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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丽丽:浅析清真词《瑞龙吟•章台路》章法结构

(2013-01-09 21: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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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分类: 专题讨论

     浅析清真词《瑞龙吟•章台路》章法结构

                    2011级  程丽丽     

摘要:北宋词人周邦彦之词,自古以来享有盛誉。其词在题材内容方面并无开拓突破之处,但其承接柳永并创新发展的以铺叙为主的章法结构,历来为人所称道。周邦彦的三片词《瑞龙吟•章台路》,将写景、叙事、怀人与抒情融为一体,用分明的结构安排繁琐的内容;同时采用逆挽手法,在时空交错的描写中,表现沉郁顿挫的情感,用回环的笔法书写绵绵情思,往昔的快乐与今日的凄楚交错成文;以静景始,以动静结,笔墨之间言有尽而意无穷:完美地体现了清真词的铺叙艺术

关键词:周邦彦 《瑞龙吟章台路》 章法结构。

 

周邦彦,字美成,号清真居士。其词自北宋以来受到很高的评价:张炎《词源》曰:“美成负一代词名”[],沈义父《乐府指迷》曰:“作词当以清真为主”[],周济《介存斋论词杂著》“美成思力,独绝千古……后有作者,莫能出其范围矣。读得清真词多,觉他人之作,都不十分经意。”“钩勒之妙,无如清真。他人一钩勒便薄,清真愈钩勒愈浑厚。[]”清陈世焜则称赞清真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王国维在《清真先生遗事》不但评论周邦彦“两宋之间,一人而已[]”,更是将周邦彦比作“词中老杜”。叶嘉莹先生也给予了周邦彦很高的评价:“周邦彦是个结北开南的人物,他是集结了北宋的大成,而开拓了南宋先声的人物。”这些称赞之词,不论其是否言过其辞,但都无疑对清真词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周词就内容而言,无非羁旅之愁和相思别离之情,但是周词之所以能够在宋词中脱颖而出,一个不容忽视的原因就在于周邦彦炉火纯青的铺叙艺术。《词洁》云:“美成词乍近之觉疏朴苦涩,不甚悦口,含咀之久,则舌本生津。[]”可见周词非细细咀嚼,不得其真味,原因在于周词章法结构的错综复杂。三片词《瑞龙吟•章台路》是周邦彦词集《片玉集》的开卷第一篇,它是较典型的周词范式作品,一向被视为压卷之作。在这首词中周邦彦将写景、叙事、怀人与抒情融为一体,用分明的结构安排繁琐的内容,用回环的笔法书写绵绵情思,往昔的快乐与今日的凄楚交错成文,历来为人所称道。

一、三片式的词调结构

唐五代至北宋时期,小令盛行。这一时期的词体结构受到小令结构形式的影响多为单片次和双片词,在写法上往往是单线索、单层次的,这就造成了一首词中写景与叙事各自独立,时间上亦多顺序。后来随着词体题材和意境的不断扩大,词的体制结构发生了变化。柳永作长调,善用铺叙手法,大量创作长调慢词。为了叙事抒情更加充分,他故创作了很多三片词,如《戚氏》、《曲玉管》、《夜半乐》等。在这之后虽然双片词仍占据了词坛的绝对主流地位,但是也不乏三片词和四片词。据赵雪沛和陶文鹏在《论宋代多片词》中统计,现存宋代多片词共135首(包括无名氏的作品),作者有姓名可考的63人,所用词调共20首,三片词调有《兰陵王》、《宝鼎现》、《西河》、《瑞龙吟》等18种,四片词只有《莺啼序》和《胜州令》两种。比较双片词与多片词,不难看出多片词因为篇幅的增长和层次的扩展,增加了更大的表现空间,更有利于铺叙手法的运用。它一方面注重细节描写,利于情感与叙事的交融;另一方面也利于词人打破原来单线叙事的结构,形成错综变换的章法结构。柳永是多片词的首创者,但柳永作词一味铺叙,过于平直;词境缓缓展开,又过于直露。后周邦彦继承又发展了柳永的铺叙手法,“特变其法,一篇之中,回环往复,一唱三叹,故慢词始盛于耆卿,大成于清真。”[]

