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我可以再爱你吗（4）

文/朱衣点头

 

1

 

    刘欣燕说，你也有个姐姐？何平说，是的。刘欣燕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然后问，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早？

    何平也坐下来，把手中的包放到一边，说，刚出差回来，车比较早。刘欣燕对小男孩说，蒙蒙，你自己到一边玩会去，我跟叔叔说会话。

    等蒙蒙跑开，刘欣燕说，对了，还没问你名字，你叫什么？何平说，何平。刘欣燕笑着说，和平？天下太平的意思？

    何平说，不是那个和，人可何。刘欣燕说，这名字有意思，每次见你到超市买东西都是一个人，怎么女朋友不跟着一起去？

    何平笑了笑，说，我单身。刘欣燕说，不会吧，看你也不小了，怎么会没有女朋友。何平还是笑了笑没说话，脑海不由浮现出闻静的影子。

    两人又是聊了会，刘欣燕说，你怎么不问问我的名字？何平说，不用问，那天早晨给你送钱去，收银台的一个女孩告诉我了。

    刘欣燕说，真是不公平，早知道那天就问问你的名字。这时蒙蒙跑回来，说，小姨，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

    刘欣燕站起来说，小姨这就跟你回去。回头对何平说，我姐跟姐夫今天回来了，我要带蒙蒙回家吃饭，有时间再聊。

 

2

 

    刘欣燕的爸爸叫刘云根，妈妈叫郭玉芳，姐姐叫刘欣敏，姐夫叫魏天亮。魏天亮也是本市人，家里经商，家庭条件不错，偶尔两口子带蒙蒙来看外婆外公。

    晚上几个人正在吃饭，蒙蒙坐在外婆身边一边低头吃饭一边冷不丁冒出一句，小姨跟叔叔坐在椅子上聊天。

    其它几个人听到这话，都扭头过来看着刘欣燕。刘欣燕瞪蒙蒙一眼，说，瞎说什么。可惜蒙蒙还继续低头吃饭，根本没看到小姨的眼神。

    郭玉芳把外孙抱到怀里，说，蒙蒙，告诉外婆，小姨跟叔叔在哪个椅子上聊天？蒙蒙抬头看看外婆，说，就在楼下的椅子上。

    郭玉芳又问，叔叔长得什么样？蒙蒙答非所问的说，叔叔拿着包，还说我乖。

    刘欣敏笑着说，小妹，开始谈恋爱了？刘欣燕说，哪有，只是遇到一个熟悉的朋友，随便聊了几句。

    魏天亮说，小妹的年纪也到了该谈对象的年纪，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刘欣燕赶紧说，我都说了，只是一个熟悉朋友。

    妈妈说，欣燕，那男孩的条件怎样？在哪工作？是本市人吗？刘欣燕说，妈，我跟他都不熟悉的。

    刘欣敏说，小妹，你刚才还说是一个熟悉的朋友，怎么这会又说不熟悉。刘欣燕只好不说话。

 

3

 

    魏天亮说，我看小妹要找就找一个家庭有实力的，最好是本市人，家里也是经商的。刘欣敏白他一眼，说，小妹非要按你的标准去找对象？照我看呀，找个外地的更好，只要人有能力，家庭条件怎么样无所谓。

    魏天亮说，为什么？刘欣敏说，我家没有男孩子，如果是外地的，直接让他落户到这儿，反正家里有两套房，等爸妈老了，就有人照应。

    魏天亮说，欣敏说的也有道理，就怕男方不答应，这有点倒插门的意思。刘欣敏说，没人说是倒插门，只是让他们结婚后住在这里，实际上性质还是一样，你想想，现在房价这么贵，有几个外地人能买起房。

    妈妈说，欣敏说的也对，不过最主要还是要人老实、勤奋，有份好工作。魏天亮说，工作好与坏到无所谓，关键是能力，不行结婚后我们筹点钱让他自己做事。

    爸爸也终于开口说话，家里只有你们俩丫头，好不容易盼个女婿，天亮却不喝酒，到现在连个陪我喝酒的人都没有，希望以后的小女婿能陪我喝喝酒。

    刘欣燕站起来，有点生气的说，你们真是的，烦不烦，跟人聊个天也能引出这么多话，我干脆一辈子不结婚，就守在家里。说完往房间走，走到妈妈身边，拿手轻轻拍下坐在妈妈怀里的蒙蒙，说，都是你这小东西乱说话。

