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几个女性朋友聚餐,菲比的手机唱起情歌来,是她男朋友打来的电话。菲比伸手按了无声键,继续跟我们聊天。吃甜点时,那首歌又深情的唱起来了,菲比的姊姊诺儿皱起眉头:「又吵架啦?」「懒得理他!」菲比舀起一匙焦糖布丁,似笑非笑的说,眼神十分妩媚。「真的是超任性的妳!」诺儿不以为然的拍了菲比一下。
菲比的这个男友对她全然沉迷,相当爱宠。菲比不开心的时候,大叫「停车」,也不管是荒郊野外,还是快速道路,就要开门跳车。男友只好停车让她下,再慢慢地开着车尾随她,等到她走累了,才下车去小心的赔不是,哄得她开心了,重新上车。菲比若和男友闹脾气,转头就出门,上演离家出走记,还不准男友打电话追踪。
她有时回妈妈家里住两天,有时去诺儿家混两天,和诺儿的孩子玩腻了,气也消了,便打电话给男友,说要回家了,男友一定在家里恭候,还亲自下厨做菜给她吃。已经结婚八年的诺儿,最看不惯菲比的恃宠而骄:「如果我跟我老公喊『停车』,他一定扔下我就开走了!还离家出走咧,我一出门他搞不好就换钥匙了,让我有家归不得!」听见诺儿的真心话,几个女性朋友都会心的微笑了。
我想,正因为菲比知道下车之后,男友会小心翼翼的尾随,才胆敢在夜晚的山路上下车步行的吧?也因为她知道离家出走之后,会有个痴心的男人守候着,才敢说走就走的吧?她的任性,是因为明了,自己被爱全然的包容,她倚恃的就是那份挚爱,有恃无恐。
而那低首敛眉的男人,沉浸在爱恋中,注视着爱人的每一种姿态,都觉得爱悦不已,哪怕不合理也合情;不尽善也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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