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众所周知,二十一世纪是信息时代或互联网时代。作为接收信息或连通互联网的主要客户端形式,电脑在人们日常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愈趋重要。相信随着技术的更新换代和价格的下降,电脑的普及率将会越来越高。
青年是最容易接受新生事物的群体。作为青年群体的组成部分,大学生是社会群体中电脑拥有率较高的群体之一。当初购置电脑时,不少大学生是抱着为学习服务为目的的。然而,大学生购买电脑后的交流状况和学习状况令人堪忧。以笔者所在的班级为例,买电脑之前,同学们会经常一起从事去周围景点旅游、在宿舍闲侃、打扑克或去体育场运动等集体互动活动。有了电脑之后(我们班同学人手一台笔记本电脑),人与人之间的交流让位于人与电脑之间的交流。回到宿舍后,大家都变得习惯性的打开电脑并沉默的独自上网,有些男同学更是沉迷网络游戏,卧聊成为仅剩的宿舍社交活动。另外,不少人都有这样的感觉,即没电脑时虽然信息相对闭塞,但生活得充实;有电脑之后,虽然网上所需的各类信息俯拾即是,然而内心却空虚茫然。
为此,我决定亲身体验一下一周没有电脑的生活,看看自己的身心会有怎样的相应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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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由于禁止自己使用电脑上网,我的大脑不得不想些除上网之外的其他可以打发时间的活动形式。第一天,在脱离互联网的百无聊赖中,我选择了阅读《青年文摘》等期刊杂志和整理、清洗个人物品来打发闲暇时光。若在上网的话,这两项活动,前一项会被我视为无趣,后一项会被一拖再拖。接下来的三天,我通过重拾听广播电台、拿字帖练字或睡觉等原有方式来消磨时光。剩下的几天,也许是发觉自己虽然暂离了互联网但仍是选择个人独处,并没有与他人进行互动,因此我便主动地与舍友一起在其电脑上看电影或邀请其他舍友一起玩扑克、聚餐和参加志愿者活动。在许多专家眼中,看电脑电影或玩扑克并非有益的社会互动,但与独自上网这种方式相比,其附带着的互动是我所看重的。
三
当一个行为成为习惯之后,个体在面临同一状况做选择时,便会很少思考其他行为的可能性。随着,回宿舍-打开电脑-上网逐渐成为大学生回到宿舍后的标准化程序,集体出游、下棋、打扑克或玩游戏等真实互动活动原本在大学生宿舍生活中所占的比例所剩无几。上网的习惯甚至使得大学生更多的选择通过腾讯QQ与邻舍同学交流而不是直接跑去交谈。
与互联网上的海量信息相比,现实世界中个体每日所接收的信息可谓是小巫见大巫。据《第25次中国互联网发展状况统计报告》统计,自2003年开始,中国的网页规模基本保持翻番增长,2009年网页数量达到336亿个,年增长率超过100%。只就中国网站每年新增信息而言,其中文信息数量便难以计数,遑论全球互联网每日新增信息。在前网络时代,信息是人类安全感和充实感的来源,所收集到的信息越多,个体相应的选择也会增加,从而也就愈发感到安全。由于当时个体每日接触的信息量有限,因此可以较容易的感到充实。而在网络时代,良莠不齐的信息每天以无可计数的条数出现,信息之间的链接无处不在,各种对立观点同时呈现,这一切都使得人们难以穷尽网络上的信息,更毋论分辨其真假。借用后现代学者的观点,这个时候,信息不再是安全感的来源,而变成风险的来源,收集到的信息越多,个体由此所感应到的风险及产生的焦虑和无助急剧增加。
在“无电脑周”的最后几天,我感到个体很难通过脱离网络来持续性地获得充实感,因为其他个体未必会和他采取一样的脱离网络行为,因此不管其是否上网,他都将是孤独的。另外,E-mail的普及、网上投简历、电子文档的撰写以及大学选课和校园新闻的网络化等现象,使得包括大学生在内的所有个体无法避开互联网进行正常的社会互动。
“无电脑周”刚刚结束,接着我便去门头沟区双林寺接受为期三天的首期中国老龄发展基金会寸草心联盟敬老志愿者培训。在那个几乎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久违的充实再次盈满心间。我想,这不仅是因为在远离快节奏的都市生活后欣赏到了遍布青山绿树的自然美景和过上了鸡犬相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慢节奏的传统生活,更是因为在那,我们一百多位志愿者学员通过频繁的交流互动,俨然组成了一个礼俗小社会。每天有限的信息量使我们感到充实、安全,大家由相遇变相识,不再是茫茫人海中擦肩而过的你我,不再是互联网上原子化、数字化和虚拟化的符号,而是充满意义的生命个体。一周的无电脑生活和三天的山区志愿者培训生活让我相信虚拟交流终究是难以替代现实交流。
网络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都是生活世界必不可少的重要组成部分,两者彼此不能互相替代。沉迷网络而荒废现实交流或刻意避开网络世界都是有失偏颇的生活方式。当代大学生应该做的便是摆脱沉迷网络的不良习惯、在利用互联网进行信息收集和交流的时候也别忽视了与舍友、同学和朋友之间的现实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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