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牛年，没。寅虎年，至。

立春数日。然，北气仍寒，雪落如冬，蛰居，推北窗，天地混沌，万籁俱寂，甚不明朗。

遂择京北沙河之图若干，聊记故冬，且惜此心，触景生情之间，叹岁月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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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腊月，沙河冰封，浅云，残阳阴若，无色。四野灰黄，孤木独撑。天低接冰面，芦苇失声。黯然神伤，凄凄惶惶，四顾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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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闻燕鸣，列次横飞，高于树梢，后，群起向东，俄尔，须弥盘旋，若无空，继而奔西，无拘无束，起伏反转，无始无终，队列井然。觅食乎？游戏乎？余愚钝至深，不得知也。拢声高唤之，不答，视吾无存焉，无果之问，何以为之。扼腕嗟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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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许，群雀腾然，皆随其头鸟，纷攀高枝，落落有序，频频登之。头鸟于最高处下视，间或鸣之，余鸟皆欣欣然，鸣以和之，展翅忽起，闪挪避乱，各具一枝，其后，互鸣以情，欢语间，寒冬焉在，唯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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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乐乐，多乐乐，虽仅一树一枝，然可换之过往，此冬岂不如此焉。

春乃暖艳之节，此前之残冬，谓之先觉，既乐之，何妨冷暖。

古语云：及时行乐，莫期前程，得四季之气，享终年之欢，无忧无虑，应时而动，此生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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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许风动，众鸟去，纷扰零落，少顷，皆无。

唯此二鸟，比肩而息，同望远山，支吾相语，静观其变，继而呼之，不为所动。

心有戚戚焉，惜冬日，管它风霜，此生如朝暮鸟虫，一岁一枯，冬去春来，几番年近，

得闲之处，歇足静望，若晴日，展翅苍穹，起伏上下，悠游自在，何乐而不为之！

人与鸟虫何异？苦乐福祸，无以避之，无以破之，既如此，遂顺尔行之，此生安之。

尽人事而知天命，众生皆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