周邦彦是多片词创作成就最高的人,其《瑞龙吟•章台路》、《西河•佳丽地》《兰陵王•柳》均为三片词的力作,艺术构思缜密精巧。叶嘉莹先生评价说:“周词不再以感发取胜,而以思力安排取胜。[]”其三片词尤其体现出这种特点。

  章台路,还见褪粉梅梢,试花桃树。愔愔坊陌人家,定巢燕子,归来旧处。

  黯凝伫,因记个人痴小,乍窥门户,侵晨浅约宫黄,障风映袖,盈盈笑语。

  前度刘郎重到,访邻寻里,同时歌舞,惟有旧家秋娘,声价如故。吟笺赋笔,犹记燕台句。知谁伴、名园露饮,东城闲步?事与孤鸿去。探春尽是伤离意绪。官柳低金缕。归骑晚,纤纤池塘飞雨。断肠院落,一帘风絮。

 这首词共分三片:

    上片由“还见”二字含蓄地引出怀旧的主旨,又以燕子归来暗示自己对故地与故人的眷念之情。殊不知,此时的“试花桃树”、“褪粉梅稍”和归来的“燕子”,早已物是人非。中片由“黯凝伫”自然过渡到回忆,以倒叙手法点出所念之人。前两片历来被称作词的“双拽头”。下片点明主旨,抒发“伤离别绪”。在这一片中,词人精雕细刻,运用了三个典故(下文将具体论述),用逆挽的手法既隐曲了词意,又深化了词人的怀旧情绪。自“访邻寻里”至“东城闲步”以迂回之笔,写出物是人非的怅惘与寂寞,古今交织,又生凄迷之感;“事与孤鸿去”回到现实;“探春”二字收束上文写景,点明主旨所在;末以景作结。

纵观全词以景起,以景结,中间抒情,这是多片词惯用的章法结构。大抵历代词人评词尤重收尾,长词慢调尤甚。宋沈义父在《乐府指迷》中说:“作大词,先须立间架,待事与意分定了,第一要起得好,中间只铺叙,过处要清新,最紧要是末句,须是有一好出场方妙。[]”元陆辅之在《词旨》中也说过:“对句好可得,起句好难得,收拾全藉出场。”清刘熙载更从陆说予以推衍,谈得更为深透。他说:“余谓起、收、对三者皆不可忽。大抵起句非渐引即顿入,其妙在笔未到而气已吞。收句非绕回即宕开,其妙在言虽止而意无尽。对句非四字六字即五字七字,其妙在不类于赋与诗。[]”,周词很好地契合了上述好词之妙处。这首词大致看来上片写景,中片做片段式回忆,下片抒情,其框架结构分明。启篇交代地点为章台路,时间为冬末春初。以静景起,而冠以“还见”二字发人深思,为全篇定下怀旧的情感基调,同时给人以时间上的立体感。主人公尚未出场但是已有半遮面之感,加之淡淡的愁绪,已有“笔未到而气已吞”之妙;又“褪粉梅稍,试花桃树”,作了句子结构上的处理,“褪”与“试”二字使得季节的跳跃跃然眼前,不可不谓之“起得好”,也不失为“一好出场”。至于“过处要清新”,该词以“黯凝伫”之凝重语而接以轻脱活泼的细节描写,引人物出场,此为一“过处”;又“事与孤鸿去”,化用杜牧诗句收束上文写景,转而回归今日,也不愧为“清新”之笔。末句以景作结已达“言虽止而意无尽其”之味,又“纤纤池塘飞雨。断肠院落,一帘风絮”,较之贺铸的“一川烟草,满城飞絮,梅子黄时雨”更加的空灵而错落有致。由此可见,长调要收束得紧,怕的是散漫无归宿,只有以景结情,才便放开,合有馀不尽之意[](《乐府指迷》)。吴世昌先生评论此词“回环曲折,前后错综”,“章法严谨,结构缜密”,并称之为“人面桃花型”[11]

另外多片词中穿插细节描写是一大特色,在中片中,词人对所念之人做了细微的描摹刻画——“个人痴小,乍窥门户”、淡妆、笑语,这一精妙的细节描写,不仅生动传神地刻画出伊人当年的天真娇憨,还写出了词人对于她的亲昵怜悯之情,情感真挚、细腻而又婉曲。