    蒙蒙从外婆怀里下来，跟在刘欣燕身后跑过去，说，小姨，你不吃饭啦。刘欣燕转过身，把他抱起来，说，被你气得不想吃了。

 

4

 

    何平回到家，把包放下，先是洗个澡，再下楼到小区外找家小饭店随便吃点。吃完饭没马上回去，抽烟在小区外的路边慢慢溜达。最后找个人稍微少点的路边坐下来，没有任何目的，也没思考任何事，只是似有似无的呆呆看远处一条河流很久。

    回来经过超市门口，何平不经意想起刘欣燕，想起下午她玩笑的说姐姐孩子是自己孩子，突然觉得这个女孩其实挺活泼可爱。初看很不起眼，大概由于活泼可爱的原因，到是属于越看越耐看的类型。

    回到家，先把电视打开，又打开电脑。何平出差都是随身带着手提，但很少用，主要目的就是收发公司文件。

    最近一段时间，何平反而经常开着电脑，也经常上QQ。其实并没有什么事，只是为了看一个号而已。这个号就是闻静平常所用的。

    何平明知道结果都一样，这个号始终是暗的，空间没有任何动静，签名也没换过。“生活是真实的”这句签名闻静已经用了好几年。

    不知不觉中秋已经过去快3个月，她现在还好吗？该有6个多月了，肚子看起来是不是已经很大？

    虽然想起这些，何平胸口总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但心里并没有过多去怨恨闻静。自己的确给不了她什么，现实的压力，让自己从来不敢跟她谈结婚的事。

    很久前就知道她家的条件并不好，父亲去世也早，或许她选择离开自己就是因为“生活是真实的”。

    的确，生活是真实的，有着太多无奈，有着太多遗憾跟挣扎，有着太多外界因素来改变生命的进程。只愿她生活的好，能比自己幸福。

 

5

 

    何平晚上在小区外面吃完饭，路过超市门口看到刘欣燕在里面上班，何平无意识的就溜达进去了。

    简单买点东西后走到刘欣燕的那个收银台结帐。刘欣燕一边刷着东西一边笑着说，是不是待一两天又要出差？何平说，是的。

    刘欣燕说，真好，可以到处跑。何平笑笑，突然问，你几点下班？刘欣燕说，九点半，怎么啦？

    何平说，想请你吃点夜宵，算是谢谢上次的事。看刘欣燕像在思考没说话，又说，就在小区边上，不会走很远。刘欣燕想了想，然后看他说，好吧，给你一次感谢我的机会。

    刘欣燕下班出来，看到何平坐在外面路边，忙走过去说，等了很长时间吧。何平站起来说，没有，在家看了时间才下来。

    刘欣燕说，走吧，带你去一家烧烤店，我跟同事经常去的。何平跟着她走，边笑着说，这是你请我，还是我请你？

    刘欣燕转身看着他，边倒着走边说，只不过比你熟悉一些而已，当然是你请我，可不许赖皮。

 

6

 

    刘欣燕看着正喝啤酒的何平突然问，你是不是挺能喝的？何平放下杯子，说，算不上能喝，经常出差，总要喝一些。

    何平又点上一支烟，刘欣燕笑着说，你真是厉害，又是烟又是酒。何平说，是不是女孩子都讨厌男人抽烟喝酒？刘欣燕说，还好啦。

    这时过来一位大妈，看到刘欣燕说，欣燕，在吃东西呀。刘欣燕回头，忙站起来说，林大妈，你也出来了？

    林大妈说，东东晚上一直吵着要吃烧烤，这不没办法，只能出来给他买点。刘欣燕说，那您去要点吧，钱等会我一起给。

    林大妈说，不用了，不用了。又看着何平说，这位是？刘欣燕说，一个朋友，刚出差回来，所以晚上一起来吃点东西。

    何平也站起来，客气的说，林大妈好。林大妈说，你们坐吧，我得赶紧给他带回去，估计还在家里闹，真是个小祖宗。

    两人坐下来，何平问，东东是谁？刘欣燕说，林大妈的孙子。何平说，看来你熟悉的人真是不少，我们吃这么一会，就有不少人跟你打招呼。

    刘欣燕说，我就在这里长大的，当然认识的人多。又说，早知道就找远一些的地方去吃。何平说，为什么？刘欣燕说，像林大妈这些人跟我妈很熟悉，天天在一起，还不知道她们会跟我妈怎么乱说。

