城寺曾经可以,这个日本人,虽然变态之极,却仍旧叫人有一丝怜悯,对于沈静,最初他应该是鄙夷的,他想要撕碎这个人的伪装,但很多事情最怕认真,当他对一个人的伪装执着不已,可能他对这个人的执着也在进行,令人蔑视的、掺杂着欲望的执着,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关系中,只能扭曲地蜿蜒,畸形地成长,无法逾越的话,就用毁灭制造一场惨烈的交缠,爱变成了虐,到死只能是一个吻而已——他们绝对不可能逾越,但想想如果可以呢,秋城寺会不会成为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爱沈静的人?如果他愿意付出,沈静是不是会改变,会有希望……
  但沈静终究是个孤孓的,谄媚的,残忍的,低下的异类,没有正常人的人生,没有正常人的情感,无缘无故的来,无缘无故的去,几乎不该说他有什么地方惊绝,只有他卑微的寂寞,像一株无名的病态的花儿,让人浅浅地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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