三片词的词体结构扩大了该词的表现空间,诗词人能够用更多的文字宣泄内心世界,绵绵情愫娓娓道来。在这里,词人不仅变直接叙事为曲折叙事,而且灵活运用多种叙述手法,如顺序、倒叙、插叙。这种时间上今昔交织的处理方式(下文将做具体论述),给人一种忽近忽远,虚无缥缈,却又近在眼前的立体感受。让读者在今昔穿梭中,如临其境,感同身受。

二、今昔交织、虚实掩映

这首词窥其意境,正如周济所云:“不过桃花人面,旧曲翻新耳。[12]”孟棨《本事诗情感》记崔护于清明在长安城南村庄艳遇故事,作诗云: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但是词人借诗之意境铺展开来而作词,其高妙之处就在于“看其由无情入、结归无情、层层脱换、笔笔往复处。[13]”章法结构之思力安排,可见一斑。在《瑞龙吟•章台路》中,周邦彦打破了叙事的时间顺序,变直叙为曲叙,顺序、插叙、倒叙错综结合,人事、景事、情事,信手拈来,随情感之宣泄肆意流淌,章法严密呈回环式结构,极尽曲折之妙。

周词往往在同一篇章中作时空转换,这首词将三段置于同一空间之内,只做时间上的穿插跳跃。他不仅变直接叙事为曲折叙事,而且灵活运用多种叙述手法,如顺序、倒叙、插叙,今昔交织,虚实交错。

上片:“章台路”、“褪粉梅梢,试花桃树”“坊陌人家”“燕子”均写今日之景,但却冠以“还见”,使今昔交融,有一种“去年今日此门中”之感,不免使人心中生疑——“人面桃花”是否依旧,全词笼罩在淡淡的伤感情调之中。用“愔愔”形容章台路,不写繁华写冷清,本身就含有今昔对照的意思了。在上片中原来的时间和地点被打破了,单层的意向变成了复层的,在同一处叠加了今昔两重景象,富含了今昔两种心境,人事、景事与情事浑然一体。另外“褪粉梅梢,试花桃树”,即梅花褪粉、桃树试花,这里词人将“褪”与“试”两个动词前置突出强调,使季节的跳跃跃然眼前,可见其练字之精微细致。夏敬观评其曰:“褪粉”二句,“皆极流动,所以妙也”。

中片:“黯凝伫”为实写今日之情景,“因记个人痴小,乍窥门户,侵晨浅约宫黄,障风映袖,盈盈笑语。”是回忆昔日昔人的情况。今日之景是实写,昔日之人是虚拟。一实一虚,空灵深厚。如果说“还见”字犹有过去的影子,那么“因念”字徒留今天的回忆,又是今中有昔,昔中有今。另外这种片段式的回忆,极类似今天影视界的蒙太奇手法,在特定的镜头、细小的地方,词人的感情被无限地放大,读者也仿佛置身于词人所沉思的情境之中,词中之情境,历历如在眼前。

下片:今昔交织。“前度刘郎重到,访邻寻里”句,“前度”为昔,“重到”、“访”、“寻”为今。“同时歌舞,惟有旧家秋娘,声价如故,同时歌舞,”,则是往日的秋娘有存有亡。自“前度刘郎重到”至“东城闲步”皆为铺叙,但这里词人不是平铺直叙,而是“吞吐回环,欲言又止,神味无穷[14]”。“吟笺赋笔,犹记燕台句。知谁伴,名园露饮东,东城闲步。”又是昔日之事,而今日看来,一切皆事与孤鸿去,将读者拉回到今天。自“前度刘郎重到”至“东城闲步”皆为铺叙,但这里词人不是平铺直叙,而是“吞吐回环,欲言又止,神味无穷[15]”最后又写今日情况,是在”官柳低金缕”的风光中,“归骑晚,纤纤池塘飞雨,断肠院落,一帘风絮。”惆怅恰如“飞雨”、“风絮”,使人“断肠”,今日之惆怅和昔日之游乐形成鲜明对照。词在时间上就是这样似断似续,伤春意绪却是联绵不断。

