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琐忆
(2017-12-17 10:3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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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情感 |
分类: 散文 |
读书琐忆
陈镇朝
一九七零年,我和同龄人高唱“建设边疆,保卫边疆”的壮歌离乡赴琼。
当时的政治气候,理论认识是批判知识,否定读书的。再说也无书可读,除了毛泽东,鲁迅,八个样板戏,也就只有一部《金光大道》了。古今中外的文学遗产都成了封资修毒草。毒草自然是禁读的,既然禁读,要借到此类书也非易事。
一九七四年春的一个星期天,我跋涉三十多里去访一位朋友,在他的枕头下发现了一本《人民文学》(期数已记不清了,内容上我还记得住的是里面有刘厚民的一篇小说《山重山》)。这本旧杂志朋友是借来的,我自然又向朋友借,并保证在下星期天奉还。归途中我搭上了一辆手扶拖拉机。我坐在跳跃颠簸,咣当咣当震响不绝于耳的手扶拖拉机车斗里,竭尽全力保持身体的平衡,起起伏伏地读着这本书。途经团部时,恰恰被团政治处处长发现,书即时被他没收。他说这是毒草,不准看;且再三追问杂志的来源,后来他还打电话给连队领导要他们教育我提高觉悟……总而言之,那年月的读书,基本上还是属于地下借阅的形式,借和被借双方都是要冒一定的风险的。
现在书籍内容之丰富,读书条件之优越,在那时我们是连做梦也无论如何都梦不到的。
长斯的坚持不懈的广泛阅读,充实了我那苦涩的少年时代和单调的青年时期,丰富了知识,开阔了视野,陶冶了情操,积累了语言功底和文学素养,为我后来在文学道路上的跋涉奠定了较为有利的基础。
几十年来,我竟和书结下了不解之缘!书籍成了我真正的良师益友,真真正正与我“朝夕同欢聚,亲密共携手”,和我共同历经种种劫难,并将与我一同走向辉煌的明天!
1997.04