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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稿 |
这是一个曾经的梦。
现在我还做着它,是温热还是可怕?
一个女孩,一个女人。
其实是一个女孩成为了一个女人。
这没什么说的,只是梦里反复不断地提醒了我,让我说,说!……
当我经历过一场盛大的演出,然后信步走进了家乡的一个小镇。其实我发现多年以来一直没有走进去,小镇上的大街歪歪扭扭,它们曾是我的迷恋之所和逃脱之地。
那条街其实已经没有什么了。
可是,在我心里它还活着,发生着什么,随着时光流逝,竟没有丝毫减弱的成分。
这叫人后怕。
就像我走进一个剧场,或者农村的戏台。戏还没有开始,许多人等着一场大戏的上演,表情各异,有人在旁边卖字画,有人看字画,有人卖瓜子,有人啃瓜子,一刻不停,瓜子是一种让人停不下来的东西。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让我感到无限地陌生,这是那条街,却是另一个我不熟悉的国度。
我想逃跑,没有理由。
我已无暇等待一场大戏的开演,那可能是一场秦腔,也可能是一场阴谋。许多人为此倾其心血,大声向世界宣告人生的意义,在大戏散演后,继续走上回家的路,戏院无法让人沉沁一生,只能抖落一时的疲惫和灰尘。
可是,当我退身穿过这个戏的戏场大门时,却冷不丁地碰上了多少年来一直回避的对象——一位老妇人,当初说她女儿给我的人。许多年前我已拒绝,不管是违心还是真意。她说:丰丰在那边呢,去吧?……
细看,在路的一旁,丰丰仿佛早已无意地站在那里,穿着黑色外套,等着我,羞涩、坚定。我只好迎上前去,出于礼貌。相互对视,没有说一句话,她接过我的包,径直向她家走,我跟在她后面,一点都没有反抗。
她家的一个院子。她家的一间小屋。她家的一间厨房。很奇怪,她家明明在街道上,应该早已不用乡下的灶舍了,可是,这灶舍就像我家的灶舍。火膛里燃着火,旺盛、炽烈。火光映着丰丰的脸,羞涩、坚定。她已有孩子了,她抱起孩子,我接过孩子,她让孩子叫叔叔。孩子起先哭,继而笑,继而在我怀中欢跳,像我走失多年的堂弟,这是一场多么不可思议的相逢。
她家的灶头上有锅,但是没有盖锅盖。锅灶是用土砌成的,如果算锅盖的话,上面则是草甸锅盖,我从没有见过那样的锅盖,简直像一座坟上的草甸,很怪?在农村,很多东西没有锅盖就无法煮熟,包括把生米煮成熟饭。
她往膛里添着柴,脸此刻被火光耀得格外好看。
我抱着孩子,有人进来,是一个老人,问候、寒暄、然后语终。
膛火继续映着她的脸,仿佛时间为我定格下了一种值得记忆的东西。我想伸出手去,去摸摸丰丰经历过风霜的脸,可是,还是像多年以前一样矜持,一样畏惧这温暖的美丽的脸,呵呵……
这时梦醒了……
醒来后发现自己的左手被绷带绑着,呵呵。
这是一个梦,仅仅是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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