    何平听到这话，也是若有所思，过了一会问，你还没有男朋友？刘欣燕说，当然没有，要是有的话，就不会跟你出来吃夜宵。

    正说着，刘欣燕妈妈打来电话，问，怎么还没回来？刘欣燕说，跟同事吃点夜宵，等会就回去。

 

 

 

长篇连载：我可以再爱你吗（5）

文/朱衣点头

 

 

1

 

刘凯杰下午打电话给何平时，何平正在公司。刘凯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何平说，昨天刚回来。

刘凯杰说，你小子真不够意思，回来都不跟我联系。何平说，正准备跟你联系，你先打电话过来了。刘凯杰说，少来这套，晚上过来。

刘凯杰拿着酒杯说，快点喝，最近几个月看你喝酒不仅慢，酒量也差多了。何平说，有的是时间，急什么？刘凯杰说，想让你多喝点，这样就能听到一些真话。

何平说，你还真是实话实说，想问什么就问吧。刘凯杰看看他，放下酒杯说，算了，没东西可问。

何平也放下酒杯，说，不过我到是有件事跟你讲讲。刘凯杰问，什么事？何平说，还记得上次我急着去还钱的那个超市女孩吧？

刘凯杰说，记得，怎么啦？何平说，她就住在我新搬过去的小区，是本地人。刘凯杰说，本地女孩多着，到底想说什么痛快点。

何平说，也没什么，昨天晚上跟她一起出去吃夜宵了，大概知道一点她家的情况，突然觉得那个女孩挺可爱的。

 

2

 

刘凯杰盯着看他一会，说，你是看上她还是看上她家的情况？何平说，我还不至于现实到那种地步，为了外界因素出卖自己，暂时还做不出来。

刘凯杰说，难说，虽然你不至于现实到极致，但肯定在选择上有影响。何平说，算是吧，跟闻静分手后，对爱情这种概念已经模糊，结婚对象选择上只要差不多就行，当然也必须承认，有可能更多是考虑现实因素。

刘凯杰问，她叫什么？何平说，刘欣燕。刘凯杰说，跟我还是本家，有时间带她出来让我看看，哥们帮你审查审查。

何平说，我跟她目前可什么关系都不是，仅仅认识，一起吃过一次夜宵而已。刘凯杰说，这有什么，如果女孩真不错，家里条件也还可以，那就放手去追。

何平说，你以为我这条件想追谁就能追谁？刘凯杰说，条件怎么啦？形象不错，工作也过得去，再说了，你能力也不算差吧。

何平笑笑，说，这算什么条件？满大街都是我这样的。刘凯杰说，不谈这些，她长得怎样？何平说，属于耐看、活泼可爱的那种。刘凯杰说，这么说，长相一般了。

何平说，你这人还真是俗。刘凯杰说，等有时间见过后我再来评价。

 

3

 

刘欣燕晚上下班回到家，爸爸妈妈还在客厅看电视。刘欣燕打个招呼准备洗澡去，妈妈喊住她。刘欣燕坐过来，说，妈，有事吗？

妈妈看着她，说，欣燕，昨天晚上跟谁吃的夜宵？刘欣燕一听，知道准是谁跟妈妈说了。就笑着说，同事呀。

妈妈说，别跟我嘻嘻哈哈，你们超市有男同事？刘欣燕说，谁说超市就不能有男同事。妈妈说，你跟林大妈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那个男孩是一个朋友，刚出差回来，你们超市还有出差的员工？