《瑞龙吟•章台路》起于写景,终于写景。以静景发端,以动景收束,花柳风光中人具有无限惆怅,是以美景衬托出感伤。

周词在古今交织中,词意跳跃发展、层层递进,情思也随之吞咽吐泻。周词每至情思深微之处,往往会做这种处理,虚景实写,虚实掩映,今昔交错,读者也往往沉迷其中,以虚为实,待被此人唤醒回到现实才恍然大悟,不得不惊叹周词章法之妙绝。俞平伯先生评价此词时说:“先述归来所见,后方点出归来旧处,倒叙有力……‘旧家秋娘’已有美人迟暮之感,忽借玉溪生《燕台》诗,以洛中里娘柳枝喻所谓‘个人痴小’,是逆挽法;昔则红粉有知音,今则谁伴名园露饮矣,以逗下文又极自然沉着。周氏所谓脱换往复,殆即此意耳。”

三、以顿挫之笔传沉郁之情

陈廷焯在《白雨斋词话》中说“美成词极顿挫之致,穷高妙之远,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又言:“美成词有前后若不相蒙者,正是顿挫之妙。……沉郁顿挫中,别饶蕴藉。[16]”吴梅先生在《词学通论》中说:“词至美成,乃有大宗,前收苏秦之终,后开姜史之始。自有词人以来,为万世不祧之宗祖,究其实,亦不外沈郁顿挫四字而已。[17]”这些都指出了周词沉郁顿挫的特点。

顿者,停顿之意;挫者,衅挫之意。顿挫本为书法用语,指笔势转换的关键之处。在清真词中,顿挫则为词意转换的重要手法,是对跌宕转折、纡徐曲折的结构形式的追求,并以此达到沉郁的情感表达效果。

细看这首词:

上片:词开篇即点名地点为章台路,写实景却云“还见”,一种对于昔日的怀念之情无需过多笔墨点染,只此二字,便油然而生,令人感慨无端,此即沉郁之处。“章台路”、“坊陌人家”本为喧嚣之地,现在却是“愔愔”然,静谧的让人心生凄清,物是人非,怎能不有所感怀?又是沉郁之处。人为怀旧而来,不见故人,却见“定巢燕子”。这里以燕子“归来旧处”兼喻词人故地重游,但是燕子犹是“定巢”之燕,犹有可归之处,借此反喻自己的漂泊不定。笔法细腻曲折,字里行间透露出词人之徘徊踌躇,再见沉郁之处。

中片:不直写寻故人不得,却转笔“黯凝伫”的沉思。用滞重之笔写出思念之深,下文“因记”句描绘昔日的情态笑貌,语句轻脱活跃,与上文相映成趣。此时词人已陷入深深的思念之中,伊人何处,往事如烟,此人只能不断地从记忆中搜寻,然而过去愈加美好,反衬现在愈加苍凉。惆怅之时追忆往昔的欢歌笑语,更添浓愁,此处见其顿挫。这种以乐景写哀情的手法,使无限的思念之情在顿挫之中更显沉郁。当词人创作之际,凝神构思,思绪牵动着想象,往昔情景便会自然而然的涌向脑际,流向笔端,这不得不承认是一种最能揭示词人内心世界的艺术手段。诚挚,不假过多的构思,却往往最能打动人。

