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的国度,被一个缺乏领袖的时代主宰着,复出的麦迪也尚且不是。
火箭众人在丹佛醒来时,姚明乘坐的飞机已经翱翔在白令海峡上空,他回上海操心他的大鲨鱼了。阿里扎依旧磕磕绊绊挣扎在磨合期里,不知道领袖为何物。巴蒂尔在防守上宛若基石,时刻顶在那,可进攻上如潮水,时涨时落。布鲁克斯还是个孩子,有时没头脑,有时不高兴……现如今,麦迪回来了,可他距离领袖的位置,比其他人更远。
幸福来的如此突然
在这个偶像缺失的年代,麦迪听到了掌声,如潮水一般的掌声。当他站在场边,脱下热身服,准备往球场上走时,丰田中心里的一万多名球迷,起立鼓掌,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麦迪打球了,看着真亲。
在阿德尔曼眼中,这只是场试验。他看了麦迪训练里的表现,但和比赛差太远了。他不用面对杀红了眼的对手,不用面对科比和詹姆斯,谁也不知道重回球场上的麦迪会怎样。于是,从活塞开始,阿德尔曼决定用数场比赛的时间来检验麦迪,每场比赛7分钟,不间断的7分钟,让麦迪有足够长的时间发挥,也让自己有足够长的时间调整。他不能把宝都压在麦迪身上,也不愿意分割他的上场时间,打乱其他人的比赛节奏:“在接下来的几场比赛里,我应该都会在第一节这么使用他,这样的剩下的三节比赛里,我还能使用正常的轮转阵容,打我们正常的节奏和比赛。”老帅脑海里有巨大的疑团尚有疑问,他不知道把7分钟交给麦迪能换回什么,只能选择这看起来保守,甚至有些不寻常理的使用方法。
可对于麦迪来说,这已经是天大的喜讯了。有时候,幸福来的就是如此突然。
麦迪没想到打活塞自己能上场:“我有感觉,距离我上场的时间快了,可我不知道就是那场比赛,因为通常如果有什么变化,教练会在上午的投篮训练告诉我,可他什么都没说。”于是,麦迪是一身便装来到球场的,他不知道自己要比赛,也没打算坐到替补席上,当然也就没穿NBA要求的正装。他甚至没有午睡,这是他比赛当天的固定习惯,麦迪说:“我什么准备都没有,回到家,吃了饭,跟我的孩子们玩了玩,然后就来球场上。”可到了丰田中心后,麦迪就觉得奇怪,为什么每个人都冲着他乐,乐得他心里发毛。从停车场,到更衣室,到治疗室,一张又一张诡异的笑脸,麦迪冲他们喊到:你们都在乐什么啊?有人跟他说:你去教练的办公室了吗?去了就知道了。到了丹佛,麦迪回想起那一刻,还是觉得不踏实:“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让我去教练办公室,我以为自己又干了什么错事,不应该啊,我最近嘴巴可一直牢牢闭着的啊。忐忑地走进去,教练才跟我说,准备让我上场,我很激动,很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谢吧,我只能不停地说谢谢了。”
24小时,掌声变成嘘声
新的开始,总让人兴奋,可往后的日子就必须与平淡和日复一日搏斗了。从休斯敦到丹佛,只相隔24小时,这里没有如潮的掌声,只有如潮的嘘声。
丹佛的球迷很彪悍,他们热爱这支极具冲击力的球队,热爱一日日崛起的安东尼。每隔两分钟,你就能听到从看台上传来女生又尖又响的叫声:我爱你,卡梅隆。这是对亲人,对客队和裁判,丹佛的球迷有充足的骂声和嘘声。麦迪复出的第二场比赛,嘘声迎头袭来。
麦迪刚上场一分钟,对位防守安东尼,被安东尼一个加速突破过去,麦迪没辙,只好伸手犯规,把安东尼送上了罚球线。麦迪守不住年轻,又刚刚获得月最佳球员称号的安东尼,他的移动太慢了。一次突破之后,安东尼吃定了麦迪,他知道自己的速度是优势,紧接着又是一个突破。看着无可奈何的麦迪,丹佛的球迷这叫一个欢天喜地,冲着麦迪拼命的嘘。麦迪速度不足,难以通过脚步移动获得出手空间,只好选择突破。假动作,变向,加速,两步之后手里的球不见了,再一扭头,安东尼已经过了中场,麦迪一弯腰想往回跑,两步之后放弃了,安东尼已经把球塞进了火箭的篮筐。
看台上球迷嘲笑着麦迪,媒体席上,记者们相视摇头,丹佛的记者问《休斯敦纪事报》的费根:阿德尔曼怎么了,准备送一场胜利给掘金?
7分35秒之后,麦迪回到了替补席,对于他来说,这个晚上已经结束了。0分0个篮板0个助攻,这个晚上在麦迪的数据上挂了很多0。
需要改变的是他
0分阿德尔曼也不担心。能不能得分不是阿德尔曼评判麦迪能否得到更长比赛时间的标准,阿德尔曼希望他能全面融入这个体系,这个打法。老帅说:“他向来是一个出色的得分手,我很清楚,可我在观察其他的东西,一些细节,一场比赛的其他组成因素。我想看看他的无球移动如何,这是我们进攻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我想看看他在防守一端的速度和脚步如何,经过那样的手术,他一定会在那遇到些问题。可我们需要团队防守,这是我们如今仅有的了。”
过去的四分之一赛季,火箭作为一个集体让很多吃惊,火箭也非常清楚,如果能在这个赛季有所作为,需要继续坚持这个打法,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有救世主降临上。无论是谁,重新加入了这个集体,也必须用同样的方法打球,同样的斗志和韧性拼搏,否则他们花了三个月建立起的希望和一点点成绩,将顷刻间消失。
这不是一年前,两年前,当麦迪站在球场上时就把球传到他手里,等着他来击溃对手。现在,火箭需要看到麦迪出现在合适的机会点上,再把球传过去,所以麦迪两场比赛的出手次数都寥寥无几。同时,他们也需要麦迪跟他们一样坚韧地防守,不吝惜身体,不畏惧对手。
队长巴蒂尔说:“我们不会因为他来改变的,应该改变的是他,距离他上次跟我们一起打球已经过去了很久,我们打球的方法也不一样了。如今的比赛节奏更快,对无球移动,空切,彼此掩护的要求很高,我们希望他能尽快跟上我们的节奏。”复出的前两场比赛里,除了移动有些勉强,防守顶不住冲击外,麦迪的队友们还看不出什么,海耶斯说:“很明显,对于他来说这是个开始,会怎么样,我们都不清楚。”
对于其他人来说,赛季已经过去25场,对于麦迪来说,他的适应期刚刚开始,他们在用不同的步伐舞蹈。巴蒂尔说:“如果他能跟我们贡献点什么,那当然非常好,如果不能,我们也不强求,他需要时间,我们需要胜利。”
打活塞第一节的最后一次进攻,麦迪安静地站在一侧,看着布鲁克斯掌控最后一次进攻机会,布鲁克斯没瞅麦迪,盯着篮筐,盯着对手,变向,加速,急停,后仰,出手……曾经,这是麦迪的特权和责任,现在不是了。有人问布鲁克斯:有没有想过把最后一投留给麦迪?布鲁克斯摇摇头:还真没想过。
火箭已经习惯了没有麦迪的日子,麦迪还不习惯重新站回球场上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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