刘欣燕轻轻嘀咕一句，还真是记得详细，早知道就走远点吃。妈妈说，别自个儿瞎嘀咕，人家林大妈也是关心你，跟我说说怎么啦。

刘欣燕坐到妈妈身边，把包放下，挽起妈妈胳膊，说，妈，女儿是不是应该有点自己的私人空间？

妈妈说，别来这套，有些私人空间可以给你，但有些私人空间一定要让我们知道，老实说，是不是蒙蒙那天说的跟你聊天的男孩？

刘欣燕说，算是吧。爸爸也开口说，你这丫头，什么叫算是吧，是就是，这个还有模糊的？

 

4

 

刘欣燕说，就算跟一个男孩吃吃夜宵也没什么吧。妈妈说，跟男孩吃夜宵当然没什么，可你骗我说是跟同事吃夜宵，这就不对，跟妈说实话，是不是在恋爱？

刘欣燕说，当然没有。妈妈转过身看着她，然后说，你也别怪妈妈多事，今年你也有23了，我跟你爸对你的事，说急也不急，说不急也有点急，不过，无论着急也好，不着急也好，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男孩人品一定要好。

刘欣燕说，我都说了，跟他没在恋爱，再说了，我们还不算很熟悉，根本不清楚别人怎么想。

妈妈说，那跟妈说实话，你对他有没有意思？刘欣燕低头没说话。妈妈叹口气，说，看来是你对他有意思，但不清楚他怎么想，那昨天晚上是不是你请他吃夜宵？

刘欣燕抬头说，你看女儿像是那种人吗，当然是他请我的。妈妈说，跟他是怎么认识的？

刘欣燕说，他就住在我们小区，经常去我超市买东西。妈妈说，就这样认识的？刘欣燕说，是的。妈妈说，你是纯粹让我们担心，对他什么都不了解就喜欢他，你就不怕被人骗？

刘欣燕说，没说喜欢他，只是认识而已。妈妈说，别骗我了，自己的女儿，看看脸色就知道想什么，这样不行，得让我跟你爸先见见他，帮你提前把把关。

 

5

 

刘欣燕说，都说了，跟他仅仅是稍微熟悉点的朋友，怎么让他见你们？妈妈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就当一个普通朋友邀请他来家里吃顿饭，我跟你爸看看他人到底怎样，你们年轻人挑选对象都是盲目的。

刘欣燕说，那好吧，我要看看人家愿不愿意。然后站起来说，审查结束了吧，那我洗澡去了。

刘欣燕刚走几步，妈妈又说，不过林大妈对那男孩的一句评价到是让我松口气。刘欣燕赶紧转身，问，怎么评价的？

妈妈笑着骂她，你看看你，有点出息好不好，她说那男孩看起来还不错，也挺懂礼貌，对人挺客气。刘欣燕嘿嘿一笑，然后转身去洗澡。

刘云根看女儿进了洗澡间，对郭玉芳说，这么急着让他来家里吃饭，是不是太早了点？郭玉芳说，你看这丫头的神情，准是喜欢上对方了，既然这样不如早点见见他，如果各方面都还不错，就让他们继续发展，如果不满意的话也可以及早制止。

 

6

 

何平坐在办公桌前，随手翻看一些宣传资料，无意想起来已经很长时间没给家里打电话了。自从跟闻静分手后，突然变得有点怕给家里打电话。

每次跟妈妈通电话，妈妈几乎都会问问闻静的事，然后叮嘱一些两个人在外面注意身体、别闹矛盾之类的话。

现在马上到春节，更是怕跟妈妈通电话，知道妈妈肯定会问，今年春节应该带闻静回来让我跟你爸看看了吧。

不跟家里说两人已经分手的事，又实在不想骗他们，要是按实情说已经分手，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正在想着，手机来了短信。是刘欣燕发来的，吃夜宵时两人都留了彼此电话。刘欣燕问，在上班吗？何平看到短信有些意外，还是回了，恩，正在公司，有事吗？

刘欣燕马上回过来，没事，就是随便问问，是不是又该出差了？何平回，因为快到春节，有些事要处理，这次在公司多待几天。

刘欣燕又回，我知道了，没事了，你忙吧。何平看着这没头没脑的几句，不禁感到有点莫名其妙。看了看手机，也就没再回，把手机放到办公桌上，继续翻阅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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