下片:用大量笔墨铺陈叙事。以“前度刘郎”自喻,与上文“定巢燕子,归来旧处”呼应,再度点明词人是故地重游。且“前度刘郎”与“旧家秋娘”,“声价如故”与“事与孤鸿去”,一“前”一“旧”,一“如故”一“去”,对应写来,顿挫生姿。这里的“前度刘郎重到”运用了典故:相传东汉时刘晨与阮肇入天台山采药,迷路饿极,食山桃果腹,后遇二仙女,邀去成婚,留半年,怀乡思归,女遂相送,指示还路。一说刘、阮后来重入天台山访女,踪迹杳然。词中不仅暗含了这个典故,又兼用刘禹锡的《再游玄都观》中的诗句,其典故的处理方式值得玩味。下文“燕台”,是唐代李商隐的典故。当时有位洛阳女子名柳枝者,喜诗歌,解音律,能为天海风涛之曲,幽忆怨断之音,闻李商隐《燕台》诗,惊为绝世才华,亟问作者,知为李商隐,以手断其衣带表示随从之志,托人转达,因事无缘。后柳枝嫁入豪门,李商隐再作《柳枝五首》(并序)和《梓州罢吟寄同舍》,于“楚雨含情皆有托,漳滨卧病竟无憀。长吟远下燕台去,惟有衣香染未销”中表达佳人不再的惆怅。这里李商隐与歌妓柳枝的典故,一则以柳枝的爱才之心与李商隐的知己之感表明所怀念的女子与自己志趣相投,二则暗言昔日情人已归他人所有。由此生发空有“燕台句”,“名园露饮,东城闲步”再无人陪伴的感慨。“知谁伴”三字,又见沉郁之至。这里“东城闲步”用典杜牧与旧好张好好重逢之事,暗暗与现在词人不得重逢旧日秋娘形成对比,倍感孤独。这里“知谁伴、名园露饮,东城闲步?”可作三种解释:一为指向过去,伊人不复,二人再也回不到那种“名园露饮,东城闲步”的悠闲日子;一为指向词人,今日无人与词人“名园露饮,东城闲步” ;一为指向昔日的伊人,谁在伴随你“名园露饮,东城闲步”?这种句意的多种解释本身并无优劣高低之分,更无是非之辨,然而正是它们的存在使得词境更加缥缈。下文词人至此方点明词之主旨“事与孤鸿去。探春尽是,伤离意绪”。“事与孤鸿去”,化用杜牧《题安州浮云寺楼寄湖州张郎中》的“恨如春草多,事与孤鸿去。”表面写“事”“去”,实则暗含“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之意。末以飞雨风絮作结,景中含情,言有尽而意无穷。较之贺铸的“一川烟草,满城飞絮,梅子黄时雨”,更加沉郁而又空灵。

由此观之,周邦彦的《瑞龙吟•章台路》,无论在篇章架构上的思力安排上,还是在文章细节的精雕细刻上,都是无可挑剔的。

   

 

  需要说明的是,大多数学者认为:这首词从表面上看是写词人故地重游,访寻旧日秋娘不得,而生发的“伤离意绪”,实则另有深意。词中词人以“刘郎”自喻,即当自比于刘禹锡。刘禹锡是唐代顺宗时的革新派人物,后遭贬放,又曾返京师。写有《元和十年自朗州承召至京戏赠看花诸君子》诗:“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再有《再游玄都观绝句》,诗云:“百亩中庭半是苔,桃花净尽菜花开。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周邦彦倾向新政,曾为宋神宗所赏识,后神宗逝世,高太后听政,任用司马光等,周邦彦外出为庐州教授,羁旅荆江,游宦溧水。直至哲宗亲政,罢黜旧党,周邦彦才得返都。但在当时执政的新党实已变质,他的抱负仍然不得抒展,所以一般认为这首词当是暗寓这些情节的。当然无论是作为相思怀人之词,还是作为怀才不遇之词,都不能否认这首词作铺叙艺术的巧妙。

 

 参考文献:

1.        龙榆生:《唐宋名家词选》,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

2.        唐圭璋、叶嘉莹等:《唐宋词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年版。

3.        王强:《周邦彦词新释辑评》,中国书店出版社,2006年版。

4.        程洪:《词洁辑评》,中华书局,2005年版。

5.        陈廷焯:《白雨斋词话》,人民文学出版社,2001年版。

6.        吴梅:《词学通论》,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



[] 龙榆生:《唐宋词名家选》,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

[] 龙榆生:《唐宋词名家选》,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

[] 龙榆生:《唐宋词名家选》,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

[] 龙榆生:《唐宋词名家选》,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

[] 程洪:《词洁辑评》,中华书局2005年版,第1367页。

[] 夏敬观《手评乐章集》,转引自龙榆生《唐宋名家选》,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87页。

[] 叶嘉莹《迦陵词讲稿》,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

[] 沈义父《乐府指迷》,转引自龙榆生《唐宋词名家选》,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

[] 刘熙载《艺概》卷四《词曲赋》

[] 沈义父《乐府指迷》,转引自龙榆生《唐宋词名家选》,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

[11] 吴世昌《诗词论丛》,北京出版社2000年版,第87页。

[12] 周济《宋四家词选》

[13] 同上

[14] 俞平伯《清真词释》,转引自龙榆生《唐宋名家词选》

[15] 俞平伯《清真词释》,转引自王强《周邦彦新释辑评》中国书店,2006年版。

[16] 陈廷焯:《白雨斋词话》,人民文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16页。

[17] 吴梅:《词学通论》,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6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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